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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那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带了几分对张母的不屑。她们一开始去小大师那里算卦的时候心里也琢磨过小大师年龄的问题,可一旦让小大师算上一卦,就没有一个人不被折服的。况且小大师的口碑大家都知道,一卦两千块钱,老客户甚至只要一千,只要不买法器或者不请人上门,一分钱都不会再多要,这个价钱是普通老百姓都算的起的。要是小大师真想抬价,别说两千了,就是两万一卦估计都有人会去算。

不过虽然小大师算卦只要两千,但是很多做生意的人遇到这么灵验的大师自然想着交好,更何况一些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事在小大师这里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他们真的是心甘情愿的送上厚礼。然后再请一个护身符,既帮衬了小大师的生意,也给自己请了一个保平安的法器,可谓是一举双得。

小大师在齐城算了几个月的卦,从她那算过卦的客人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了,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普普通通的老大妈老大爷,小大师都是一个态度,头一回听说小大师不给算的。

张母得意洋洋的说着小大师的各种不是,甚至还添油加醋的编造了好些个无中生有的事,觉得这样能给她断绝一批有钱的客户。熟不知她说的越多,知道小大师的人看她的眼神越诡异,甚至有两个人拿手挡着嘴窃窃私语:“小大师越来越厉害了,连人都不用见就能算出她是什么东西来。”

“可不是嘛,这种人还真不配让小大师给她算卦。”

“我估计小大师压根就不想搭理这种人。”

……

张母喝了两杯茶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那个大师的工作室到底在哪儿啊?你们和我说说我记一下,她不是不想见我们吗?我亲自去拜访拜访她,也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扑哧!”那几个从林清音那里求过符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离开了休息大厅。张母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连那个一开始和她搭话的人都没再搭理她了,顿时有些傻眼。

张母被晾在那里臊的够呛,不过她自己本身和那些人不太熟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个熟人,立马笑容满面的过去打招呼:“马太太好久不见,我听我们家老张说,你家要在新区竞拍了个新地块?”

“没竞拍上!”马太太撇了撇嘴说道:“香港来的那个金达地产出了高价拍了个地王出来。我听老马说光地的成本价就得一万一平了,再加上建筑成本和销售成本,我觉得开盘的时候怎么也得两万一平。咱这小城市现在楼市的均价才一万五一平,你看等他盖好了一准卖不出去。”

张母是那种认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的人,香港虽然不是外国,但在别的国家手里混过她就觉得那个地方比内地要高一等,话不过脑子的就往外冒:“那你们是竞争不过,香港的房企肯定很厉害,你们怎么能和香港的房产企业比呢。”

马太太虽然认识张母很久了,但是依然被她这句话气的想翻白眼。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似笑非笑地拿话捅张母的心窝子:“我听说你女儿和刘宇宸离婚了?哎,你们怎么想的啊,刘宇宸那么好的青年才俊你们也舍得。”

张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像她这种好面子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揭底的话题,更何况她女儿离婚的背后全都是不光彩的事。

看着马太太一副八卦的神情,张母掩饰的笑了一下:“年轻人今天离了明天好了的谁知道。不提他们了,我有个重要的事要问你,有一个叫小大师的算卦的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听说的,我弟妹前几天刚去那里算过说算的可好了,我打算去预约一下呢。”

张母一听眼睛就亮了:“你弟妹有没有和你说算卦的地方在哪里呀?”

马太太还真的问了:“就在向阳街东方明珠的二楼,我记得是201室。”

“那个地方不是正经的商业大厦吧?”张母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果然就是个臭算命的,穷酸!”

张母的言谈举止明显的对小大师充满了恶意,小大师的老客户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个个的都打电话给王胖子,让他们千万堤防小心一些。他们倒不担心王胖子会被怎么样,王胖子又高又壮的站那就挺有威慑力的,她们记挂的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大师,万一去那家不要脸的上门去闹事,把小大师吓到了怎么整。

王胖子听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后哭笑不得的答应了,对要闹事的张家倒是不太畏惧,小大师是什么人啊,那是能把天雷招来的神人。上次绑架张思淼的那个罪犯被雷把小鸟给劈没了,下面比过去被阉割的太监都干净,听说现在说话都变的细声细气的。那张家人要是敢惹小大师,估计不出几天就得全家去要饭去。

——

张母要了地址后就告诉了儿子张明杰,让他赶紧找人去给那个小大师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说完了以后又觉得不过瘾,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给儿子出馊主意:“干脆我把她租的那个房子买下来,往后她租哪里我就出双倍的钱,我要让她连算卦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去路边摆摊。”

张明杰还有工作要处理,无所谓的应付了两句:“你喜欢买就买,东方之珠那个地方还是挺保值的,也有升职空间,赔不了。”

张母听到这话更有底气了,拎着自己的小坤包开车去了东方明珠大厦。

出了电梯往右一拐就是201室,张母踩着粗跟鞋特别有气势的走了过去,刚想敲门忽然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她直接连敲门这一步都省略了,抬腿迈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挺大的客厅,可是看不见人,张母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挂这一个卦室的牌子便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里面。

“你就是小大师?”

张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可刚离开门口就觉得眼睛一花,她闭上眼睛揉了两下,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屋里里,而是身处于一个阴森茂密的森林里。张母顿时吓的就跪了下来,喊救命的声调都变了。

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有人回应,森林里反而响起了野兽的咆哮声,吓的张母赶紧把嘴闭上,跌跌撞撞的就往前跑。

王胖子坐在另一个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监控里的张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跑来跑去。只见张母一会往墙上撞一会撕扯自己的衣服,时不时的发出绝望的哭喊。林清音早就掐算出张家的人会过来找麻烦,她直接在这里设了一个幻阵,还嘱咐王胖子别忘了安装上摄像头,省的摔的头破血流的回头诬赖他们实施暴力。

张母也不知道自己在深山里跑了多久,鞋丢了衣服乱了身上的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看到远处有袅袅炊烟,连忙打起精神朝那个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出了深山,张母看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老家的宅子,她就是从这个屋子里出生的。

看到自己家的老房子,张母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一脸的畏惧和害怕,她抱着胳膊看着那座房子不敢上前,可是她身上被树枝刮破的衣服压根就抵不住寒冷的侵袭,冷冽的北风和飘起来的蒙蒙细雨似乎在催促她赶紧去那个房子里躲避一下。

眼看着风越来越大雨也下的密集起来,寒冷战胜了心头的恐惧,张母一边安慰自己可能是哥哥一家还在这里住着一边快步的跑了过去。

推开门,坐在灶间烧火的两个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朝张母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二妞你回来了,你看到我和你爸爸养老看病的钱了吗?”

看着去世的老两口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张母转身想往外跑却发现门已经不见了:“二妞,你偷了我的救命钱!你偷了我的救命钱!”

张母吓的脸色煞白,一翻白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