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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初问她:“你是嫁进门后,发现还有好多勋贵比宣平侯府高,好多男子比季颖之优秀,所以你嫌弃了?”

世子夫人道:“我来前,姑母说是宣平侯,嫁的夫君还是世子,我想将来我生儿子那也是世子和侯爷。”

“谁想得到,将来我生的儿子,继承不了爵位。”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我,这就是骗婚。”

宣平侯也被气到了,让叶文初不要听她胡扯。

“住口。”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夫人,穿着茜红的褙子,个子不高肤色细白,圆脸大眼看不出年纪来,但眉宇间叶文初看着有一点熟悉。

夫人进门,在她身后还跟着季颖之。

她呵斥道:“把自己相公和夫家说得一无是处,抬高自己。你既然这么好,那就和离吧!”

“离开这里,你肯定能找到更优秀的,嫁个更好的。”

她说完,宣平侯赶紧道:“给王妃请安。家里的事还惊到您了。”又训斥季颖之,“怎么让王妃来了,胡闹。”

临江王妃冷着脸:“我看胡闹的是你。”

“你自己日子过得怎么样,我管不着,可颖之多好的孩子,你就胡乱让他娶亲。弄的他现在有家不能回,回来就挨打!他娘在世的时候,都没舍得打他,现在好了,天天被打,这是娶媳妇?是刨坟娶了个祖宗吧!”

宣平侯哑口无言。

世子夫人哭哭啼啼和临江王妃解释,季颖之是欠打。

“我忍你很久了,心道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现在好了,什么话都能说!”顿了顿又道,“今天就去宗人府和离,反正你也看不上季颖之。”

她回头问季颖之:“你怎么说?”

“听您做主!”季颖之道。

世子夫人一听和离,又不干了,哭着说她没做错,凭什么和离。

“你也别哭,你家世好,我看明儿你就能入宫。”临江王妃很有气势,“以你的心气,外头谁都配不上你。”

叶文初在想这位王妃是哪位王妃,季颖之已经给了她一个很肯定的眼神。

叶文初心头一顿,沈翼的娘亲?

临江王妃本不想来的,季颖之两口子闹那么久,她都没过问过。

今天婆子去喊季颖之,正好他在,一听叶文初在这里,心道坏了,季颖之的媳妇是泼妇,回头叶文初吃亏。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世子夫人被震住了,咬死说她不合理,她和季颖之好好过日子,以后不打她了。

“话搁在这里,你要再和他闹,这个婚事我做主了,必须和离!”

“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让季颖之自己一个人穷去。”

世子夫人侧过脸,狠狠剜了一眼季颖之。

“让您受累了,等会儿让她婆母好好训她。”宣平侯道。

临江王冷嘲热讽地道:“你好好躺着吧,别早早去了,毕竟老二还小。”

说着拂袖要走,又停下来看着叶文初。

叶文初冲着她施礼:“给王妃请安。”

“嗯。你走不走?”临江王妃道,“往后每次要看病,就让季颖之请你,别人请都别搭理。”

叶文初应是,跟着临江王妃出门。

她自己也有一点不自然,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不知道她和沈翼关系不错。

临江王妃走在前面,眼睛一直往后瞟,好想和叶文初聊一聊,她喜欢什么家私呀,什么颜色的布料呢?

小丫头的手腕还挺细,上次找的镯子会不会大了?

打个金镯子?

金镯子不大配她气质,还是玉的好,不然再找一个黑色的?

身段也好,看看季颖之那媳妇,再看叶文初也太舒服了,就跟眼睛进了一把沙子又用泉水洗了眼睛。

“王妃,”叶文初咳嗽一声,提醒她。

临江王妃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啧啧,真俊!

叶文初道:“您走反了,门在后面。”

“哦哦,我想事情呢。”临江王妃掉头,又告诉叶文初,“这两日我打听了,那女子在保定的时候,风评就不好。”

叶文初不解。

两人站在侧门口聊天,沈翼就在路对面停下来,神色古怪。

他娘在说话,叶文初在听。

他能感觉到他娘在伪装沉静,倒看不出叶文初什么心情。

“说了一个亲事被人退了后,在家就有点不正常了,说是和两个嫂嫂天天吵。”

“他家附近的人,说她因为退婚刺激得脑子不清楚。”

叶文初惊讶地道:“原来还有这事,那宣平侯府都没有打听过?”

对面,沈翼以拳抵唇压抑笑,叶文初的表情也太可爱有趣了。浮现出一脸惊愕样子,配合他娘说人坏话。

他不用听,也晓得在说吕氏。

“你看看他们家,谁是做这事的人?”临江王妃道。

叶文初点头:“对,也对!”

“她那姑母,就她婆母,我见过一次看着倒算得体,但太精明了,很可能是有意将生病的侄女嫁给季颖之,好毁了他以后,抢了世子位。”

宣平侯夫人刚生了儿子。

叶文初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和临江王妃聊了很久,八角和大和尚腿都蹲麻了,临江王妃才上了轿子离开。

叶文初擦了擦汗,又觉得很可爱。

“原来瑾王的娘亲,是这样的。天真又活泼!”她背着手往顺安康去,沈翼从小巷里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他们离开一刻钟,宣平侯夫人就抱着儿子回来了。

她儿子细眼小嘴,和季颖之以及宣平侯都不大像。她一进门,她房里的婆子就和她说了上午的事。

“不用管,我们家的事外人干涉不了。”宣平侯夫人道,“颖之没走?”

婆子应是。

宣平侯夫人低头,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小脸,凝眉道:“去将吕巧喊来见我。”

关上门,她们姑侄说话。

“……事情我知道了,你不要鬼哭狼嚎地和我闹,我不吃你这套。”

吕巧哭着说她不和离。

“你要不想和离,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对他,不许打骂,房里给他收拾出来,干净衣服、一日三餐伺候好。”

吕巧点头。

“去吧。”她让吕巧走,又叮嘱她一句,“我给你的香囊,挂床头没有?”

吕巧说挂了,她又给她一个:“多挂一个,让你脑子清楚点。”

吕巧拿着香囊走了。

“夫人,去侯爷那边吗?”婆子小心问道,宣平侯夫人道,“就说我祈福太累了,歇个午觉,下午去看他。”

婆子应是,又问道:“您午饭还用吗?”

“不了,法华寺的斋菜还不错,下次带你去吃。”

宣平侯夫人让婆子去烧热水,她泡澡了澡,丫鬟取了她脏衣物出来洗,又发现少了一件,进去找了半天没看见,出来问房里的管事婆子:“夫人的肚兜少了一件,不知是不是洗衣房弄丢了。”

“丢就丢了吧,那些人偷懒耍奸。”婆子摆手道。

……

叶文初回家去吃午饭,和叶月画描绘了一通,圆智委屈地道:“下次,贫僧不想去了!”

“那女子身上有邪气。”

叶月画低声道:“我觉得问题不是那女子,而是宣平侯夫人。”

“三小姐厉害啊,一语中的。”

叶月画很得意。

叶文初吃过午饭,刚要休息,张子杰来了:“叶医判,您有空吗?”

“怎么?”

“法华寺的一个禅房失火了,里面烧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