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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关头,他越发是沉得住气。嘉安帝话音一落,他顺势便跪到了地上:

“皇上,臣已得知犬子之死了。洛阳城外,天子脚下,距都城如此近的距离,便有凶手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犬子死了不足惜,但如此之近,动手之人心狠手辣,且连杀如此多人,可见其心可诛。此时消息尚未传开,待到明日之后,必会引起都城百姓恐慌。”他说到此处,以额点地:

“臣恳请皇上,调兵遣将,将那凶手捉拿归案,安抚民心,还洛阳安宁。”

椅子之上,嘉安帝听了这话,便站起了身来。

他身后的黄一兴替他将椅子推开,嘉安帝双手倒缚在背后,缓步下了台阶,在容涂英身侧站了半晌。

容涂英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到这时的皇帝眼中露出的讥讽之色:

“依上明看来,那凶徒是谁,有多少人,意欲为何?”

容涂英便回道:

“依臣看来,能连杀数十条人命,对方必是人多势众。如今西京里凌宪叛乱谋反,自立为王,臣以为,此事恐怕也与凌宪是脱不了干系的。”

嘉安帝点了点头,似是对此事十分重视,一宿时间,与容涂英商议不断:

“那依你之见,如今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依臣之愚见,事到如今,四处战乱,为防洛阳之中有宵小混入,需严查四方城门……”

容涂英将自己心中想法缓缓道出。

他从宣徽殿出来时,天边已经可见半轮红日冉冉升起了。

清晨殿前的风吹得极大,他站在台阶之上,风将其衣袍吹得‘呼呼’作响。

这里是大唐最鼎盛之所,天下权势极盛所在。

从高高的宫台望出去,能将洛阳景致尽收入眼中。

他站了半晌,黄一兴亲自送他出来,容涂英笑了笑,缓缓步下台阶。

东上阁门处,今日当值的监门校尉看了他一眼,上前弯腰讨好的笑道:

“容大人出来了。”

说话功夫间,这监门校尉极快的塞了张条子入容涂英手心之中。

他出了宫门,上了软轿之后,才将这条子揭开,上面写道:容五郎暂放大理寺。

容涂英眉头皱了皱,揭开轿上的纱窗,问了走在外间与轿并列的亲信随从:

“昨夜没有消息传入洛阳?”

他晌午时传的消息往禅定寺,照理来说,接到信息的那一刻,禅定寺中负责的人便该着手准备了。

事情办妥之后,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该有信鸽传了消息回来才对。

昨夜里他被嘉安帝困在宫中不得离开,可此时他出了宫来,亲信也未与他回过话,没有提及禅定寺半点儿消息,容涂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问了一声,亲信就毕恭毕敬回道:“兴许是耽搁了,要过了西京,才会与您回报消息的。”

他不知为何,眼皮又开始跳个不停。

容涂英将撩了帘子的手放了下来,随从便问:

“七爷,可要去大理寺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