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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奇怪,结婚都讲究一个良辰吉日,哪家会在半夜结婚?于是他藏在一棵树后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顶红色的轿子慢慢的出现在视野当中,而这顶红轿竟然没有轿夫……

红轿子的颜色非常深,在夜色下看起来如同被鲜血染过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慈甚至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整顶轿子悬在半空中,鬼魅般的往前移动。经过宋慈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微风吹过,微微掀开了轿帘,里面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人。

吹吹打打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宋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除了轿子里新娘打扮的人,轿子周围再没有一个人。但是轿子在动,而那结婚的曲子中夹杂着笛子,唢呐,最起码也需要四五个人才能吹成这样。

宋慈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直到轿子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宋慈虽不信这些,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却由不得他不信,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这么在树底下坐了一夜。

第二天城门一开,宋慈飞身上马一路冲回了县衙,洗了个凉水澡才算缓过劲来,今日并没有什么案子呈上来,宋慈开始翻信丰县的县志。

出乎宋慈意料的是,这本县志记载的十分简陋,而且经常有不连贯的地方,似乎每到关键的地方都会被人撕掉几页纸。看到最后除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再没有任何收获。

宋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刚想重新换一本县志,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宋慈问了一句。

“大人,是小的。”师爷傲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宋慈却不想开门,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何事?”

师爷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新官上任,按规矩来说,应该宴请信丰县的各位同僚,只是前几日大人处理命案,小的也未提,不知大人?”

宋慈的眼眸闪了闪,这两天他特意观察了一下,这师爷在衙门里可谓是地位最贵,摆的谱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县官还要高。这次恐怕也是一场鸿门宴吧?

宋慈缓缓吐了口气道:“准,就按照以往的规矩办,这事本官就交给师爷你了。”

师爷似乎没想到宋慈答应的这么快,顿了会儿才答了声是,然后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年轻捕快又来敲了门,说三日之后是信丰县一年一度的庆典,需要县令大人亲自到场。

宋慈一问才知道这庆典原来是为了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在秋天的时候能有个好丰收,宋慈虽然不喜这些,但也答应了。

在众人来来往往中,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宋慈再次出了衙门,打马直奔昨天的小河边。

他站在昨日那顶诡异红轿子经过的地方,伸手在地面抹了抹,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没有任何痕迹……那轿子竟然真的是一路飘着走的!莫非那不是人坐的轿子,而是一顶鬼轿?

宋慈皱着眉,眼睛一寸一寸的移着,似乎是要将这片土地掘地三尺。

良久他吐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靠在一边的树上,掏出一块烧饼就啃了起来。

“饿……能不能给点吃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吓了宋慈一跳。他立刻回头,一张恐怖的脸

顿时出现在视线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这大概是一位……老太太吧?

这么猜测是因为他刚刚听到了声音,对方的声音偏阴柔,而且非常沙哑,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但对方的长相实在是太恐怖了!

皮肤黑瘦黑瘦的,如同被烧过的柴火棍,脸上也皱巴巴的犹如老树皮,如果不是眼睛偶尔动一下,宋慈几乎以为这是具被大火烧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