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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刚摆好妩媚的姿势却看到尚未央,眉头一皱:“你、你是谁啊?”

“我……你找谁?”

“我找蔺臣新,他人呢?”她探头进去,看到端着水杯走来的男人,娇嗔:“蔺少~您在啊?今晚你没来大卫酒吧,我们超级想你呢,我就特地给你送来了甜点。”

蔺臣新走到尚未央旁,看着女人,唇角勾起抹笑:

“被香水味腌过的甜品我不敢吃,怕中毒。”

“蔺少,您又和我开玩笑是不是?讨厌~”

这娇滴滴的颤音让尚未央头皮一麻,她正转头想给他们独处的空间,突然腰肢就被搂住,整个人又到了蔺臣新怀中。

“我特么有闲心和你开玩笑?拿着你的甜品马上走,我和我女朋友准备睡觉了。”

女人:???

尚未央:??!!!

“蔺少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男人冷笑,“今晚刚有的关你什么事?”

尚未央瞪大眼睛,“不是,我……”她刚要开口,搭在她腰的手就挠了下,她仰头就对上蔺臣新的坏笑。

这人竟然拿她当挡箭牌!

女人看到他们这亲密的姿势,羞愤转身,身后却再次响起冰冷的男声:

“如果还有下次让我知道你出现在这里,你知道后果。”

女人吓得头也不回就消失了。

蔺臣新松开搂住尚未央的手,后者脸颊酡红:“蔺先生,你怎么能和别人乱说呢?”

男人一笑,“我只不过是还原那个晚上你对我做的事,而且互帮互助不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美德吗?”

那晚他帮她,今晚她也得帮她。

果然这男的就不可能放过她qwq.

“别担心,你现在不用再觉得你占我便宜了,心里过意不去,这个人情我主动帮你还了。”

“…………”她是不是还得谢谢他?!

尚未央气得微瞪他一眼,走回客厅,拿了书包就要出门,却被拦住,“你这是气得打算当场离家出走?”

“……蔺先生,我得回学校了。”

“现在几点了?你打算被登记晚归还是在宿舍门口站一宿?”

她去看手机,竟然十点多了!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这个点回去,搞不好就是晚归,被登记就麻烦了。

蔺臣新关上门,落下锁,而后睨了她一眼:“这个周末家里需要大扫除,你得留下来。”

对啊,她前段时间住在这还没有打扫过。

她立刻点头,“好,我这两天会负责打扫一下。”

蔺臣新无奈啧了声,“不是让你打扫,是明天保洁阿姨会来,我不在家,你得在家待着。”

“……噢。”

他忽而一笑,“这么贤惠的吗你?”

“这些事……我都做习惯了。”她淡淡一笑,男人看着她,没有吭声。

“那蔺先生,我先上楼了。”

她拿着书包离开。

男人低头看了眼她放在玄关的白色帆布鞋。

上面印刷的字母都已经被洗的掉了色。

-

晚上,尚未央洗完澡,回到房间本来想睡觉的,但是感觉灵感爆棚,手痒得就想画画。

她轻声推开门,走向楼道最里间的房间。

推开门,打开灯,一室敞亮,最中间摆着个空白画板。

这是她来这里的时候,白阿姨说给她准备的画室,让她在家也有安静的创作空间。

她拿出一张白纸,去洗了洗油画盘,调了色,最后坐在画板前。

夜深人静,灵感来得比平时都快。

她沉下心来,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已经过去。

她一直想把脑中的画面勾勒出来,渐渐过往的回忆翻滚上头,从意识回到现实的时候,她再次摸到了脸上的泪痕。

尚未央放下轻颤的笔,却听到敲门声。

她飞快抹了眼泪,喊了声“请进”,就看到蔺臣新站在门口。

有点讶异。

“蔺先生……”她难不成打扰他了吗?

男人如墨的眸子凝聚她身后的画中,几秒后,他哑然出声:“已经将近两点了。”

尚未央敛睫,“突然有了灵感,就想画画了。”

蔺臣新关上门,走了进来。

她愣了下,放下油画盘,就发现他视线一直落在她的画上。

“我画的不太好看,只是深夜随心之作而已……”

他走到她旁边,开口:

“这色调晦暗又沉重,很压抑。”

“对……这本身就不是大众审美,欣赏者恐怕只有我一个。”她笑了笑。

“感觉是末日前最后一片乌云,已经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了,天色越来越黑暗了,所有的东西都要坠入深渊。”

她惊讶了瞬。

她画的明明还挺抽象的,他竟然看得懂。

男人看向她眸子,“这幅画所带的情绪很重,就像你画的时候哭了一样。”

尚未央心头一紧。

“但是,很漂亮。”

漂亮到……可以戳穿人的心脏。

“谢谢,不过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个风格,”她疑惑,“蔺先生对油画也有研究吗?你也喜欢油画吗?”

蔺臣新闻言,眼底渐渐沉了下去,“现在不研究了。”

他转过身在长沙发上坐下,沉冷的脸上,情绪难以捕捉。

现在不?那之前呢?

她没敢开口询问。

“你以后打算从事和画画有关的职业吗?”男人开口。

“嗯,我想成为一名画家。”

他笑了笑,“挺难得的,这个社会可不缺画家,许多画家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这是我所喜欢的,和其他人无关。就算……赚的很少,我也想坚持下去。”

他唇角的笑意更甚。

“希望你毕业之后,仍然记得你现在所说的。”

尚未央握紧画笔,抿唇不答。

男人站起身,走出画室。

尚未央感觉这人更加琢磨不透了。

另一边,男人走回房间打开衣柜,看到最底下放了一个很大的箱子。

里头是一幅幅框好的,却被撕成两半的油画。

“画什么画?就你的水平难不成还想靠画画为生?”

“这职业根本不适合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这画也敢收那么贵的价格?送给我我都不要。”

“……”

夜色凝重,蔺臣新抬手轻轻触碰画框,却沾染了一手的灰。

许久,昏暗的房间传来一声自嘲般的轻笑。

在这个世界,有的时候,不容得他喜欢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