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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连忙挑开帘幕。

秦钰进了房间,屋中同样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谢芳华躺在床上,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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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睡得极沉,脸色不再是苍白,有些许红晕,呼吸也不是昏迷时的浊重,轻轻的。

秦钰在床头坐下身,静静地看着她。

侍画、侍墨等人对看一眼,侍墨倒了一杯茶,端给秦钰。

秦钰摆摆手,示意不喝。

侍画拿着茶退了下去,对秦钰道,“刚刚听说西跨院怜郡主醒了?太子是从西跨院过来吗?怜郡主可好?”

“嗯,一切都好,在床上养十日,伤口愈合了才能下床走动。”秦钰道。

“当时奴婢们照看不周,幸好郡主福大命大。”侍画道。

“当时情形也不怪你们。”秦钰摇摇头。

侍画不再言语。

秦钰在谢芳华床头坐了大约有两盏茶的功夫,才缓缓站起身,嘱咐,“芳华醒了告知我。”

“太子放心,小姐一旦醒来,奴婢就立即通知太子。”侍画颔首。

秦钰缓步走出了门,他刚走到院子,只听侍墨惊喜地喊,“小姐,您醒啦?”,他立即顿住脚步。

送秦钰出院的侍画闻言转身快步跑进了屋。

秦钰也转身,疾步跟进屋。

谢芳华果然醒了,刚刚醒来,眼睛微微眯着,一点点地睁开,眼中似乎蒙了一层雾。

“小姐果然醒了!”侍画冲进屋,惊喜地来到床前,“小姐,您可要喝水?”

谢芳华摇摇头,看到了在侍画身后快步走进屋的秦钰,眸光动了动,有一瞬恍惚。

秦钰来到床前,“我刚刚在这里坐了许久,正要离开,你恰巧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可有不适?”

谢芳华眼中渐渐恢复清明,慢慢地支着手臂坐起身,对秦钰摇摇头。

秦钰露出微笑,“那日你突然昏迷,将我们都吓坏了,幸好有言宸在,他给你诊脉,说你內腹被掏空得厉害,气血如丝,心血虚耗过度,损伤甚重。”

谢芳华想起那日,点了点头。

“言宸说你是因为连番动用了魅族秘术,次数太多,以至于心血损伤大亏。他给你服用了一丸稳住心脉的药,控制住不再让心血流失。半年之内不能再动用所谓的魅术,一个月之内不能再动剑用内力,必须慢慢调养。”秦钰又道。

谢芳华蹙眉。

秦钰坐在床边,对她温和地道,“魅术是以心血为根基,能灵驭天下万物,可是毕竟是逆天之事。所以,每动一次魅术,都会损耗心血。以后不是万不得已危急性命之事,还是最好不要用了。”

谢芳华抿唇,点了点头,轻声问,“我昏迷多久了?”

“一日夜了。”秦钰道。

“黑紫草可平安运到了临安城?瘟疫可解了?”谢芳华又问。

秦钰点头,“黑紫草平安顺利地运到了临安城,瘟疫解了。”

“哥哥和言宸、云继哥哥呢?可都还好?”谢芳华又问。

“昨日得到消息,北齐有兴兵的动向,子归兄等不及你醒来,星夜启程赶往漠北军营了。言宸从九曲山回来后,没有休息,便跟着解临安城的瘟疫,如今在院子里休息。你刚刚醒来,还没有让人去告知他,云继兄今日一早便出去玩了,不知去了哪里。”秦钰道。

“北齐兴兵?”谢芳华挑眉。

秦钰点头。

“北齐为何会兴兵?”谢芳华不解,“是北齐王的主意?”

“应该不是,云继兄从北齐回来,说北齐王美英这个意思。”秦钰摇头,“据我们推测,应该是齐言轻的主意。齐言轻有野心,有玉家背后扶持,多年来,北齐只有他一位皇子,他又会做人,北齐朝野上下,市井百姓,都对他赞誉有加。他一直对南秦都有搅动风云之心。所以,如今趁南秦内忧外患至极,趁机出兵,也在意料之中。”

谢芳华低眉寻思片刻,问,“既然是齐言轻和玉家的意思,那么,兵事一起,怕是不好抵抗。北齐兵制和南秦兵制有着很大的差别,齐言轻和玉家早有准备的话,漠北边境目前无主,北齐边境却能联合一线,漠北三十万大军怕不是齐言轻多一倍军力的对手。哥哥此去漠北,拿什么抵抗?”

秦钰赞赏地道,“芳华聪慧,刚说北齐兴兵,你便想到了南秦和北齐军制的差别。我昨日已经八百里加急向父皇请陈更改兵制了。”

“皇上会同意?”谢芳华看着他。

秦钰叹了口气,摇头,“父皇自然不同意。但是下了一道圣旨,漠北方圆百里内听候漠北军调遣,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漠北。”

“圣旨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半个月吧!届时黄花菜都凉了!”谢芳华讽笑,“皇上真是老而昏聩了,竟然连除去谢氏重要还是保住南秦江山重要都不知道了。”

秦钰无奈,“父皇一生的坚持,到此地步,若是应允,他的坚持就成为了一个笑话,他受不住这个打击。怕是到驾崩那一日,也不会吐口更改兵制。”

谢芳华抬眼看他,“那你呢?”

秦钰道,“只要我登基,自然首先更改兵制。”

谢芳华笑了笑,不再对此事置喙,对他问,“那如今漠北之危如何解?你可有良策?”

秦钰看着她道,“子归兄去漠北,一为掌控漠北军,二为雪城请兵。如今距离漠北最近的应援,也就是雪城了。齐言轻和玉家既然要兴兵,自然筹备许久,即便漠北边境附近兵力听候调遣及时应援,恐怕也不是北齐筹备已久大军的对手。只能请雪城之兵了。”

“请雪城之兵?”谢芳华眯了眯眼睛。

秦钰点头。

谢芳华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身上的锦绣薄被,不再说话。

秦钰看着她,“昔日,雪城受虫灾,谢氏借百万旦米粮搭救之恩,使得历代雪城一直推崇感激谢氏。子归兄是谢氏嫡子,他亲自去雪城,再带上我的密信,应该能有五成把握。”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依旧没做声。

“怎么?你认为不可行吗?”秦钰偏头看她,想要看清她脸上神色。

谢芳华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顿了顿,又道,“我对雪城不熟悉,没见过雪城城主。”顿了顿,又抿唇道,“不过,砝码不能只压在雪城,指望外人,怎么行?”

“你所说言之有理。”秦钰点头,微微凝眉,“我本来打算去漠北,但是子归兄说临安城刚刚脱危,我需要留下来以观后变。若是万不得已,我只能亲自再去漠北调兵了。”

谢芳华想了想道,“你亲自去漠北调兵,一人又能抵得上多少士兵?况且,漠北方圆百里,又有多少兵?依我看,你不如就近调兵。”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临安城调兵支援漠北?”秦钰看着她。

谢芳华点头,“哥哥此去漠北,北齐真兴兵的话,他请不动雪城之兵的话,以漠北目前的军事,他最多能支撑十日。从京城调兵,急行军,最快也要半个月甚至二十余日。但是临安城距离漠北本就比京城近八百里。若是你立即在这里调兵,赶去增援漠北的话,那么,十日之内,在哥哥支撑不住之时,定然能到了。”

秦钰闻言大喜,“我怎么就没想到!”话落,他站起身,看着她笑道,“你说得有理。父皇虽然不改兵制,但我身为太子,若是能就近调兵,父皇也不能左右,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皇上已经日薄西山了,只要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你又何必去请皇上允许?”谢芳华道。

“国之危矣,事急从权,这也是别无办法。”秦钰叹了口气,话落,对她道,“你好生养着,我这就去安排就近调临安城各州郡之兵。”

谢芳华点头。

秦钰急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