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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的就是跟他同居,然后他就直接拎着东西搬过来了。

她没辙,但又有几分恼怒,于是奴隶了他一阵。

但他安之若素的很,让做饭就做饭,而且厨艺见涨,她把家务都扔给他,连钟点工也不请了,他也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急不躁,也丝毫不恼,好像做这些就是天经地义。

这种奴隶有什么意思?拳头都打进棉花里了。

可又……确实是有点意思的。

她从前喜欢他英俊儒雅,那是高高在上从容不迫的气度。

如今……她恍惚间慢慢有了点感觉,他对她的确是可以很好,很纵容,很迁就,好像理所当然,他脾气似极差,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坚持还是要离开他,他多半又是要干出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可也好像,除了这件事情,其他的,她再怎么撒野过分,甚至越是这样,她越能感觉到那股不形于体,却鲜明的宠溺,虽然她多年来将性情修炼得沉稳,很少如此。

有时他甚至觉得,他是喜欢她对他“过分”一点的。

是爱么?

应该是吧,至少是浅浅的。

那么她自己呢?

她其实也分不清,她究竟是妥协在自己的软弱下——她斗不过他,也不想连累旁人跟他斗个你死我活,多年浸淫,权衡利弊得失已经是她的本能,她再不是十年前一切要为爱恨让路的女人了。

又或者,是那些在岁月里流淌了太久的爱,其实从未逝去,只是她不承认,也不想看到,所以它们如流沙般的沉淀如河底,可是一搅再搅,又还是渐渐浮了上来。

她的心筑了城墙,被他或强势或温柔的卸下,然后,卸下一点,就少了一点,直到逐渐变成了残垣断壁。

“好,”他低低应了,脸贴着她的面颊,语气是哄着的,“我们还是回家住,明天我就安排人过来般。”

她轻轻的嗯了声。

“薏儿,”他将嗓音压得更低了,在她耳边低声唤道。

她看向他,眼睛跟他对视,几乎被他深眸里蓄着的暗炙跟逼迫烫到,几秒后才下意识的回,“怎么了?”

“你开始重新爱上我了吗?”

身体的距离很近,或者说,没有距离,明明是寒冬的天,不知道为什么彼此间的体温都有些过高了,尤其是他的眼睛,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东西在里面。

她屏住呼吸,眼眸甚至有短暂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我要你爱我,”他在她耳边如此说,温柔得像亲人间的呢喃,又沉沉得逼仄笃定,“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要你爱我,只爱我,像最爱我的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