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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摆到戌时。这样早上的时候,我就能把食材买好,也能把家里的活都给收拾好了。我还想着,早上那段时间,看能不能把摊子租出去,如此一来摊位费也能少了不少。”

“这个时辰正合适,咱们家晚饭吃得晚。你收摊的时候,正好回家可以吃饭。”高氏点了点头道。

这里的人大多是两顿,早饭晚一些,晚饭早一些。而蔡家是三顿,所以晚饭会比普通人家要晚不少。现在蔡老根又要走街串巷给人补碗,吃饭的时间也就更晚了。

蔡老根道:“这样最好,晚饭还是得在家一块吃。”

阳城的晚饭是一天里最为重要的,白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不一定能凑齐整,只有晚上的时候都归家了,才是正式的一顿饭。因此白天大多人相对比较敷衍,只要吃饱就好,晚上就比较丰盛,菜式相对讲究一些。

一来给忙碌一天的人好好补补,二来也是一种家庭氛围。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秦氏从容了不少。先把各种食材买好处理好,又把家里的活都干完,还能休息一会,才出去摆摊。

今天蔡大江没空过来帮忙,还是高氏帮她把大锅抬到巷子口。看着平时经常喜欢挑刺,可一有事就会帮忙的婆婆,秦氏内心百感交集。

锅子才刚搬过去,就有人围了过来。

“可算把你们等来了。”

“我听人说这味道特带劲,也想过来尝尝鲜。”

看到大家这么捧场,秦氏和高氏都高兴极了,手脚麻利的把摊子支起来。

第二天生意依然红火,早早的就把之前准备好的食材都给卖完了。这玩意诱人,虽然巷子口人流量没有美食街那边大,可每个人至少五六串,所以卖得非常快。

“你们准备得也太少了,昨天我闻着味来就卖完了,今天又是这样。”

“可不是吗,天还这么早,你们咋就不多准备一些。”

在大家的遗憾声中,秦氏美滋滋的回家了。不过蔡老根依然没有让她做太多,只需要保持这个量就足够了。

“爹,生意这么好,为啥不多卖一点啊?反正大嫂卖完的时候天色还早呢,还能再卖一个时辰呢。”蔡小虎不解道。

秦氏只以为公爹是担心明天生意就没那般好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她虽然想要挣更多的钱,可也知道不能太过急切。这做生意就是有风险的,你以为明天好,兴许就不好了。她这种小生意,稳妥才是最重要的。

蔡老根看了他一眼,道:“那些人吃不到的,才会惦记。现在一天能挣这么多钱,也差不多了,人不能太贪心。”

蔡小虎闹不明白,却也没有再多问。他对生意并不上心,所以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观察一阵子吧,若还是这般好,可以多加两三成,再多就没有必要了。”蔡小满开口道,她看得出秦氏还想多挣一点。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看到商机,不想多赚一点。

只是蔡老根说的也有道理,巷子口的人流量还是有限的,到一定界限就差不多了。来往的更多是都是附近的人,不可能天天会吃这些,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准备太多。

让人稀罕,才会惦记,也算是会中饥饿消费。

再者,等名声打出去了,若是来迟了就没有,那么想要品尝之人,就会在这个时间段过来。如此客流量比较集中,也就不用守着一个摊子在那傻傻的站半天。

秦氏并无异议,虽然她想要挣更多的钱,可也不敢违抗公婆的决定。她能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已经很不易了,可不能惹恼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就麻烦了。

她出来摆摊子,在平日聊得好的媳妇子圈里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第一反应都以为蔡家是不是最近不咋好了,咋会让媳妇出来摆摊做生意。

秦氏这才明白,为何从前高氏老说她别想些有的没的,原来她做生意会惹来这么多人的胡思乱想。

她连忙解释了一番,大家听完全都感叹她命好。也就蔡家这种人家,才能容忍她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做自己想要做的。其他媳妇出来摆摊,都是因为家里实在过不去了,哪里像她似的,就是想要做生意。

最终要的是,赚到的钱还有不少能分到自个手里当私房钱。

大部分人家,只要没分家,赚的每一分都是要放入公中的。想要手里有钱,就得偷偷攒着私房钱。有些刻薄的公婆,一旦发现有私房钱,必是会骂得狗血淋头。

很多人手里根本没有钱,想要给自己给孩子买啥,都要低声下去的去跟公婆问或者动用自己的嫁妆。哪里像秦氏这般,自己赚了钱还能正大光明的攒下来。

这般体恤人的公婆,真是少见得很。

这些话听多了,秦氏心底也就有了计较。

秦氏这边的串串香生意慢慢进入了正规,本就不是什么大摊子,除了一开始的混乱,后来也就不需要高氏和蔡小雪帮忙了。

她还去让人打了小车子,方便运东西,如此也就不再需要人帮忙抬锅子。她每天摆摊的时间就那么两三个时辰,大家摸准规律之后,都是那个点出现。虽然每天在收摊时候都有人扼腕来迟了,却也不会让人反感怎么不多准备一些。反而更加惦记,第二天怎么也要来一串

秦氏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在摆摊上,虽然各种准备工作也很辛苦,却也比想象中的要轻省不少,家里的事切切实实没有落下。

而蔡小满放在炒锅底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尽量让秦氏自己动手。厨艺也可以熟能生巧,虽也有天赋的因素影响,可若只琢磨一样还是比较容易掌握的。

蔡小满自个的生意也步入了一个稳定期,倒是顾怀瑾变得越来越忙起来。

院试即将到来,过年之前还是以一起探讨学问为主。过年之后,已经确定主考学政为何人,则更多以研究其喜好,该如何答题才能让其更为喜欢为方向。

虽然不敢明摆着猜题,却也会在探讨中朝着一个方向去琢磨和研究。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是嘴里不说明白罢了。

“我风格过于温吞,字迹不够潇洒,只怕难以入陆学政的眼。”沈卓叹道,心里忧心忡忡。

他如今已经二十七岁,寒窗苦读十几余年,一直停留在童生阶段,怎么也无法前进一步,让他心中很是不甘。

沈卓是顾怀瑾最早认识的,他是书店老板,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却总是求而不得。顾怀瑾最早的时候,就是在他的书店抄写书籍赚取钱财。

沈卓虽说是书店老板,可祖上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走商。他们的商队走遍很多地方,赚取到大量财富,还收集到很多书籍。

自从商人可以科考,沈家就一直希望子孙能有人可考取功名。沈卓好读书,就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还因为喜好开了一个书店,借机可以与更多的读书人交往。

可是考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为何总是考不上。所有人看过他的学问,都说他学得扎实,到底哪里出问题,却一直找不到原因。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一个少年,解开了这么多年的疑惑。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才知道从前眼界过于狭隘,所以难以入眼。

这段日子让他觉得比之前十几年都要进步得快,可等到临考,又有些胆怯起来。

顾怀瑾很清楚沈卓的状况,从前考不过无非是摸不清楚里面的门道。他的资质只算是一般,比起他爹差了许多。若没有人领入门,想要考上就得靠一些运气。

很显然,他并没有这种运气。

这个人本身有实力,就差一点技巧。顾怀瑾把很多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对他报以很大的期望。若是他能考上,那么他的名声就会传了出去。

虽说现在很多人都会找他探讨学问,可像沈卓这么信任他的,却是很少。毕竟他年幼,而且也不过只是个秀才,仅限于探讨,却不到希望他能辅导的地步。

“莫要慌,陆学政并非固执之人,只要答得有理,就能入他的眼。”顾怀瑾觉得他的运气很好,新下来的陆学政他也曾有耳闻,所以知道他的一些习惯和特点。

这个人并不是那靠喜好任性之人,虽有偏好,影响并不大。而且出身寒门,很清楚寒门子弟想要科考入仕有多难,也就不会在枝梢末节上过于苛刻。

沈卓虽听这话不止一次,可越临近考试,越发紧张。他总觉得现在是他最佳的状态,若是再考不上,只怕这辈子都无望了。

这个时候,一阵飘香窜入鼻中,轻轻吸一口令人身心都舒坦了。

果然,一看门口,就看到顾怀瑾的书童端着一大碗煲汤走了进来。

每次到这个时候,顾秀才就会有一碗补身子的煲汤被端进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一看煲汤就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