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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们来的时日太短,虽然也跟着陆缄出门做了三两回客,得几家女眷,但彼此天南地北的,风俗爱好全不相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的确到不得随便可以拿了这些小东西送人的地步。林谨容这才罢了手,亲手挑出几串最熟最紫的葡萄,递给双福和双全:“去把井里吊着的篮子捞起来,把这个洗净了,一并与瓜湃在井里。等二爷回来了吃。余下的赏你们了,随你们什么时候吃。”

“奴婢这就去洗。”樱桃最好零嘴与果子,才听说就把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细缝,不忘拍拍林谨容的马屁:“奶奶真是好人儿。

双全和双福赶紧跑到院角的井口边,挽起袖子摇动轱辘,将早上间就湃在水里一只吊篮绞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葡萄围在那只西瓜近旁,一个稳着吊索,一个摇动轱辘,慢慢地把那篮子平平地放了下去。

几个丫头吱吱喳喳地围在那里吃葡萄,林谨容含笑取过给陆缄做的秋裳,坐在架下细细地缝。

夏叶从外间快步走进来,笑道:“奶奶,您让在潘楼街附近寻的铺面终于有信儿了,只是位置差了点,也有些小,但也实在难得了。”

潘楼街卖的都是珠宝、布匹、香料、药品,动辄成千上万的交易,正可谓寸土寸金,想要在此处寻间铺子,委实不易。即便是寻到了,也不见得就能立足,这各家各户的后头,多半都是有人撑着的,也不知自己一个外来户,能否站住脚?林谨容略默了一默,道:“姐姐辛苦了,那边去吃葡萄歇歇,明日我再给你话。”

夏叶应了,高高兴兴地往一旁去吃葡萄,豆儿将针在发间轻轻刮了两下,忍了又忍,终是道:“奶奶是怎么想的?又不是没有钱用,难得轻松,却又不肯闲着。”

林谨容微微一笑:“日日关在这家里,我怕我闲出病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何不多挣点钱?”她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建义庄自是不必说,还得为那个小人儿多留点傍身钱才是,叫她怎能心安理得地这般闲下去?

豆儿知道劝不住,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道:“日子过得真快,明日便是七夕了呢。”

林谨容停了手里的针线,仰头看向天际那抹淡淡的流云,良久,方道:“日子过得真是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是几年了。”

将近申时,陆缄交了差事,并两个不值事的同僚一道出了秘书省,沿着御街一路往南,转入小街后,但见道旁满是小摊,人来人往的,人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由问那两个同僚:“这是做什么?”

那二人知他来京不久,不知此地风俗,便耐心与他解释:“明日便是七夕,这是节令上的玩意儿,女人孩子最是喜欢的。陆校书郎若是感兴趣,不妨去走走看看。”

陆缄一眼就看到了一对精致的小泥偶,那小泥偶用了精雕的木料做底座,身上穿着精细的红绿两色纱罗袍裙,头上饰了金珠牙翠,格外精巧细致。又见用黄蜡铸成的凫雁、鸳鸯、、龟鱼之类的水上浮,皆为彩画金缕,精致耐看。不由得暗想,林谨容一定会喜欢这个。便辞了那两位同僚,先买了那对价值不菲的泥偶,又沿着街道,一一看了过去,边走边买,什么谷板、花瓜、果食花样、捺香、方胜、种生的,全都尽数买下。

走到前方,看到有人卖双头莲,分明是作假的,陆缄却也不嫌弃,笑眯眯地买了。他自己要风度体面,全数塞到长寿手里,潇潇洒洒地前头走着,可怜长寿,拿东西拿得满头大汗,还得腾出一只手来高高举着那枝双头莲,一时间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才好,少不得哼哼唧唧,撒痴卖白,叫了个闲汉过来雅忙。

陆缄回到家中已是酉初,到得后院,但见林谨容独自坐在葡萄架下,垂着头给他做秋衣,旁边石桌上放着一壶茶并两盘子还带着水珠的新鲜瓜果,晓得是专等他回家来吃的,不由心里满满都是甜蜜,献宝似地将那枝双头莲从身后送到了林谨容的面前。

林谨容抬头望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道:“等你许多时了。”

陆缄眉眼间顿时流光溢彩,低声道:“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吃了晚饭我们一起看。”

林谨容温柔点头:“好。”因为甜蜜难得,所以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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