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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反贼人数并不是很量陆、林、吴三家光是看家护院的人加起来也不少,平日里门禁森严,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的。至于铺子,哪怕就是被抢了,也不过是舍财免灾罢了。”

林谨容清晰的记得,当初林家的确没受什么损失,但陆、吴两家的铺子却是都不同程度的被抢了钱财,至于人,倒是没听说死了谁。想来死伤的这些人多半是府衙和军队里的人。因此虽然挂心,却不是很担心,反过来宽慰陶舜钦:“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担心也没用。只是我母亲那里……”

“等消息确切了又再同她说。”陶舜钦毫不犹豫地道:“反正现在也赶不回去,她知道不知道都一样,不过白白担心。只是如此一来,小七他们大概也不能如期赶来接你们了。若是耽搁得太久,还得想个法子瞒过去才是。”又吩咐两个管事:“去账房支领些钱财,看衙门里是否有人公干要去平洲的,把那边亲戚们的消息打听了来,休要吝啬钱财!”

那两个管事自应了退下不提。

林谨音叫过獾郎叮嘱:“都听到了?不能告诉你外祖母,休要说漏了口。”

獾郎懂事地点头:“我知道。”言罢看着毅郎道:“可是毅郎就不一定咯,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漏了口,到时候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毅郎听见点自己的名,从果子上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看向獾郎,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清清楚楚地道:“别赖我。”

饶是如此时刻,气氛格外沉重,众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林谨音更是说獾郎:“看吧,看你这个哥哥当的。”

獾郎小狐狸似地摸着毅郎的头,道:“他说的不是我,一准儿是在家被别人赖惯了,是不是,四姨?”

林谨容道:“他这句话是来之前才同他三哥学到的。念念不忘,什么都叫莫赖他。”

獾郎就得意地朝他母亲笑:“看吧,我就说不是说我。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会赖弟弟呢?”言罢问过陶舜钦,知道没他什么事了,便又求得林谨容允许,领了毅郎去寻玉郎玩耍。

见屋里没了其他人,林谨容站起身来,严严肃肃地道:“舅舅,我有话要同您说。”

陶舜钦见她神色严肃,也跟着端凝了神色,却不要她站着:“坐,坐着慢慢说。自家骨肉,不用这样。”

林谨容不坐,只道:“舅舅,您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二郎同您说过的诸先生那件事么?”

陶舜钦点头:“记得。二郎担心平洲会出现丰州那般的事情。怎么?”

林谨容正色道:“早前大家可能都会认为是空穴来风,但现下平洲已现端倪,清州这里不但同样深受其害,且离大荣更近。我大表哥和三表弟都不在家,平日里就您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带着姐姐他们娘几个妇孺,我觉着,舅舅还当早些打算才是。要不然,就着养病,去江南散散心,等着这边稳定了再回来也好。”

陶舜钦沉默片刻,轻轻一笑:“也不只是我们几个,还有这许多族人呢,后面一条街住的全是陶家的族人,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没有人会不管。再说府里的家丁管事也不少。你看看我这围墙,修得够高吧?不怕。”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仍是如此固执,林谨容没法子了,少不得露了些焦躁:“舅舅!两个孩子也很久不曾见着他们父亲了呢。”

陶舜钦仍是道:“不急,过些日子又再说。若然真的乱了,少不得是要避难去的。旁的不说,光为了阿音和孩子们,也要去。歇着去吧。”

林谨容见他脸上已然露了倦色,只得住了口,与林谨音一道伺候他用过汤药躺下,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雨来的时候迟疑,收的时候却快。待姐妹二人退出去,只见一弯彩虹高高挂在天边,说不出的绚丽,空气更是清新怡人,林谨音默然站在院子里看了彩虹片刻,轻声道:“阿容,不要劝他了。他舍不得离开舅母。再劝他便是要让我领着孩子去寻你大表哥,可是我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可是······林谨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差点冲破眼眶掉出来,拼命忍着垂头许久才算是掩盖过去,轻轻道:“也许清州这边不会有事。”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当初清州是个什么情形,她的亲人们又是什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