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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婶把燕窝取出来,打算待会给岑鸢煮点。

进厨房的同时,也把周阿姨一起推进去了:“这种豪门恩怨,我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刘因也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才找来的。

孩子接回来才多久,商滕又开始夜不归宿了。

眼见着江家日渐败落,刘因可就指着岑鸢了。

要是她再被商滕给踹了,她可就真没指望了。

她是穷怕了,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讨生活的日子。

“总之你赶紧去把商滕弄回来。”

岑鸢无声垂眸,沉默安静了半晌:“我没办法的。”

“你可是他老婆!”

岑鸢的身子不算好,最近也总是头晕。

前几天刚来的大姨妈,医生给她开过药,减少出血量的。

虽然有用,但血量还是偏多。

医生说过,得这个病的女性还是极少数的。

所以在某些方面,她也算是小几率的那一群人。

刘因这一吵,她更难受了。

手撑着沙发扶手,有些坐不稳。

刘因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

她也没在这里待多久,很快就走了。

离开之前留了句话:“你今天去把商滕劝回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她走了以后,岑鸢终于坐不住,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头靠着沙发扶手。

眼前阵阵的发黑,缓不上来。

何婶和周阿姨全在厨房里忙活,也没有察觉。

岑鸢手抓着领口,重重的喘着气。

额头有细汗沁出。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漫长的几分钟,大抵就是难熬吧。

何婶从厨房里出来时,她已经缓过来了,就是脸色有点发白。

何婶见状,担忧的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岑鸢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暖气开大了些,有点热。”

边说着,她边把身上的针织开衫给脱了,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您待会做饭的时候,多做些商滕爱吃的。”

何婶一愣,继而也笑了:“想通就好。”

岑鸢没说话,视线落在窗外。

下雪了。

她喜欢雪天,小的时候,只有下雪或者下雨天,体校才会放假,不用训练。

那个时候,岑鸢就会在街角的老爷爷那里买两个烤红薯,去校门口等着。

可是现在,哪怕下再大的雪,她都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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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婶把商滕爱吃的菜全部单独打包起来,保温装好。

岑鸢换好衣服下来,何婶把东西递给她:“雪天路滑,路上开车注意点。”

岑鸢点头:“嗯,会的。”

何婶让她再等等,转身进屋,拿了一片暖宝宝给她:“贴在肚子上,会舒服一些。”

岑鸢笑容温柔,和她道谢。

何婶大概是,她来了这里以后,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商滕久住的那个酒店,她知道地址,开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但是因为气候原因,有些堵车,等到了以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总统套房有单独的电梯通行,岑鸢和前台说了,但人家说她没有房卡就不能进去。

她只能给商滕打电话。

第一通没人接,她就没再打第二通了。

他没接电话,就说明他在忙。

岑鸢还是懂得轻重缓急的。

她坐在酒店大厅里等了会,旋转门后有人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边接电话边往电梯口走:“我已经到了,现在在等电梯。”

话说到一半,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岑鸢身上,疑惑的喊了一声:“岑小姐?”

电话另一端,男人侧转了下椅子,他指尖压着桌面,轻点了几下。

好一会,才低沉出声:“她也在?”

特助点头:“在大厅里坐着。”

他走过去,礼貌的和岑鸢打过招呼:“岑小姐中午好。”

岑鸢之前见过他,商滕的特助。

她站起身,看了眼他正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轻声询问道:“可以麻烦你把手机给我说两句吗?”

特助犹豫了一会,在等待商滕的许可。

岑鸢刚才的话,他肯定也听到了。

特助不敢擅作主张,就安静的等了会。

好半晌,电话那端才传出一阵低嗯:“给她吧。”

岑鸢走远了些,才开口:“还在公司吗?”

商滕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他一直都是这样,冷漠,淡然。

“嗯。”

岑鸢说:“我让何婶做了点你爱吃的菜,你今天几点回来?”

他那边偶尔有翻动文件的声音传来:“可能会很晚。”

岑鸢是聪明的,她自然能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也想离开。

但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刘因了。

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这几天因为失血过多,频繁的发晕。

于是她说:“那我等你。”

她没有再给商滕拒绝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手机还给了特助。

特助跟在商滕身边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啊,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

这会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电话那端挺安静的,半天没有声响传来。

只是偶尔,金属质感的打火机被点燃,以及烟卷燃烧时的微弱声响。

落在他耳边。

男人低低的出了一口气,吐出灰白色烟灰。

他从转椅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

CBD中心最高的一栋办公楼,从这里俯瞰下去,视野范围开阔。

甚至可以看到酒店那栋楼。

特助顿时觉得如坐针毡,看他们这副样子,应该是闹矛盾了。

但是小夫妻闹矛盾,为什么要去折磨他一个人局外人。

他不过是过来跑个腿,拿文件而已QWQ

岑鸢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特助的视线总是控制不住的往她那边飘。

他也好想当个有钱人啊,就连老婆都这么漂亮。

那张脸跟玉雕的一样,单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周身那股柔弱气质,跟林黛玉似的。

好半晌,男人终于低沉出声,问了一句:“她还没走?”

特助点头:“还坐在那。”

商滕说:“你走的时候把房卡给她吧。”

特助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同样的话,商滕不喜欢说第二次,也没这个耐心。

耳边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特助吓出了一阵冷汗。

拿了文件以后,他把房卡交给岑鸢:“商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岑鸢接过房卡,给他道谢。

特组笑了笑:“不用和我客气。”

他走了以后,岑鸢垂眼看着房卡,然后走过去,把房卡放在电梯感应区刷了一下。

前台的几个小妹妹盯着她看了一会,直到她进了电梯,才大胆的交头接耳了起来。

“听说二十八楼住的是咱们老板,她该不会是老板包养的小情人吧?”

在这上班的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这酒店是丰钧旗下的,五星级别,但也只算的上丰钧旗下的一个小产业。

足以可见她们这个老板,有多有钱了。

当前台的,姿色都不差,打听到老板最近就住在这儿,心里都有私心。

谁不想一步登天啊,要是能被看上,那可是从地狱到天堂的区别了。

谁知道居然被人抢先了一步。

关键人家那脸,那身段,那气质,她们的确也比不上。

但也阻止不了她们酸啊。

“长的温婉淡雅,想不到居然也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手段挺高明,也豁得出去,都在这儿坐了快两个小时了。”

“啧啧啧。”

岑鸢自然不知道她们议论的内容。

她进屋后,把灯开了。

和商滕的房间比起来,酒店的氛围装修都要更有温度一些。

岑鸢把饭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里。

想着等待会他回来了,再帮他热一下。

中途接到苏亦真的电话,让她把裙子的腰围改小一点,她现在在拼命节食减肥,就是为了能在下个月的晚宴上,以最好的状态进入大众视野里。

她本身就是靠美貌出圈的爱豆,实力其实一般般。

所以想要翻身,能够依靠的,也就只剩下美貌了。

岑鸢说好。

苏亦真正在做指甲,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愣了愣:“你怎么了?”

岑鸢走过去,倒了杯水:“没事,有点小感冒。”

苏亦真一惊一乍:“这种天气就算是小感冒也很危险的,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衣服的事情不用着急。”

岑鸢听到她的话,笑了笑,和她道谢。

苏亦真反倒不自在上了:“怎么突然和我道上谢了。”

眉梢眼角的笑还没收回,她轻声说:“谢谢你关心我。”

然后苏亦真就不说话了。

她从见到岑鸢的第一眼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直到刚刚,她才反应过来。

是心疼。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她身上的那种看透一切的淡然让她觉得有点心疼。

没有经历很多磨难和风雨的人,是很少有那种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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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岑鸢看了会电视。

她也不敢睡,因为不知道商滕几点回来。

大概天色擦黑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

商滕手指勾着领带,往下扯了扯。

与此同时,他微抬的视线看到了客厅里的岑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