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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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一整条蓝鳍金枪鱼。
这里的特色招牌,现切刺身。
何梦园和姜邈靠着墙壁,自觉退让。
她看着服务员进了旁边的大套间。
门开的瞬间,窗明几净,周屹川坐主位。
旁边的人点头哈腰与他敬酒,他神情从容,笑容温和。
门关上,视线也一同隔绝。
何梦园没注意到她这个微小的举动,还在那里八卦:“你和你老公没感情,那你们......有那个吗?再没感情,适龄男女在一起,总有干柴烈火的时候吧。”
姜邈秒懂她话里的意思:“干柴没有,攀不过去的冰山倒是有一座。”
何梦园一脸震惊:“还是无性婚姻?”
姜邈再open,也没有和人讨论性生活的特殊癖好。
当下只想赶紧堵住何梦园的嘴,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偶尔有那么几次。但次数不多。”
好歹也结婚三年,她又不是什么性冷淡。即使没感情,但道德让她没法在和保持婚姻关系的同时去找其他人。
所以解决需求的方式只有一个。
那就是和周屹川。
那顿饭在姜邈的忍耐下吃完。她酒量一般,算不上差,也好不到哪去。
席上都是些前辈,顾着场面,几番敬酒问候下来,难免喝多了点。
司机给她打了电话,询问需不需要过来接她。
姜邈看着手机愣了几秒,在回酒店和回家之间做纠结。
先前是需要跟组拍戏,还可以找借口住酒店是图方便。可现在都杀青了。
她和周屹川虽然只是形式婚姻,但为了应付双方家长,起码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结婚三年,姑且也算皮革婚。两人的关系却始终不温不火。
相敬如宾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
周屹川工作忙,回家次数也不多。
让姜邈感到庆幸的是,这人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此消彼长,野心大了,感情方面就薄弱许多。
对姜邈来说,这是好事。
周屹川与她不是一类人。
君坐高台,风雪不染。
是因为父辈之间的生意往来,两人从小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惜性格迥异玩不到一块儿去。
读书那会姜邈有着自己的社交圈子和朋友,和周屹川仅有的交际还是在父辈们的饭局上。
他永远都是一副不符合他年龄的清贵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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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饭局结束后,姜邈还是回了家。
新戏刚杀青,有一个月的缓冲期,之后就要进入新戏的剧本围读,开启为期三个多月的新剧拍摄和培训。
开门进屋,她看见玄关旁摆放整齐的意大利男士手工皮鞋。
阿姨听见声音出来,看到久违的女主人,笑容有些拘谨:“我去给您做饭。”
姜邈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吃过了。”
阿姨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
于她来说,这个女主人是陌生的。哪怕姜邈嫁过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可她回家的次数实在不多。
在家见到她的次数,甚至还不如电视里见到的多。
姜邈也不再看她,换好鞋子就上楼。
她和周屹川虽说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是分房睡。连浴室都是分开的。
回房前,她的目光在紧闭的书房门沿下扫了一眼,里面灯开着。
姜邈将疲惫和衣服一起卸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泡澡中途意识变得昏沉,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老东西们喜欢为难小辈,看着他们喝醉自个儿心里就舒坦。
姜邈换上睡衣出来,扶着柜子去找醒酒药。
手指碰到旁边的抽屉,思绪有片刻回拢。
停顿良久,最终还是将它拉开。
里面放着几个方形盒子,是他们婚后不久,姜邈特地买的。
虽然是一段没感情的婚姻,到底已经成了夫妻。
早晚的事。
买点放在家里也算有备无患。
可三年都快过去了,就这两盒,快过期了也没用完。
大约是真的醉了,她居然拿出一盒,敲响了周屹川的房门。
等了一会,里头传来清冷男声:“进。”
或许知道敲门的是她,周屹川并没有转身去看,而是慢条斯理地将睡衣穿上。
明显刚洗完澡,整个人看着比平日多出些许柔和。
他的身材和他那张脸一样,都无从挑剔。
线条分明的腹肌,随着纽扣一颗颗系上,依次被睡衣遮蔽。
直白的性感也被禁欲清冷给取代。
倒是让姜邈没想到,文雅禁欲的一张脸,身材如此反差。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两个样。
他将桌上的无边眼镜戴上,斯文贵气愈发显露。
垂眸看向她:“有事?”
姜邈点头,的确有事。
她把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桌上。
周屹川看见上面“超薄大号装”几个字,动作微顿。
气氛在此刻胶着,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酒气,不是他身上的。
他在席间滴酒未沾,全程以茶代酒。
是在她开门进来的瞬间,这股气息才逐渐浮现。
——从她身上。
视线由上而下地将她审视了一遍,他把桌上那杯水递给她:“你喝醉了。”
姜邈接过来,喝了两口,温热的液体入喉,胃部的确舒服许多。
“没醉,没喝多少。”还在嘴硬狡辩。
周屹川不接话。
姜邈没有询问他的意见,便擅自做主将桌上的盒子拆了。
她眼神朦胧,像弥漫一层雾气。手上动作也有些不稳。
周屹川看见后,神情口吻都十分平淡:“把我当什么了?”
姜邈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轻轻歪头:“夫妻啊。”
他重复一遍她的回答:“夫妻。”
然后冷笑一声,眉眼平静。
姜邈也觉得自己突然拿着这玩意儿过来,有些贸然。
可这有什么,他们不是夫妻吗?夫妻做这种事情天经地义。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除了洗澡,姜邈就没见他摘下来过。
她低头看了眼,这会果然正戴着。
说明他从浴室出来就将它戴上了。哪怕睡觉也不曾摘下。
两相对比,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有些心虚。
姜邈不清楚到底是他生性冷淡,还是太过传统,骨子里刻着他家那套祖训。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年纪不大,倒是迂腐。
姜邈晃了晃脑袋,酒的后劲上来了,她觉得头晕。
“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