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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往一旁歪,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

他话很少,全程都是对方在说。

偶尔惜字如金的发出一个不用张嘴的单音节来。

“哦。”

“嗯。”

他仿佛看不到这个家里的第二个人,人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随意调开一个台。

他摸了摸身上,没摸到打火机,眉头皱了下:“你是不是把我打火机拿走了?”

大约是因为距离一下子靠近,夏荷能听见一些手机里传出的声音。

也是个男的。

“我最近不是新学了个魔术吗,昨天给女神表演的时候正好缺个打火机,就往你那顺了。”

“操。”他低骂一声,吐出嘴里那根没点燃的烟,“什么魔术要用到打火机?”

“就是那个在棍子上点个火,然后徒手灭火,变出一朵玫瑰花来。”

电视内正放着综艺,主持人嘻嘻哈哈,他估计是嫌烦,又换了个台。

新闻频道,里面正神情严肃播报国家新闻。

他放下遥控器,身子弓了下,懒散地窝进沙发里:“变好了?”

“变个屁。”那头骂道,“谁知道还要提前准备玫瑰花,我灭了半天火。”

他低低的笑了声,肩膀也跟着轻微颤动。

清薄的少年身骨,还未完全张开,宽度和长度却也到一个同龄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明显没法容纳下他那两条大长腿,于是随意的微微岔开。

人也随之坐起身,手臂搭在膝盖骨上。

眼神没刚才那么恹了,但也精神不到哪里去。

“不过你真和蒋津津掰了?”手机里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变了,那头的人问他。

夏荷竖起了耳朵。

少年看到脚边那个鼓鼓囊囊的尿素袋,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蒋津津,谁?”

手机那边的人一声叹息:“周大少贵人多忘事,就是一中那个校花,文艺部的。”

他沉默了一会,也不知是在认真看那个尿素袋,还是在认真地回想。

沉寂十几秒后,大少爷才恢复了那么点记忆:“跳绳很厉害的那个?”

“人家那叫艺术体操,什么跳绳。”言归正传,“我昨天可听说她在宿舍抱着你那件球衣哭了一整天。”

大少爷倒不在意她为什么哭,困惑的点在于:“她怎么有我的球服?”

“上次比赛咱们不是赢了吗,对面那孙子上来挑衅,故意推了你一把。你把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后,当天就把衣服拿去扔了。”他停顿了一会,“不是吧,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又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孙子满手的汗,上来直接推了那么一下,他嫌恶心,就把衣服扔了。

“所以我的球服怎么在她那?”

“你前脚刚扔,她后脚就捡了回来。”熊漪问周夫唯怎么点评蒋津津这个痴情行为。

新闻播报结束了,中途又插了条娱乐新闻。周夫唯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简短的点评一句:“挺恶心。”

熊漪觉得他就是对人成见太深:“她这不是想着留个念想睹物思人吗。”

“我又没死,哪来的睹物思人。”

“在她那,你活着还不如死了。”

周夫唯挑了下眉,喉间一声带着质问的低嗯:“嗯?”

手机那头的人立马投降认错:“我的意思是,死人最起码还能躺着让她看一眼,你说说你,一个月三十天,你能让她见到几回?”

他冷笑一声:“她谁啊,我为什么要让她见到我?”

明显是聊不下去了,他一句挂了,也不等对方反应,拿着手机按下挂断键,扔回沙发上。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全程他的视线都没有从那个尿素袋上离开过,他用脚轻轻踢了踢。

“这什么?”

虽然没看她,但夏荷知道,话是问的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次出来仓促,没来得及准备行李箱,这个是......”

这位大少爷身上一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奢靡气质。

像是实在想不到这玩意儿还能用来当行李箱。

他按着肩膀,左右活动了下脖子:“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省状元?”

原来他都知道?

夏荷点头,礼貌地伸出手,和他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夏荷,未来的四年可能要一起生活了,请多关照。”

他看了眼她伸出来的手,又将视线挪回到她脸上。

皮肤很白,不像是在山野长大的。束了个高马尾,脖子修长,背也挺拔。

巴掌小脸,眼尾微挑,有点像狐狸。

挺御姐的一张脸。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夏荷觉得他的脾气其实也还好,没有孙阿姨说的那么差。

这里的夜晚挺安静,屋外甚至还能听见虫鸣蛙叫。

大概是绿植做的太好。

如果不是这间简约之中透着一丝矜贵之感的屋子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待在大庆山里。

少年如清水过涧般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将这完整的夜色打破一个角。

“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其他的一切,您随意。”

......嗯,脾气还行,只是单纯的性格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拽以后都是要还回来的~

新文开张,大吉大利,这章留评发两百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