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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衣也不满起来,但她克制住情绪,只道:“冥惑,怎么了?可是花少主对你做了什么?”

“他伤了晚晚。”

谢长寂听到这话,立刻冷眼看过去,盯着秦云衣:“心中无鬼,这么怕做什么?”

“不是……”冥惑终于出声,他僵着声道,“有些记忆我不想让人看到……”

“可这是你唯一证明自己的办法,”花向晚紧皱眉头,“你到底不想让人看到什么?”

“罢了!”

温容一甩袖子,转头看向秦云衣:“秦少主,现下是他不愿意自证清白,不是我们不给机会,反正最终都要动手,生死台上见就是了!”

“温宫主,是人就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秦云衣还不肯放弃,僵着声道,“不如还是用‘真言’……”

“魔主!”

话没说完,门口就传来金阳带了几分急切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就听金阳沉下声来:“巫蛊宗没了。”

这话一出,秦风烈猛地起身。

巫蛊宗是鸣鸾宫下左膀右臂,一直以来最得力的助手,现下突然没了,比一个冥惑重要太多。

他冰冷出声:“什么叫没了?”

“是啊。”

碧血神君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是在提醒秦风烈身份,重复了一遍:“什么叫没了?”

“巫蛊宗破坏了传送法阵,所有消息送过去都不见回应,从联系不上巫蛊宗起,属下便立刻派最近的人手赶到了宗门,现下传来消息,巫蛊宗上下,一个人都不见了。现场有打斗迹象,但被清理得很干净,根本看不出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气息。”

“都不见了?!”

秦风烈提了声音:“一宗这么多人,平白无故,就都没了?”

“秦宫主,”金阳听着秦风烈的话,提醒他,“属下乃魔宫总管,只是顺带调查,并不对此事负任何责任,秦宫主要怪罪,怕是找错了人。”

“秦宫主,”碧血神君在帷幕后轻笑,“我可还没死呢。”

“是属下失态。”

秦风烈回过神来,恭敬行礼,冷着声道:“事发突然,巫蛊宗本归属于鸣鸾宫管辖,属下需立刻赶往处理此事,还往魔主恕罪。”

“那就这样定吧。”

碧血神君似是有些疲惫:“你去查巫蛊宗之事,三日后生死台,温宫主和冥惑,生死有命。”

“是。”

听到这话,秦风烈行礼:“属下领女儿先行退下。”

“去吧。”

碧血神君挥手,秦风烈立刻起身,领着秦云衣往外,其余人等立刻行礼退出,等到花向晚站起来,碧血神君突然开口:“阿晚,你留下。我有话,想单独同你说。”

听到这话,谢长寂回眸看过去,花向晚拍了拍谢长寂,低声道:“外面等我。”

谢长寂抬眼看了一眼帷幕,青年在里面摇着扇子,他顿了片刻,点点头,往下走去。

等他走出大殿,总管金阳关上大门,大殿中就只留下花向晚和碧血神君。

两人沉默片刻,碧血神君轻笑起来,朝花向晚招手:“过来。”

听到这话,花向晚站起身来,坐到帷幕外的脚踏上。

她看上去十分乖巧,恭敬出声:“许久未见魔主,不知魔主可还安好?”

“不好,”碧血神君径直开口,“若我还好,今日还有秦云衣说话的份?你知道的,”对方将花向晚的头隔着帘子按在自己腿上,声音温柔,“本座从来不舍得让他们欺负你,只要你完成答应好本座的事,本座对你一向很好。”

“阿晚知道。”

花向晚靠着碧血神君,声音温和:“只是如今外面都传神君天寿将近,连魔主血令都交出来了,阿晚无人庇佑,心里害怕。”

“怕么?”

碧血神君笑出声来,他挑起花向晚的下巴,隔着帷幕,低头看她:“云莱第一人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怕?”

“他怎么能和魔主相比?”花向晚仰头看着他,真诚笑起来,“他不过就是为了寻找魊灵而来,怎么可能像魔主一样待我?人有所求,才有所得,我与魔主生死与共,他又怎能相比?”

听到这话,碧血神君含笑不语。

好久,他的手探出纱帘,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手,勾起她脖颈间的红线,拉出她胸口的碧海珠。

花向晚心上发紧,克制着自己不要有任何异常,看着碧血神君摩挲着她颈上碧海珠,声音温和:“带着碧海珠,枕着他人臂,阿晚,谢长寂,真的不介意吗?”

“魔主,”花向晚提醒,“谢长寂修问心剑,他是为魊灵而来。”

“如此啊……”

碧血神君似是有些遗憾,他放下碧海珠,将手收回纱帘,回靠到位置上。

“罢了,你去吧。本座累了。”

“是。”

花向晚抬眸看了他一眼,恭敬退下。

等她走出大殿,就看谢长寂等在门口,他静静注视着她,片刻后,淡道:“走吧。”

说着,便有一位宫人上前,领着两人往后殿安排好的客房走。

有外人在场,两人不方便说话,花向晚偷偷瞄了一眼谢长寂,他神色看不出喜怒,过往她体会不出他的情绪,但现下,她凭着自己的经验,直觉有些危险。

她打量着四周,神识查探一番后,确认附近无人窥视,便悄悄靠近谢长寂,将手挨在他的手边,与他衣袖摩擦。

谢长寂不动,花向晚便更主动些,在衣袖下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用手指轻轻挠他。

谢长寂还是不为所动,花向晚想了想,干脆一把将谢长寂的手臂抱在怀中,谢长寂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她,花向晚眨了眨眼,露出讨好一笑。

谢长寂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花向晚愣了愣,还未反应,对方就低下头,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花向晚呆在原地,感觉心跳得有些快,谢长寂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转身往前,跟上宫人,花向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到他旁边去,这次老实起来,不敢乱动了。

两人静默着走进客房,宫人告退,花向晚立刻开始检查房间,确认房间里没有什么窥听窥视的法阵符文之后,赶紧设下结界。

这时候她才回头,就看谢长寂正低头铺着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愣愣看着他。

明明两个人什么事都做过无数遍,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不含任何情欲一亲,竟就让她觉得心动异常。

感觉好像回到年少时候,他那时候做什么事,都是这么点到即止,浅浅淡淡。

凡事若不沾欲,只谈情,她便觉得害怕。

可这害怕之间,又总隐隐约约,让她有些欢喜。

她静静看着面前人,谢长寂铺完床,等回过头,就看见花向晚正看着他,好像少女时候那样,无措中带了几分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开口询问,花向晚听到他出声,才含糊着:“你……你刚才亲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想要我亲你。”

谢长寂诚实解释,花向晚莫名有些尴尬,转过头:“我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我……”花向晚说起来,莫名觉得气势低了几分,但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她轻咳了一声,“我就是,怕你冲动做什么不好的事。那个,我和魔主之间就是交易关系,当年他同我要一个东西,答应庇护合欢宫。所以这些年我在讨好他,但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你如果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我知道。”谢长寂开口,打断花向晚的解释,花向晚诧异抬头,“你知道?”

“他的声音我听过。”谢长寂解释,“在画卷幻境里,取秦悯生爱魄那个人的声音,就是他。”

花向晚一愣,随后便明白谢长寂的意思:“你说他是当年那件事背后那个人?”

“不错。”

得到谢长寂肯定,花向晚思索着他的话,没有出声。

谢长寂走到一旁,垂眸给自己倒了茶,过了一会儿后,他又转头看向花向晚:“其实刚才我撒谎了。”

“嗯?”

花向晚愣愣抬头,就看谢长寂静静看着她:“刚才是我想亲你。”

“啊?”

花向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谢长寂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低声道:“本还是有些生气的,但看你哄我,便只觉得高兴了。”

“你……”花向晚低着头,思绪散漫,敷衍着道,“你也挺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