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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神君声音带笑:“上君,从未与水族一战过吧?”

说着,海水之下,水蛇自四面八方急蹿而来,谢长寂周身一凛,海面化作层层冰霜,水蛇从海水之中一跃而出,谢长寂一剑带着冰雪之意横扫而去。

水蛇在冰霜中瞬间结冰,然而停顿不过片刻,冰蛇猛地炸开,四散开去,变作朵朵冰莲,直袭向谢长寂!

谢长寂横剑一转,冰莲爆开,海面升腾而起,一只手从海水之探出,一把拽住谢长寂的脚踝,拖着他就往下拽,似乎要将他拉入深海。

谢长寂一剑劈开对方手腕,蓝色血液飞溅而出,随后就听周边无数尖锐叫声破空而来,一条条鲛人张开利爪,从海水之下一跃而出,疯狂袭向他!

鲛人尖牙利爪,下半身鱼鳞是天然的防护,在水中便是霸主。

谢长寂脚下蓝色法阵亮起,被无数鲛人围在中间,隔着这些鲛人,看向不远处高台之上青年,对方有如看戏一般,打量着他:“怎么,上君就这点能耐?”

“你是鲛人?”

谢长寂冰冷出声,碧血神君撑着下巴,盯着他:“我是不是鲛人,这没什么关系。但这个法阵中的敌人,可不是凭空出现。”

谢长寂并不言语,他只守不攻,由着鲛人一只一只扑向他。

不远处,鲛人歌声遥遥传来,他眼前开始出现一些画面。

他第一次见到沈逸尘,花向晚高兴冲过去,拉着他转身给他介绍:“谢长寂,这是我的好友,沈逸尘。”

沈逸尘和花向晚走在阡陌小道,走在灯火长街;

他们成婚当日,沈逸尘就坐在客席,他看着花向晚的眼神,克制又隐忍……

而后是温少清的话,是幻境之中花向晚哭诉的过往,是他们云雨之时,她都不曾放下那颗碧海珠。

鲛人歌声影响人的心智,他一面斩杀着不断扑上来的鲛人,看着他们编织给他影响他心神的画面,同时不停探寻着灵力来源。

就算是傀儡,也不可能和本体彻底切断联系,只是对于高手而言,这种联系会变得极其微弱,让人难以察觉。

他必须在纷杂的环境中,捕捉到那一点点微弱的灵力波动。

鲛人一直在扰乱他的心神,他扫了一眼周边,干脆一剑震开周边,将剑向上扔入空中,手中捻起剑诀,放在胸口。

问心剑高悬他颅定之上,随着他诵念出声,金色符文落下在他周身,将他周身团团围住,随后符文往外流出,便化作光剑,一道道光剑朝着周边斩杀而去。

一时之间,光剑鲛人厮杀在一起,海面惊叫四起,化作一片鲜红。

谢长寂闭上眼睛,在无数画面中,仔细分辨着周边所有灵气流动。

在哪里?

他努力寻找着。

杀一个傀儡没有价值,他要找到,碧血神君的本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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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寂踏入大殿便消失在眼前,花向晚并不意外。

这个空间隔绝的阵法,她在门口便已经看清楚,只是来人是谁她很清楚,也就,并不担心。

她走进大殿,看着端坐在前方的秦云衣,抬手放在剑上,声音中带了几分不解:“我以为,你要么跑,要么带着鸣鸾宫和我玉石俱焚,没想到不等我过来,你自己就把鸣鸾宫毁了。”

“跑,能跑到哪里去?”

秦云衣面露嘲讽:“难道要我一辈子像个乌龟一样缩头缩脑活着?”

“那至少也该给自己宗门留条后路。”

“那他们给我留了吗?”

秦云衣微微提声:“玉石俱焚?怕到时候,只要情况不对,第一个对我捅刀的,就是他们。倒还不如将他们修为都供奉给我,免得便宜了你们。”

花向晚没说话,她看着面前女子。

好久,她略有遗憾:“我记得你当年不是这样。”

“我当年什么样?”

秦云衣语气冷淡,似乎并不关心当年自己在花向晚眼中的角色。

花向晚想了想,只道:“当年,你是一心学剑的。”

“不错,我一心学剑。”

听到这话,秦云衣笑起来:“我比你更坚定,比你更努力,可结果呢?你永远压我一头。我不眠不休参悟,你可以轻松顿悟;我废寝忘食练习,你却可以一遍就学会其他人的剑法。我费尽心机爬上元婴,你却已经轻轻松松高登化神!凭什么?”

秦云衣扶着供桌站起来,盯着花向晚:“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就过上别人梦寐以求的人生?就因为天赋?因为你聪明?这不公平!”

“的确,”花向晚赞同,只道,“所以,我不就摔下来了么?”

“那是我争的结果。”秦云衣笑起来,面上带了几分癫狂,“既然努力追不上你,那我就走捷径。你走天道的捷径,我走我自己的捷径,若我还像当年一心修剑,我怎么能见到你像狗一样卑躬屈膝讨好众人的日子?”

“你喜欢看这个?”

花向晚无奈,秦云衣盯着她:“喜欢,喜欢得很。可我更喜欢另一件事——”

说着,秦云衣抬起手来,慢慢拔剑。

看见她拔剑,花向晚便自觉握在寻情之上。

“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