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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响,有大事发生。

村民们听到锣声,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三五一串纷纷赶往祠堂。

有的妇女,身上系着喂猪的油布就跑来了。

有的大老爷们,出家门时,还在急火火往身上套大棉袄。

有的老婆子,两手插在暖袖子里,胳膊被俩儿媳一左一右搀着。

反正是什么形象的都有。

而且越往祠堂的方向走,人数凑的也越多。

大伙边走边打听:“咋的啦?”

“听前头人说,好像是咱村里正,被撸下来啦,来官爷贴告示。”

村民们心里登时一松。

以为是征兵、征徭役或是征粮呢,心都吓的直扑腾。

没看家里躺的,刚会跑的,都被背着抱着带出来了嘛,以为是攸关他们的大事件。

心里一松,又不撸他们,爱瞧热闹的就八卦开了。

直八卦到祠堂门口,望着俩官差,也没挡住大伙七嘴八舌。

来都来了,不说两句,白来了。

“下来了?”

“他咋下来了呢,拥护(因为)啥呀。”

“是不是咱村被狼咬死了人的事儿,死这些个呢。”

“不能,又不是他咬死的,撸下他也没用啊?”

有那种爱装明白人的说道:“那也不行,他是里正。狼来了,他就得带头上。”

“他上,也得挨咬。都不是我说他,白扔的货。”

“哎呀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晓得了,他是真贪了粮吧?”

这一句,像是给八卦点燃到了极点。

即便大伙碍于任公信能帮着村里人挣钱,没有大声地议论纷纷,也控制不住自个小声讲几句:

“把他胆肥的。”

“可不是?你说他家又不缺粮,何苦来的。”

“能省点是点吧,你还不道咱村里正是个啥样人?”

“是,他收鸡都扣掉鸡毛的斤两呢。”

“嗳?就他大儿子大儿媳,不管他吗?那么牛气,那不是什么侯府嘛。就即便他贪了,不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怎还给撸掉?”

又有那喜欢装明白人的人站出来,用胳膊肘碰碰身边人,小声告诉道:

“指定是递过话了,这才只撸掉他,没让丢脑袋。要是换作旁人,”

此人边说话,边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就得一刀下去,脖颈子呲呲往外冒血。”

任公信才被二儿子搀扶前来,就听到这话。

当即,差点给他气个倒仰。

他老脸通红,一把扯掉头上的抹额。

戴抹额出来,这不是想告诉大伙,他病了嘛。

一手捂着脖子,“你?苏老三,你说的是人话不!”

“欠揍是不是,”任子玖将说“呲呲冒血”的苏老三一把推个跟头。

两个衙役立即抽刀:“干什么,当我们是摆设。”

任公信气的呼哧带喘,一把拽住衙役的胳膊:“敢问官爷,我犯了什么大错,我病着,一直在家病着,我什么也没干啊!”

气的直跺脚,头上的鬓也跺乱了。

任尤金的大儿子抢过话:“公信叔,别难为官差啊,你不会是又要拿你那个出息的大儿子压官差吧?为啥,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因为你啥也没干,才换了我爹。”

“我说狗剩子,”一名老者也忽然插话道。

狗剩子?

才到位的宋福生和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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