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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biu一声,对面敌军将领的帽子就掉了,那个将军帽子都是有盔缨的,就给射掉了,敌军将领当场就吓尿,噗通跪地,咱们这面士气就大涨啊,嗷嗷的拿着盾牌就往上冲。”

钱佩英和宋茯苓对视一眼。

这里的火硝可和现代的不一样,没有瞄准镜之类的,可见陆畔的枪法。

“接着呢,接着呢姑父,”米寿兴奋的小脸都红了,握着拳头。

“接着你小将军哥哥更厉害,骑术出神入化,眨眼间就消失在你姑父我眼中了,等我再一抬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眼一瞧,他已经冲进乱战的敌军中,一箭将敌军大旗射掉。”

“哇,哇哇。”

宋茯苓也憋不住笑了下。

“过吊桥,陆畔背我过去的。”

钱佩英心又热了下,但嘴上却问:“你让人背干啥呀,不是没受伤?”

宋福生告诉妻女,我也不想让人背啊,可那吊桥和咱们想象中不一样,暗示和现代很不同。

“板子之间有空隙,下面全是山涧,那天还下雨,雾茫茫的,板子滑。你知道陆畔的战马咋过去的?抬过去的。

我们带去的骡子牛上吊桥前宰杀,血喝了,肉放身上背着吃。

而且真有人踩秃噜,多亏互相身上都绑着绳,即便拽掉了一个人,桥上兵连着兵,再给往上拽。

富贵他们全是陆畔身边武艺高强的亲卫兵背着过去。

我最初还以为自个没事,我又不恐高,但我一看有人掉下去了,这腿肚子就开始转筋。”

听的钱佩英直啧啧,震惊,“然后你才找的陆畔?”

“我找啥呀,不用找,他一直让我在他跟前。那孩子拽起我就背呗,跟扛麻袋似的一甩,我都没反应过来,趴背上了才反应过来,估计他看出我害怕了。”

所以,是不是挺心细?

宋福生转头对米寿道:

“你小将军哥哥打胜仗,可不是上去就打,经常只睡一个时辰,分析敌军将领性格,这叫因人而异,还要分析路线,天气,老多了。一场仗,能不能赢,取决于很多方面。”

“而你小将军哥哥最心细的是,他做事仔细,用仔细换得军心。”

“在与伤兵们分开前,他一个将军,能说出有多少人战死不奇怪。

但是竟也能准确的说出,有多少断胳膊断腿再也不能重回战场的人数。

准确的说出,这次被运回去的伤兵,有多少回去治好后,还能重返战场。

对那些不能再回来接着当兵的,他说,陆家军不会忘。

对那些将来还能回来的,他说,都回去好好养病,养好,他在这里等着他们。”

那一幕,宋福生此时再回想,仍然感触很深。万军面前,天乌云密布,马上就要分开走了,陆畔忽然就讲了这些话。

钱佩英听完,只觉那孩子得多不容易,尤其是还在前线打呢,才十八呀。你看看家里这些人回来,像老宋他们都挺大岁数了,那还又喊又吵吵做恶梦的,后遗症多重。

宋茯苓早就放下筷子,她在想象老爸描述的那一幕。

第一次,陆畔这个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是丰满的。

战场上,少年将军,头上盔缨飘飞。

战役后,流露出对战死士兵和残兵的心痛。

大帐里,没有电没有灯,在蜡烛的照耀下,给老爸擦脚,那时那人的表情,应该是有温情的吧。

陆畔那个人,在宋茯苓的脑海里,终于再不是挑开打蛋器绒布看她拧眉的样子。那时她只觉得毛病,贵公子,事真多。

还是宋福生和米寿说话,茯苓才缓回神。

“这回还分不分心读书啦?”

“不分心了,不过我有原因。”

“说来听听。”

“恩,没有好好念书,那不是因为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