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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周目,它成心不让戚以潦好过。

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其他遵守一周目大纲设定的人,在二周目各种改变。

蝴蝶效应影响他的都是小事,重要设定根本就雷打不动。

老子有意无意地救赎了多少人啊,多一个戚以潦怎么了……

茭白浑然不觉地露出苦笑和忧虑。

榻上投来的目光先是狐疑,探究,后是激动,炙热,以及疯狂。

“小……”

小什么,狗血替身梗滚,茭白眉间的情绪瞬间消失,他居高临下,眼神明亮疏远:“那法要怎么做?”

岑景末愣愣地仰望着。

“可不能让邪物占了我的身体,那我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茭白转身去椅子那,后颈突然一疼。

那感觉去年九月体会过,一模一样。

麻醉枪。

岑景末几分钟前心脏病发作,这会儿竟然抱住了往后倒的茭白。

茭白身体腾空,他意识昏沉地想,在这古早风味的狗血漫里,1就是比0强,各方面的配件都强。哪怕是个病鬼,都能把他公主抱!

岑景末抱着茭白走到书架前,他用脚踢了踢一本书籍。

一扇暗门显露了出来。

茭白意识消失前记起来一件事,他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为岑男配掉过几滴泪。

拜拜了你。

.

“太子爷,卦象显示他的体内没有脏……没有邪物,不是,是没有第二个灵魂。”

“真的没有两个。”

“等等,我再看看!”

“……”

“救命啊!”

“……”

“我我我,我看错了,他有两个灵魂,有两个!”

苍老的声音惊惶不已。

“另一个灵魂是什么样?”这时响起另一道阴柔的问声。

“是……是个女的,她在哭,她说她很想太子爷,那一定是您已故的恋人……别杀我……别过来……啊——”

惨叫声很快就弱下去,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求饶。

“砰”

一声又闷又沉的枪响。

茭白沉下去的意识就是在这时候往上浮的,他还没睁眼,第一反应是手腕很疼,像被利器划开,放了血。

第二反应是,脸上贴了东西,是符纸,还不止一张。因为符的味道重,就挨着他的口鼻。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泡在水里。

不是水。

好腥,是血。

茭白猛然撑开还很重的眼皮,垂下的眼里是一片深红色,浓稠得像血浆。

黑狗血?!

一个大木桶里都是。

茭白这回是真的被狗血裹住了,他的嘴巴里似乎还有那味道,很有可能被灌了几口。

重物被拖走的声响传入茭白耳中,他来不及查探周围环境就立刻闭上眼睛。

一道脚步声从不远处走来,停在木桶旁。

岑景末俯视木桶里的人,目中有失望,狰狞,悲伤中带着回忆,之后又不知是什么。

茭白担心自己紧张暴露,他开始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兰墨府前院的花草大多都发芽长起来了。

九月他要进医科大。

等他结束岛上之行回去,戚以潦说不定就能醒。

……

岑景末有备而来,他请的道长肯定有两下子。但道长没发现他想要的灵魂。

他还是不会杀我。

不杀,慢慢观察,比杀了,一一了百了有意思多倍。

对岑景末而言,他就是一道已经看出有蹊跷,却怎么都解不开的题。

草,不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吗,怎么又想到这上面来了。

茭白正在控制心跳,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那手的骨节细而硬,掌心冰凉。

没有收力。

只是轻轻柔柔地抚摸了片刻,一侧拇指摩挲起了他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岑景末拢着茭白脆弱纤细的脖颈,始终没有将其捏断,他真是个好人啊。

明知这人在装昏迷,他却没有把对方跟道长一起清理了。

岑景末撕下茭白脸上的一叠符纸,摸了半天揉碎在指间,他笑了声,呼吸微抖,眼眶猩红。

喉咙里带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