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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姑爷、舅爷。”他抿嘴笑,唇角有浅浅的梨涡,意有所指,“这三种爷难伺候,说不得骂不得,往后咱们的买卖行可要仔细喽。”

她嘟囔了声,“是我的买卖行。”

“跟我分得这么清?”他微低下头,几乎和她面贴着面。

素以退缩了,想避让开,他的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把她仰脸的角度固定在那里。她吓得不敢看他,唯听见他细微的耳语,“咱们也算共患难了。”她还想打岔,他嘘了声,“女孩儿嘴笨点儿也可爱的。”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两片温暖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像秋狝那天的晚上一样,只贴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可单是如此也叫她害怕,她颤了颤,想退开,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他慢慢的啄她。似乎吻了还不够,她任何一点的反应都不愿意错过。他看见她晕红的脸颊,紧闭的眼睛,愈发高兴。半撑起来,俯身细细的感受那点触感,把心填得满满的。

素以迷蒙的睁开眼,“主子……”

他嗯了声,亲她的嘴角,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喜欢她,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回事儿,没有粗鄙的冒犯,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互动,他也觉得欣慰快乐。

可惜她的感觉不一样,她有些抗拒的推他的肩,惊惶的嗫嚅着,“您别……”

皇帝决定无视,他在盘算,如果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许她会爱上他,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的右手覆在她左胸上,轻车熟路的找到原点,微微一掠,转而去揭她的右衽。这时伤痛早抛到后脑勺去了,情欲是最好的解药,麻醉一切现实当中遭受的痛楚。

她不敢反抗,把头扭向一边。胸口微凉,她抑制不住的打起了摆子,心道这下完了,看来免不了这一遭。她艰难的咽口唾沫,脖子上的筋蹦起老高。他又来吻她,嘴唇沿着她的颈项蜿蜒而下,她定了定神,横下一条心说,“主子不能停,奴才也不怪您。奴才今儿承雨露之恩,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奴才愿意侍候主子,只是……请主子不要声张,这件事天知地知,过后就撂下,算是主子对奴才的荣宠,成不成?”

她这样说是心甘情愿的吗?不过是为奴者无可奈何的屈服。她的立场很鲜明,即便扯上关系,该走还是要走。皇帝的心凉了一大截,他支着肘垂头丧气,“是我叫你为难了。”把她的衣襟合拢起来,虽不舍也不能再留恋了,否则他在她眼里是个什么?仗着身份巧取豪夺的混蛋吗?不能留下她,他要这一夜有什么意义?无非是把这美人觚磕出一道裂缝来,害了她的下半辈子而已。他躺回去,替她掖了掖毡子,“是我不老成,我欠考虑,以后……再也不会了。”

素以背过身去,本来还在为逃过一劫庆幸着,听到他的话,心里徒然不是滋味起来。认真论,主子真是好人。如果他是那种兴之所至就大马金刀的贵胄脾气,她这会儿早就连渣都不剩下了。可他没有这么做,却叫她更加伤感。

她觉得愧对他,支吾道,“主子您难受的话,奴才还给您……用手……”

用手?皇帝简直要苦笑,以后一直用手吗?他叹了口气,这次没带宫眷是失策,也许回到紫禁城就好了。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想得他临幸?他有那么可悲吗?非得用她的手?

他阖上眼,现在才发现脚腕上隐隐作痛。试着动了动,使不上劲儿,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她又转过身来,怕他发火,怯懦的扯扯他的衣袖。他乜了她一眼,“还招惹我做什么?”

她缩回手,无话可说,一脸凝重的低下了头。

她这样的神情也让他动容,皇帝觉得自己没救了,一开始明明那么讨厌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了百样心思,最后煮熟的鸭子飞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愤怒,反倒有种成全后的松快。

“你不是自愿,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不是那样急色的人。”他示意她过来,“后半夜冷,别当我吓唬你。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素以也明白,这种事,只要爷们儿用强的,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还是乖乖的听话,千万不要触怒他。

皇帝探身拿起一根劈材扔进火堆,砸中了烧透的木炭,火星子四溅。他回过身密密把她包裹住,仰头看外面,黑洞洞的,间或有雪片飘进洞里来,不知是势头减弱了还是转了风向。

“主子,明儿他们该找来了吧?”她偎在他怀里说,“您的伤不用药怕是不成,流了那么多血,经不住耽搁。”

他没言声,其实希望随扈的人来得别那么快。难得和她这样亲厚,错过了,往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