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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和张姨娘自从唆使儿子出门后,就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遣心腹婆子去大门外张望,看看罗文茵等人回府没有。

周姨娘胆子小些,想一想后果,又有些心悸,慌慌捂心口道:“万一事不成,哪咱们是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姨娘“呸”一声说:“别说丧气话。事不成只要段管家守口如瓶,也涉及不到咱们身上。至于飞捷和飞章去请二老爷上白马观的事,自是咱们听到风声,说有人要对主母不利,咱们害怕主母出事,因托词让儿子请二老爷相救主母。这是咱们一片好意,主母只能怪咱们自作主张,不能随意处置吧?”

周姨娘听着这话,稍稍心安,揉头道:“希望一切如咱们所愿吧!以后,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不须时时担忧被处置了。”

虽如此说,两人第一次联手办这样的大事,到底是心慌,没有看到结果之前,时间便特别煎熬。

好容易等心腹婆子进来禀报,说罗文茵等人的马车到府门口了,两人不禁齐齐站起来,问道:“主母瞧着可好?还有其它人跟随吗?”

婆子道:“马车停下来,姑娘们先下了马车,一堆人去扶老夫人,就没瞧见她神色如何。除了早上出门的两辆马车,后面还跟了许多骑马的,看样子是二老爷那边府上的人马。”

周姨娘和张姨娘对视一眼,看来李汝定是捉到现场了。

且待儿子们回来,再唆使儿子去跟李汝定要求分家,请他做主诸事。

之后,少不得要散布流言,四处抹黑等,逼使罗文茵让出管家之权,或者同意分家。

总之,第一步顺利了,后面还有许多步,步步惊心,要让罗文茵吃个大亏。

她们忙忙遣开婆子,小声商量起下一步之事。

正密议着,房门突然一响,吴妈妈和田妈妈领着一众婆子冲了进来。

吴妈妈喝一声道:“把周姨娘和张姨娘缚了,拖到大厅。”

周姨娘和张姨娘一愣,紧接着喊起来道:“敢问吴妈妈,我们犯了何事?这就要缚我们了?好歹我们给将军育了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说缚就缚,这是何道理?”

吴妈妈冷笑道:“还装无辜是吧?且自问一声,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们还真不知道,请吴妈妈明示。”张姨娘心念急转,难道是主母被捉了现场,恼羞成怒,回府就要先拿我们煞性子?

周姨娘则是白了脸,不好了,难道事情坏了,主母疑心我们了?

吴妈妈又冷笑一声,喝道:“陷害主母之罪,且到厅中再自辨。”

说着话,几个粗壮的婆子已拿了绳子上前,缚住周姨娘和张姨娘,半拎半拖着走。

周姨娘和张姨娘早些年仗着李汝安宠爱,也有过一段作张作致,颐指气使,喝骂婆子的日子。及至李汝安不归,她们仗着生了儿女,依然安享富贵,使奴唤婢,婆子们对她们有意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些婆子是府中的底层人物,不敢仇视罗文茵这等尊贵的主母,但是天然会仇视本来跟她们是同个阶级,却凭了姿色上位的周姨娘和张姨娘。

她们把周姨娘和张姨娘缚得结实,推搡拖拉着走,一点不手软,一点不客气。

从院子到厅中这段路,两位姨娘便先吃了一点苦。

罗文茵这会坐在厅中交背大椅上,宝珠给她揉肩膀,宝扇给她扇着扇子,宝绿泡了茶奉上,儿女们围着请安问候,体贴关怀。

她今天早上在白马观受到的惊吓渐渐消散,主母的气质又恢复了。

待见婆子缚了两位姨娘进来,便一挥手道:“请二老爷和三爷四爷进来,余者人等,皆退下去。”

方侍郎在壁画间时,问自己是不是为了讨要荷包才会约见,想来两位姨娘也知道荷包事件了。现那只荷包还没拿到手中,这会就怕又牵扯出来,周姨娘和张姨娘说的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飞白却是拱手道:“母亲,弟妹可以退下,但还请让儿子留下。儿子是府中长子,没有帮母亲管好府中各人,却令得两位姨娘作恶,三弟四弟不知情还为虎作伥,容儿子将功补过。”

李飞凤也请求道:“母亲,今早女儿陪同母亲到白马观上香,竟不知道母亲差点被陷害,具体详情究竟是如何的?女儿也大了,想学着晓点世事,也请容女儿留下旁听。”

李飞华和李飞灵闻言,也要求留下。

罗文茵想了想,也罢,有些事情越要隐瞒,越让人有好奇心,与其让她们胡乱猜测打听,到时听到一些扭曲了事实的话,不如让他们留下旁听了。

至于荷包的事,也就是两位姨娘的猜测,到底没有实证,只要自己不认,就不会在儿女和李汝定面前失了颜面。

她点了头道:“既这样,你们便留下罢!”

一会儿,李汝定带着李飞捷和李飞章进来,余者婆子丫头皆退了下去。

周姨娘和张姨娘一见李飞捷和李飞章,马上嚎起来道:“儿子救我!我是冤枉的!”

李汝定沉着脸,击一下椅背道:“是不是冤枉,等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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