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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等您……回来。”

李显将头扭到一边咳嗽了两声,这纯粹是掩饰自己的失态,现今他的身子突然间好了不少,日常生活已经不怎么吃力了。

祝宁婵吃吃的笑着看李显略显慌乱的出了门,之后转过身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突地将杯子扔向右边的墙角处,那里垂着帘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喵呜~!”在杯子落在帘子上之前,一只灰黑色的影子窜了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随后口吐人言:“祝丫头,你想做什么?”

“呵呵。”祝宁婵缓步走上前冷笑:“干什么?要不是你,老娘早就出去天南海北,到处游玩了。”

搞那什么劳什子的任务,偏要她修补原身气运,跑去做皇后。

陆吾尾巴上下卷了卷,随后变得有些讨好:“丫头,你瞧,你就要完成任务了不是吗?”

“等回去,我成仙了。”祝宁婵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它:“去了仙界,你给我小心点。”她毫不客气的威胁。

“你……你……你打不过我。”陆吾心虚的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不知为何这话说的十分的没底气。

“是吗?”祝宁婵起身,挑眉:“且等着吧。”

……

自贤王出事之后,京中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其余有些心思的皇子也暂时夹起了尾巴。不为别的,只因为众人都发现,太子好似变了,与之前判若两人。

如果说之前李显是人前温润的老好人,现在就是一柄开了刃的宝剑,只要出鞘,刀刀见血。

在贤王卧床半年之后,被爆出与许多大臣勾结,在赈灾之事上作假及贪墨银两。甚至还有他与敌国通信往来的证据。

皇帝大怒,下旨废去其贤王的头衔,贬之为庶民,因着李铮已经是残废之身,到底还是顾念着一些亲情,将其圈进在贤王府之中,至死不得踏出一步。

与之相勾结的大臣们就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细细查探之下,每个人背后皆是滔天罪恶。皇帝下令,斩立决,连带着家眷都遭了秧。

其中就有祝海光。因着他的罪行是这些大臣之中最重的,皇帝下令抄家,男人砍头,女眷及孩童流放边疆。

祝宁婵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旁人只想看戏,打赌皇家什么时候会废了这个太子妃,却久久没有动静。时间长了,便也没人再提这件事。

这日,大门久闭不开的贤王府来了客人。朱红的大门已然褪了色,青灰色的围墙上爬满了野草,无不彰显着这处宅院的落败。

王府后院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看门的婆子点头哈腰的将一宫装女子引了进去。屋子里黑黢黢的,透着一股子酸腐的味道。

窗边一个女子正趴在那里望着外面,身上穿着的是打着补丁的旧衣衫,头发也是不知几日未曾打理过了,只脚上那双流云锦的夜明珠鞋十分显眼。

“三妹妹?姐姐来看你了。”宫装女子出声。

那女人缓慢的看了过来,脸庞已然不见当年那娇俏的模样,只剩下无尽的灰败。

祝宁珊当日入了贤王府,的确是不甘心,状若疯癫,以为装疯就可以不嫁了。只是没想到皇家一个命令,就连最疼她的祝夫人也下令将她捆了送了过来。

然后便是噩梦一般的,李铮瘫了脾气不好,日日将怒气撒在她与贤王妃的身上。可下熬过了几个月,李铮的脾气好了一些,突然之间皇帝下了旨,她这辈子便再也出不去这方小院子了。

“啊!!!!”祝宁珊拔下自己头顶唯一一根银钗冲了上来,都是这个贱女人,既然她不好过,便一同死了吧!

只可惜还未近祝宁婵的身,她便觉得胸口一痛,随后便飞了起来。

只见她像破布麻袋一般撞在了不远处的桌角上,然后重跌在地,喉头一甜便吐了一口血。

“三妹妹总是学不乖。”祝宁婵显得很头疼:“姐姐只当你是许久未见,高兴的狠了。”说着扬声唤道:“绿萝?”

一群人哗啦啦的进来,很快便将这屋子收拾一新,上好的锦被,生活物品一应俱全。

“妹妹过得这等日子,姐姐真是心疼。”祝宁婵挥手示意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上前:“你自小娇生惯养,没个人伺候怎么行?这是姐姐送你的,以后就留在这里陪你了好不好?”

“你……你要做什么……”祝宁珊趴在地上,眼神几欲滴血。

“做什么?”祝宁婵微微蹲下,直视她的眼睛:“让你好好儿活着呀,三妹妹,你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吗?”

语罢起身,嘱咐了两个婆子几句,出了这屋子。

外边太阳正好,祝宁婵抬头眯眼,身后是屋子里婆子的呵斥声及祝宁珊那仿若野兽的嚎叫声。

她叹了口气,与身边的绿萝说道:“走吧,回宫。”

祝夫人面上挂着笑意应付着四周各家夫人的恭喜,甭管心中是不是真的高兴,但是在旁人看来这都是祝家荣耀的大事。

别说祝家人觉得特别惊讶了,在场的哪一位不觉得吃惊?太子虽然身子不大好,但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太子妃之位会便宜了一个庶女呀!

众人只得认为之前祝宁婵在京中小姐当中默默无闻是祝夫人的战术,一时之间什么聪慧灵敏,德才兼备,貌美如花等一系列的形容词好似不要钱似的往祝宁婵身上扣。

祝宁珊在旁边听着觉得心头堵得慌,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她祝宁婵就是嫁了一个病秧子,病秧子也活不了几日,说不定将来还要她陪葬的。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心头的那股子难受劲并没有减轻。

祝宁婵她一个庶女凭什么?就算是只得几天的荣宠,那她也不配!不配!不配!!!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她?祝宁珊猛然想起下午的事,突地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祝宁婵:“你下晌的时候在竹林里当真没有看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