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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真是大师!”褚义元激动道,“季大师,还请您给我女儿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他也没跟季木棉客气,毕竟他女儿现在还在抽噎着,刚才他女儿哭得脸都肿了,喉咙也嘶了,要是再哭下去,恐怕有闭气的风险。他自然希望季大师能尽快给他女儿看看情况,最好是能治好他女儿。至于报酬,他肯定是会付的,他和妻子的工作都不错,赚的钱也不少,他肯定不会亏待季大师。

季木棉又扫了眼小女孩的脸,说:“其实她只是恐惧回老家而已,小孩子都有一种直觉,会提前预知自己面临的危险,她可能是觉得老家会有对她不利的因素,才会哭得这样厉害。”

这下子褚义元和他妻子宁颖卓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季木棉看向他们夫妻,说:“你们是第一次带女儿回老家吧?”

宁颖卓回过神来:“是的,之前孩子还小,不太方便长途旅行,所以这两年都是我老公一个人回老家,而我和女儿留在海城。不过我公公婆婆一直在海城帮我们带孩子,这次是我老公的爷爷做八十大寿,我公公婆婆才提前回去,而我和老公觉得女儿已经两岁,也是时候回老家去看看,所以带上女儿一起回去。”

她公公婆婆还是很不错的,退休后本来在老家潇潇洒洒过日子,但自从她怀孕后,公公婆婆就到海城照顾她,女儿出生后也一直帮她带孩子。

西北的农村地方还是挺重男轻女的,但她公公婆婆倒是挺疼她女儿,没有因为女儿是姑娘家就看轻,她生完孩子就回去上班了,她女儿现在白白胖胖可可爱爱,都是她公公婆婆的功劳。

从这一点上说,她觉得自己挺幸运,老公能赚钱且顾家,而她公公婆婆不但在他们买房的时候提供助力,连孩子都给她带得很好,她感觉自己比许多嫁人的女孩子都要幸运。

季木棉看她一眼,说:“你公公婆婆确实不错,你女儿也很亲近他们,不过你公公婆婆很好,不代表你老公老家的亲人都很好。”

这话一出,褚义元的表情变了变。

他想起老家一些亲戚确实是挺烦,他工作很好,在海城定居,混得比同村人都要好得多,但村里一些人却总是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忘了老家的根,说他为什么不回老家工作。尤其是他爸妈这两年去海城给他带孩子,他大伯一家和二伯一家都很有意见,因为他爷爷奶奶本来是他爸妈照顾,但他爸妈去了海城,照顾爷爷奶奶的重任就到了大伯和二伯身上,两家人都在埋怨他和他爸妈。再加上他只生了个女儿,老家也有人暗戳戳地讽刺他生不出儿子……

想到老家的种种,褚义元感觉头都要大了。

宁颖卓是沿海城市出身,只跟随丈夫回了三次西北老家,她还没有见识过丈夫老家亲戚的威力,见丈夫愁眉苦脸,她有些好奇:“你老家的亲戚很极品吗?”

根据她三次回丈夫老家的经验,那些亲戚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觉得那些亲戚还挺好。

褚义元苦笑:“别提了,明明我在外面混得不错,但老家亲戚都指责我不孝。”

一方面也跟人性有关,有句话叫‘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如果混得不好,大家或许会同情,但他在外面混得好,大家并不会因此尊敬他,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议论他。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只混得比一般人好一点,并没有好到让人敬畏的程度,所以老家那些亲戚才会对着他指指点点。

宁颖卓:“……”

她看着女儿哭红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家亲戚之间的关系比较淡漠,平时逢年过节才走动一下,她还真没见识过亲戚们说闲话的威力。

季木棉打断两人的思绪,说:“虽然你们父母对你们女儿很好,但其他亲戚对你们女儿可并不一定抱着善意,你们女儿回老家会遇到一点危险,而你女儿就是感知到了这种危险,才会在上飞机后开始哭,且哭得这么厉害。”

都说小孩有一定的灵性,这话也并不是胡说八道,有些小孩真能预知到一些危险。

褚义元夫妻顿时急了。

“季大师,我女儿会遇到什么危险?有什么方法规避吗?”宁颖卓紧紧地盯着季木棉,眼底满是担忧和急切。

季木棉将一张符纸放到小女孩衣服的兜兜里,说:“这是护身符,能保护你们女儿三次,你们得保证让你们女儿随时佩戴着符纸,千万不要取下。”

“好的好的!”褚义元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一定看好符纸,不让符纸离开我女儿!”

宁颖卓想得更多:“要是洗澡的话,这符纸会不会进水?”

季木棉笑了笑,说:“这符纸防水防火防电,任何东西都毁不掉,除非是有人想害你们女儿,符纸会发挥作用,让施害者受到反噬,如此三次,符纸才会化为灰烬。”

这符纸也太神奇了!

褚义元夫妻一时间又惊又喜,不断地向季木棉道谢。

夫妻俩还有点不放心,怕一张符纸少了,又表示还想多买几张符纸保护他们女儿,无论季大师开多少价格,他们都会没。

季木棉多送了几张符纸给他们,没有收钱。

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

而且这对夫妻人品也不错,这几年他们一直资助老家的孩子,做了不少善事。

像褚义元老家其实挺落后,很多女孩子被迫辍学去打工,甚至连初中都没法上完,褚义元夫妻于是定点资助了几个女孩,有两个甚至考上了大学。

他们夫妻做了善事,也迎来了自己的福报,这才会在飞机上碰见季木棉。

而他们女儿这次回老家本来有性命之忧,也被季木棉给化解了。

·

褚义元和宁颖卓夫妻下飞机后,对着季木棉千恩万谢,表示他们回程时一定会去桐城城隍庙拜访季木棉,给城隍爷进香,然后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转高铁回老家。

路上夫妻俩在悄悄讨论,他们女儿到底会遇到什么危险——之前在飞机上,季大师并没有给出具体的信息,他们也不好追问。

“难道你大伯和二伯会伤害小诗?”宁颖卓猜测道。

小诗就是她女儿。

她知道大伯和二伯两家都不满意公公婆婆抛下爷爷奶奶,去海城给她带孩子,说不定大伯和二伯两家人会把怨气发泄在她女儿身上。

褚义元犹豫了下,说:“我大伯和二伯好歹都是老师,应该不会动手害人吧?”

就算有怨气,那也只是言语间掐枪带棒,应该不至于害一个小孩子啊!

更何况他们是非常亲近的血脉亲人,他的爷爷奶奶还在世,算是四世同堂,他大伯和二伯不可能在家庭还算和睦的情况下,对只有两岁的小孩子动手泄愤吧?

宁颖卓:“……那女儿到底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要是能提前知道女儿遇到的危险,他们也好进行规避,只可惜季大师没有多说。

褚义元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拍拍妻子的手背,说:“不要多想,季大师不是说了吗,女儿的劫难注定要来,哪怕我们提前预知情况,躲开这次劫难,以后女儿还是会遇到另一场劫难,还不如这次就把劫难度过去。”

宁颖卓点点头:“……女儿一定能平安渡劫。”

她摸了摸女儿脖子上佩戴的护身符,手感温温热热的,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她很相信季大师,暗暗祈祷着这符纸能护她女儿周全。

回到老家后,两天时间都风平浪静,褚义元的大伯和二伯两家虽然确实有些怨气,但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有文化内涵的,毕竟是老师,总之表面上很客气,对他们女儿也还不错。

看上去好像他们女儿并没有什么危险,但褚义元和宁颖卓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第三天,褚义元的爷爷八十大寿办酒席,村里村外很多亲戚都到场,宁颖卓是孙媳妇,不需要她操持什么事,所以她在楼上房间抱着女儿休息。

大概中午的时候,宁颖卓被婆婆喊下去认识一些客人,她把熟睡的女儿放在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二楼只有家里人才能上去,她下楼时又把二楼的大门关了,确保没有人可以上楼,这才跟随她婆婆去一楼。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下楼后,她丈夫的三叔公就上了二楼。

这个三叔公是褚爷爷的三弟,褚义元要喊三爷爷,宁颖卓那边是喊三叔公。

三叔公上楼后,每个房间都看了一眼,最后扭开了褚义元夫妻的房间,看到小诗在床上熟睡,三叔公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

等宁颖卓认完亲戚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三叔公躺在房间的地板上,他人已经晕倒,双手似乎被火灼烧了,骨血都露了出来,看起来很恐怖。

而她女儿依然在熟睡,女儿脖子上的护身符好像变暗了些。

宁颖卓震惊地瞪大眼睛,立马给褚义元打电话:“老公,你快上来!”

褚义元看到三叔公这样子,自然猜得到三叔公就是伤害他女儿的人,而三叔公的手是被符纸烧成这样。

所以,他三叔公到底想对他女儿做什么,以至于双手被符纸烧出了白骨?

他深吸口气,立刻把其他亲戚都叫上楼,包括三叔公的老婆和子女。

大家看到三叔公倒在地板上,都很觉得很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褚义元把自己和老婆在飞机上遇到的事说了,然后指着女儿脖子上的符纸,说:“这符纸暗了些,肯定是因为刚刚保护了我女儿,而三爷爷就是伤害我女儿的凶手!”

三叔公的妻子和子女当然不认:“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三爷爷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会对你女儿动手?而且你三爷爷都70多岁了,他都是你女儿的老祖宗了,还能对你女儿做什么?”

褚义元冷笑:“你们不认是吧?!幸好我跟我老婆早有准备!”

他们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就是以防万一。

从监控里看,三叔公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掀开被子,像是想去对小诗做什么,但他还没碰到小诗,就被符纸弹开,他的手被符纸烧伤,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