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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犹豫的变化形体,也把自己整个人化为狂风,充斥着剑图之内每一个角落,力图寻觅着这里每一个可能的脱身之法。

他这具降临人间的化身可以丢弃,可自身的真灵绝不能折损——

这线真灵,虽然只是他元神中的一部分,即便毁灭了也不足以致命,却会对他的本体造成极大的损伤,让他失去至少三成的神通伟力。

而此时站立在剑阵生门方位的李乐兴,则是微微愣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此时李轩与罗烟化身的金紫流光,正在剑阵之内配合那‘正反六合诛仙剑气’纵横交错,肆意轰斩,带起了一片片的血光。

可勾陈大帝与鲲鹏吞海大帝却非但不思抵抗,反倒是在相互坑陷。

鲲鹏吞海大帝刚用剧毒,把那天地胎膜化成的剑图腐蚀出一道临时的弱点,勾陈大帝的雷霆就轰鸣而至,击散了吞海大帝游离过去的真灵。

而勾陈大帝才刚驾驭万千雷霆,准备强行轰穿剑图中的‘修门’,离图而去的时候,鲲鹏吞海大帝也毫不迟疑的以吞纳之力,将勾陈大帝真灵化身而成的一丝紫色雷霆重新吞吸了回来。

李乐兴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这二人若能真正合作无间,携手同心,还是能以重伤为代价从剑图中逃离的。

可似他们这样下去,怕是一个都没法逃掉——

※※※※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李轩与罗烟二人拖着一尊巨大的极天鲲鹏骨,从剑图当中联袂走出。

可能是由于鲲鹏吞海大帝的真灵寄托之故,这极天鲲鹏骨额外的庞大,赫然长达两千三百丈之巨。内部蕴藏的法准之力,无限接近于圣天。

李轩原本以为,他的‘玄黄大帝号’可以用个三五十年的。

可现在看来,最多一年,他又要更换旗舰了。

也不知道鲲鹏吞海大帝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被气疯?

李乐兴则紧随其后,他眼神异样的看着罗烟手中拿着的一件臂甲,也就是曾经的‘武曲破军’。

“这勾陈之灵,你准备如何处置?”

在经历长达两个时辰的纠缠搏杀之后,鲲鹏吞海大帝的真灵终被李轩与罗烟二人联手斩灭。

而勾陈大帝的化身也被摧毁,他的真灵则被李轩以‘武曲破军’强行吞入,再由罗烟施加层层封印。

不过此物,还是有着一定的凶险。

帝君真灵,最好是将之斩灭了,一了百了。

将之封印保存则有极大隐患,他随时随刻都会挣扎逃出。

如果放在不应景的时候,就会伤及自身。

“放心,我有周天星斗大阵,暂时镇压不难。”

李轩知道李乐兴的担忧,却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至于日后,您觉得他的这一线真灵,值不值两件神宝级的阴阳二剑?”

李乐兴的眼神一亮,想到李轩那威力日甚一日的‘六合诛仙剑图’。

如果这剑图之内再添两口主剑,调理阴阳正反——那么即便将勾陈真灵放归,也是很划算的。

李乐兴陷入凝思:“这是资敌之物,他未必就会应允。”

李轩就一声冷笑:“那我就把这线真灵,送给南极长生大帝。”

李乐兴心想这法子可真阴损,南极长生大帝与勾陈兄弟可是死仇大敌。

昔日的封神之战,南极长生大帝曾为商朝太师闻仲,一位有着大法力的女仙。

据说这位的好几位部将,就是死于勾陈之手。就连南极长生大帝的肉身,也被勾陈的师尊云中子烧灭。

后来是因南极长生大帝自身留下的后手,又有昊天之助,才重新凝聚了肉身形体。

双方的仇恨,由此可想而知。

别看双方在太虚外域也有合作,可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那女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施以报复。

这勾陈真灵一旦落入南极长生大帝之手,后果可想而知,那可比真灵直接损毁还惨。

李乐兴放下了心,然后又神色复杂的提起另一事:“李轩你这是欲为理学之天?”

他是想起了剑图之内,那个巨大的‘理’字。

儒教之所以被称为教,是因他们也有着至高神,也就是至圣先师制定的《礼乐》中祭祀的‘天帝’。

而三代之后的历代皇帝,都是‘天子’。

《尚书》:“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

《尚书·汤誓》:“王曰:“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诗经》:“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

《礼记》:“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

最初儒门是欲借助‘昊天’的力量立足于人世,可在大秦年间,昊天陨亡,天庭破损。

儒门之人喜不自胜,对昊天更礼敬有加。

而现在,他的这个血脉后裔,竟然在将自身的力量,与儒门有关皇天上帝的经文联系在一起。

这分明又想重立儒门之天,以自身替代昔日的‘昊天’。

李轩闻言则一声失笑:“难道高祖以为,我李轩无此资格么?”

李轩是李乐兴的四代玄孙,所以称其高祖。

李乐兴当即想到这家伙已经自称天帝,还自建了天庭,当即自嘲一哂。

此子都已经在做了,自己居然还在问?

李乐兴精修儒学,受礼教熏陶,所以感觉李轩之举简直是恣行无忌,没有敬畏之心,大逆不道,

可他再细细一想,以这家伙在凡界的当代圣人之名,还有他手中掌握的大军,倒还真有这个资格。

——还有剑图内的那个‘理’字,那门在儒门力量助推下,无比强大的圣天法准。

李乐兴的眼里不由显现出了几分艳羡之色。

其实‘易经’的根本核心,也代表着‘道’,代表着恒常的真理,即使事物随着时空变幻,恒常的道不变。

可李乐兴一直未能将之掌握,他的‘周易’是残缺的。

而李轩的‘理’则包罗万象,直指万物之根本,确有资格撑起儒学门墙,成为礼乐中至尊之天。

“对了!”李轩此时又想起一事:“高祖可已推算到了金阙天章的方位?”

李乐兴回过神,然后就笑了起来:“吾有好友之助,算是不负所托,已将金阙天章锁定于三百里范围。如果我没猜错,那位置应该就在西安城附近,始皇陵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