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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过后便是漫长的坐月子,兴许是知道梅馥无法无天的性子,魁姐派人把她连人带屋守得及紧,等她几日后身体恢复能下地,好不容易摆脱床榻,当头被告知这一月寸步都不能离开厢房时,梅馥简直气得倒仰。

到底是生孩子还是坐牢啊?!

任凭梅馥百般讨好,万般耍赖,好话说尽,撒娇佯怒,魁姐就是软硬不吃。梅馥无奈,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想想又走到窗子前面,正要推开,魁姐已如一只老鹰从天而降,一掌扣住窗,肃然道:

“不能吹风!”

“啊?!”

梅馥哀嚎,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

当天傍晚,夏雪篱忙完公务赶回来和她一起用膳时,才打开那紧闭的房门,便明显发现屋内气氛不对。

像往常,梅馥虽身体不便,还未进屋就能听到她逗@弄琅玕的声声欢笑,而一转过了那雕花嵌玉的花鸟屏风,便能看到她半倚在床上,轻轻摇晃着摇篮,有时候心情好,还能听到她哼一些曲调……

总之,这岁月静好的温馨场景突如一只上扬的猫爪,猛地挠到夏雪篱的心口,而他,却也不躲不避,向来淡然脱俗的绝世面容,竟没来由地显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傻笑,只看着眼前的一幕,便已醉了……

原来这种俗时中的平凡场景,是那么地动人。

夏雪篱忙走上去,迫不及待也融入其中。搞到最后,他恨不得把办公地点也挪到梅馥身边来,然而考虑到时常有人来访,怕打扰她休息,只得不甘作罢。

众人发现,自从国舅夫人生子后,每日处理完手中公务,夏雪篱必定马不停蹄往家里赶,私底也纳闷开来。

然而今日,那梦断魂牵的暖心一幕似乎没有出现。

夏雪篱纳罕,难不成睡着了?

于是,他轻轻地推开房门,惦着脚尖走近,然而那秋日的阳光才闪进一束,一个红色物事已经迎面飞来。

夏雪篱一愣,险险避开,落地才发现原来是床上那只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软枕,上面鸳鸯交颈,暧@昧旖@旎。想到往常颠@龙@倒@凤间梅馥枕着它,肌肤白皙滑腻,唇上轻吟浅唱,夏雪篱呼吸一滞,无声的欲@望似乎已被撩起……

从地上把鸳鸯枕拾起,夏雪篱轻声绕过屏风,往昔雕花木床边放着摇篮的位置空着,而某个作恶的家伙背对着他大咧咧地反身躺在床上。美人果然是美人,纵然有些欠妥失仪的动作,梅馥这样一做,竟让人不忍挑出半个不好来,夏雪篱见状笑了笑,把绣枕往床上一塞,哑声道。

“怎么,谁惹娉娉不高兴了?”

“还不都是你!”

梅馥从床上翻身坐起,柳眉倒竖,开门见山道。

“我要出去,我要开窗子,我还要吃白斩鸡和香酥鸭!”

夏雪篱不料她会有此反应,愣了一秒,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还有呢?”

对上那双狐狸般狡猾的眼,梅馥一时错愕。魁姐油盐不进,要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明显只能搞定这府邸里最强势霸道的人。夏雪篱来之前,她已经在心中为自己演练了无数多次,撒泼打滚、软言撒娇、诉苦服软……然而初初才露出开场白,她已经悲哀地预感到一整天练习的方式方法约莫要徒劳无功了。

想到这里,梅馥情绪不由也低落下来、

“……我,我要洗澡……”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梅馥美目一瞪,焦躁地挠了挠数日没有洗的头发。

“再不洗都要臭了!”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皱眉道:

“我都要被自己熏晕过去了!”

“有吗?”

夏雪篱笑笑地看着她炸毛的动作。

“那让为夫确定一下。”

“确定什……”

话还未说完,那温热的气息已经快速从鼻尖移到了唇边,梅馥心扑通扑通乱跳,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那憋了一整日的怨气,刹那间忘得烟消云散。

湿热的呼吸席卷着感官,渐渐吞噬者她的意志,如火一般把她点燃,越烧越旺。

感受到那只手顺着锁骨一直往下,慢慢从领口探入,停到了她丰@盈的一边,只浅浅一握,梅馥脑中的意志已经顷刻间破碎。

她闭起眼睛,完全软在了夏雪篱身上,大口喘息着,随着他游刃有余的手一路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