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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火车上下来,去卫生间?时,都有大爷大妈在卫生间?附近巡逻,一直在提醒过路人小心人贩子。火车站里还有各种防盗的宣传牌,巡逻的警察也多,真的挺有安全感。”

听他这么?说,林落和?路寒川便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些措施应该是最近才?出台的。

以前火车站也有警察巡逻,但巡逻人数没这么?多。现在增派了驻站警察不说,还面向社会招聘了一批身体健康的热心大爷大妈来做巡视员。这些老人分成好几组,每组巡逻几个小时,不会让他们太累,但旅客的安全却有了更大的保障。

两个人倒没有特意解释,林落则笑着问?起了郑书元的工作。她和?路寒川都还算能聊,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就比刚来时自在多了。到这个时候,林落才?发现,郑书元的谈吐其实真挺不错的。

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忽然道:“林落,听林皎说,你已经?在公安部门工作了。我正好有个事,有点想不明白,想问?问?你。”

“什么?事想不明白?”林落客气地回头问?他。

郑书元斟酌了一下,便道:“是这样,我有个远房姑姑在我老家种地,他家五口人的地总共是十?几亩,都挨着河道。地里主要种玉米,一年赚的钱并不多,不过他们家不靠种地生活,不在乎赚多赚少。上个月有两个人去找我姑夫,说是要承包他家那片地。”

听到这里,林落并没听出什么?问?题。现在农村承包别人土地这种事还是挺正常的。但郑书元既然提了,这里面肯定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她没插嘴,仍坐在前边安静地听着。

郑书元又道:“我姑想把地包出去,但我姑夫说那些人给的承包价太高?了,当地承包价一般是两百块钱一亩地,上下浮动不大。但那两个人租一亩地愿意给五百,还要求一次承包十?年。”

“我姑夫觉得这事不合常理,怕这里边有什么?不好的事,就没答应。”

“你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姑夫上周特意打?电话问?过我,但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林落沉吟着,并没有急于给出答复。

但她却知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无缘无故花高?价包这么?多地,还是在河边,听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路寒川听到这里,心里已有所猜测,可能因为他们家本身就跟矿山打?交道,他对这类事情更敏感一些。但他并没有急于发言。

林落很快也想到了一些眉目,“我不知道你姑家附近那条河里的河砂情况怎么?样,如果河砂产量很高?,那我觉得,那伙人租地,说不定是要偷采河砂。”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它?绝对是个暴利行?业,特别特别赚钱。现在基建那么?火,无论是铺路还是盖大楼,都需要大量河砂,海砂在基建方面是没办法替代河砂的。跟这些钱比,承包玉米地那点钱不过是洒洒水。”

“他们把玉米地包下来,说不定是要利用那片地掩盖他们偷采河砂的行?为,你让你姑夫防着点吧,别跟那些人打?交道。”

郑书元慎重地点头,显然是把林落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车子终于停在江宁大学家属院。林落和?路寒川率先下了车,林落偏着头跟路寒川说:“我爸跟我妈准备了一桌子菜,你也上去吧。”

这时候身边要不是有人,路寒川都想弹弹林落脑壳。

因为俩人认识有好几年了,这还是林落第一次邀请他上楼去她家里吃饭。但今天又是林皎男朋友上门的日子,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顺带的呢?

他不满地横了林落一眼?,林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她之?前有考虑过让路寒川正式来她家一趟的,主要是最近他俩都在忙,总是错过,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这时林皎已带着郑书元先进了单元门,林落主动伸手去拉了路寒川一下:“跟我上去吧,下次再找机会单独请你吃饭。”

路寒川心想这样还可以,他这才?不着痕迹地在林落鼻子上捏了一下,随即跟着林落一起上了楼。

“叔叔您太客气了,我现在不渴。”进屋后?,林庆东和?姚玉兰夫妻俩一直在张罗着给郑书元拿吃的喝的,郑书元从进屋后?就开始勉力应付着。

倒是路寒川,因为跟林庆东夫妻俩很熟,夫妻俩并没有对他太客气。请他坐下之?后?,就围着郑书元说话去了。

路寒川便站了起来,随意地观察着客厅里的摆设。林落注意到他走到了客厅西面靠墙那个多层的亮格柜旁边,她怕他无聊,就走了过去。

这个柜子有很多空格,是林庆东特意让他哥给他打?的,主要就是为了放置他收集的各种小玩意。柜子各个格子里摆的东西以瓷器为主,也有些竹木器、玉雕摆件和?其他杂项。

他明知道自己买的东西基本都是仿的,还是摆在客厅里供自己把玩。反正就是个乐子,他也就这一个爱好,姚玉兰和?林落自然不会干涉他。

路寒川走到柜子旁边,随意拿起一个格子里的青色瓷器,只看了一眼?,便看出这个蒜头瓶是仿的。形状还过得去,色泽就差了点,因为做了特殊处理,贼光倒不明显。但以他的水平,看一眼?就瞧出来了。

路寒川把这蒜头瓶放下,又拿起一件仿明代八大山人的竹制笔筒,看了两眼?,又放下了。

林落在旁边小声说:“基本都是仿品,你看看就行?了,别说破,说破了我爸不开心。”

路寒川斜睨了她一眼?:“我有那么?傻吗?”

随后?他又低头在林落耳边低语:“不过这里有些东西仿得实在太明显了,一眼?假。”

林落笑:“没办法,我爹就这水平,他又不懂历史,就是玩着开心,随他去呗。”

路寒川点头:“有个喜好也挺好的。”

这时他已经?想好,下次单独来林家吃饭时,他给林庆东带什么?礼物?合适了。

这次的宴席主要还是为郑书元准备的,郑书元带了些地方特产,路寒川就什么?都没带。但下次再来,他肯定要把礼物?补上的。

到了吃饭的点,林三叔和?林大伯也来了。林家三兄弟跟郑书元聊了一会儿,对他都挺满意。

林大伯还邀请郑书元次日去他家里杀年猪,还说有亲戚要结婚了,缺个记帐的人,郑书元有学问?,书法还好,到时候可以去帮忙记帐。

路寒川在旁边客气地陪酒,话并不多。他身上的气质跟郑书元不一样,林大伯不怎么?敢跟他搭话,林庆东夫妻俩也是以郑书元为主,一直在陪他聊天。谈话间?,已把郑书元的家庭情况都给打?听出来了。

吃完饭后?,林大伯先去了林三叔住的地方,林庆东则让郑书元和?林皎先去休息。他打?算抽空再跟路寒川聊聊。

因为郑书元初来乍到,在席上林庆东肯定要多照顾点郑书元,这样难免就有点慢待路寒川了。

可今天也是路寒川头一天在他们家吃饭,他当然想把自己的亲女婿照顾好,便想着趁郑书元去休息的机会,跟路寒川聊聊。

但他找到路寒川的时候,郑书元正在跟路寒川说话,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出于礼貌,林庆东并没有凑上前去,便先去找林落说了一会儿话。

饭后?路寒川其实想告辞的,但郑书元却找了个没人在面前的机会,把路寒川叫到了林家人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小声问?路寒川:“明天林皎家里杀年猪,你去不去?”

路寒川奇怪地道:“我不去,为什么?问?我这个?”

郑书元他看上去有点焦虑,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道:“我有点晕血……”

路寒川:……

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新姑爷看到村里人杀猪晕过去了,村里人说不定要看笑话。但路寒川难得休息几天,真的很想陪林落单独出去玩。所以他在犹豫要不要陪郑书元去乡下。

两个人地位相当,都是林家未来的女婿,按理说该帮的,但这事他觉得还是得问?问?林落。

正想着,郑书元又有些无奈地道:“记帐的事,我也怕做不好,我谁都不认识,名字很容易写错。”

路寒川一想,还真是这样,同音字太多了,不认识村里人谁是谁,就很容易出错。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这种问?题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遇到有疑问?的,他可以大大方方地问?人。但这对郑书元这种人,确实有点难度。

他竟有点同情起郑书元来,他看得出来,郑书元这毛脚女婿头一次上门,很想好好表现一下,估计他挺重视林皎的。偏偏刚到地方,就遇到了两大难处。

他就道:“我去问?问?落落,看看我们能不能腾出时间?来。你等一下。”

郑书元嘘了口气,跟林家几兄弟相比,他还是跟路寒川说话比较随意些。

路寒川很快找到了林落,林落虽然能理解郑书元的为难,但这事她还真没办法答应。

她主动找到郑书元跟他解释:“我们单位队长爱人明后?天就可能要生孩子了,他爱人经?常来队里,每次来都给我们带吃的,所以她生产时我打?算去医院看看。”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爸明天也去乡下,回头我跟我爸交待一声,让他帮衬着点,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郑书元忙道:“我主要是怕当众晕血,给林皎丢脸,其他倒没什么?,那到时候就要麻烦林叔了。”

林落安排好郑书元去乡下的事,又跟郑书元说:“你跟林皎坐火车太累了,先睡吧,我去郭教授家里待一会儿。”

几个人就在门口道别,林庆东竟没有单独跟路寒川说话的机会了。

郭教授不在家,林落趁着下午有空,完成了第三件古人的颅面复原工作。

路寒川知道她在赶进度,就没打?扰她,直到她忙完了,洗干净手,路寒川才?从她背后?搂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