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门忠烈(4)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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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嚯嚯嚯。
封桀现在肯定疯了一样的想证明自己。
奈何硬件不行。
以后,他一边爱着,一边又不行。
一边痛着,一边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奔赴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怀抱。
然后后宫接二连三的喜孕连连。
光是想想都觉得封桀的心很痛呢。
这种痛大概跟心被放在油锅里煎了正面,煎反面一样难受吧。
琳琅见林诺心情好极了,笑着说:“太后娘娘,是有什么好事吗?奴婢很久没见到您这么开心了。”
“没有啊。”
林诺努力把脸上的幸灾乐祸憋回去,“主要是今天天气很好,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
琳琅温柔的笑着,没有拆穿林诺。
过了一会儿,林诺说道:“慎贵妃禁足反省也挺久的了,哀家估摸着她应该已经知错了,过一会儿你传哀家的旨意,放她出来。”
“是,太后。”
两人正说着话,柳叶进来回禀:“太后娘娘,林统领回来了。”
原身的这个弟弟带兵去救林家大郎终于回来了。
没哀乐,没哭声。
规规矩矩,不紧不慢的通报。
看来,大郎已经没事了。
林诺:“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林校走了进来,“臣拜见太后娘娘。”
“免礼。”
林诺坐着问道:“二郎,大郎那边可是无事了?”
林校面露喜色的说道:“幸得上天保佑,臣带兵赶到时,贼人刚刚动手,大哥也只伤了一条胳膊,并无大碍。那贼人埋伏的地方入口宽,出口窄,乃是一条险道,只要过了这一段路,都是大路,没有可动手的时机。太后娘娘大可放心,此次赈灾之行,大哥必定安然无恙。”
“如此,哀家便可放心了。”
原身也可以放心了。
林诺笑了笑,“幸苦二郎了。”
“不辛苦,救助兄长,是臣该做的。”
林诺问道:“埋伏的人查清楚了吗?是谁派去的?”
林校低头,一脸思考状,没说话。
林诺以为还没查清,于是说道:“能找到最准确的埋伏地点,又能让经验丰富的大郎栽跟头,这伙人想必不是一般的土匪大盗。依哀家看来,他们不是冲着救灾粮饷,而是冲着大郎去的。赈灾粮饷出发路线是兵部制定,除了这京城中的人,无人知道。这伙贼人说不定与京城中人牵涉甚多。对了,这伙贼人的头目抓到了吗?”
林效目光微沉,闷声说道:“尚未。”
“既然与京城有联系,又尚未抓到。”林诺建议道:“不如直接将死去贼人的尸首曝于闹事,看看能否……”
“娘娘!”
林效打断林诺的话,目光凛冽的说道:“太后娘娘,臣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诺挑眉,这台词熟。
古装剧里经常有。
某个人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等的就是高位的人说一句,你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林诺偏不走套路,淡淡一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别讲了,你退下吧。”
“太后娘娘!”
“哀家让你退下。”
林校跪下:“太后娘娘,臣这趟回来,听说了不少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当时臣还以为只是谣言,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林诺不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林校说道:“前朝因妖妃魅惑君上,祸乱后宫而亡。因此,本朝开国以来,先祖立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然哺育当今皇上,形同生母,皇上也至情至孝,但是毕竟是后宫妇人。太后娘娘如今不仅插手朝堂事物,还插手军务,擅专太过,还望太后娘娘以前朝为戒,克制自身,切勿僭越。”
林诺:“……”
好一个过河拆桥。
她刚救完林家大郎,不过问几句怎么处理贼人,人家就闲她事太多,手太长了。
尼玛,在这个朝代,女人连人权都没有,皇帝老儿没本事,亡了国,废物一个,还非得把脏水往连人权都没有的女人身上泼。
就这狗屁经验,还一代传一代。
“行吧,你们大男人做什么都没错,如果有错,那就是哀家这个女人,这个姐姐的错。”
林校皱眉,“太后娘娘,臣不是这个意思。”
林诺静静的看着他。
林效:“太后娘娘,臣绝对没有推卸责任的想法。这事,臣也有错。臣以后会多加注意,绝不会再将朝务告之娘娘。太后娘娘,林家先帝亲提匾额,一门忠烈。先帝也对娘娘恩重如山,当今皇上更是事母至孝,还望娘娘谨记宫中规矩,谨记林家祖训,且不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
看吧,这就是宅男周喆能祸害掉整个林家,又祸害掉整个周朝的理由。
一个二个忠君思想毒入肺腑,死心眼到了极点。
就是封桀别找谋反借口,周喆直接下令赐死,林家人也会一口毒酒闷头干了,然后哭一声:“皇上,臣冤枉。”
然后直接奔赴黄泉。
谋朝篡位弑君,在这些被洗脑了的男人脑子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林诺:“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诺语气平淡,林校摸不准,只好退下。
等林校退下,林诺就拿出周喆那个死宅男扔在她这里的奏折,刷刷在上面写了两笔——林校私自调动禁卫军出京,擅专僭越,枉顾职守,责撤职反省,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
996:“宿主,你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啊。”
“没有啊。”
林诺笑,“我这是救他啊,只要他不当差,不入宫,就不会跟随周喆前往围场狩猎,只要不去围场狩猎,他就不会为了保护周喆受伤成为废人。你看,我是不是在救他?”
996:“呵呵,我信你个鬼。”
“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林诺摊摊手。
林校站在宫门前长叹一口气。
其实对于贼人的想法,姐姐和他不谋而合。
只是姐姐是女子,这事儿就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林校再度叹了一口气,着令人将带回来的贼人头颅悬挂于闹市之上。
他倒要看看,这些贼人是不是真的从京城来的。
于是,封桀刚刚还在因为自己失去了男人的资格,无法让周喆臣服于他而借酒浇愁,转头就收到了派出去埋伏林家大郎的人马全军覆没的消息。
方询跪在地上,一脸沉重,“主子,他们将展锋等人的首级悬挂在闹市城墙之上,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留给他们。”
咔嚓。
封桀手里的酒杯应声碎裂。
碎片插入了他掌心的肉里。
林家。
好一个林家大郎。
好一个林胜。
封桀咬着牙根立誓,只要他活着一日,他就会以林家的血祭他的哥哥,他封国死去的万千臣民。
要报仇,周喆是封桀绕不开的槛。
于是在封国暗卫的尸首快风干了的时候,封桀终于忍痛,踩着自己的自尊来找周喆了。
明明是有求于人。
封桀却仍旧一副倨傲的样子。
他咬紧了牙关,开不了口。
周喆因为生闷气也不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像吵架的小情侣一样憋着,憋了一天。
也不知道到底在斗什么气。
周喆心不在焉的在御书房待了一天了,还没等来封桀的低头。
他气鼓鼓的站起来,推开封桀。
封桀哎哟的叫了一声,周喆连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手臂的伤口又裂开了?”
封桀一把抓住周喆的手,“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哪有。”
周喆委屈巴巴的红着眼睛,“不是你生我的气,不理我了吗?”
封桀愣了愣。
周喆语气中都带上了哭腔,“那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我一个人,你知道当时我多难过吗?”
封桀想起当时的场面,心虚了。
心疼了。
他抱住周喆,“傻瓜,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周喆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这么一个陌生的朝代。
他一个人。
一个宅男。
什么都不懂。
所认识的,所了解的就只有封桀一个人。
然后,封桀还每次都欺负他,丢下他,不理他,和他冷战。
周喆越想越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
封桀心痛难耐。
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给怀里的人最大的疼爱。
可是,他的身体……
他这该死的身体,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周喆一口咬在封桀的肩膀上,“以后不许不理我。”
“嗯。”
“不许凶我。”
“好。”
“也不许欺负我。”
“小傻子。”封桀挑起周喆的下巴,“这个不行。”
“你——”周喆的脸又红了。
这时,门口传来福如海的声音,“皇上,慎贵妃差人来问,前日和皇上说过的桃花醉酿好了,皇上今日去喝吗?”
“嘶——”
周喆的下巴被封桀狠狠的掐了一下。
封桀眼神带着几分怨念几分挫败几分哀痛。
枉他以为这个小东西这几天真的因为他伤心伤情。
结果人家在温柔乡里过的好得很。
周喆心虚的说道:“今日朕有事就不去了。”
“是。”
封桀松开周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气压低得吓人。
周喆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是答应过我不凶我了吗?”
封桀低着头,眼底深处有着深深的嘲讽。
这样一个没良心的人,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周喆央求了半天,封桀也不说话,他没辙了,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周喆:“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你。”
封桀冷得掉渣的目光终于动了动。
他抬头看着周喆。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多冷的一颗心啊。
封桀想到死去的封国人,叹了口气,说道:“林家二郎,林效带回来几个首级,悬挂在菜市口的城墙上,你让他把人放下来埋了吧。”
“好,我现在就下旨。”
看周喆一副我什么都依你的样子,封桀冷了的心又活了几分,“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周喆抓着封桀的手,“我相信你,你不会害我的。”
封桀眸光微动。
一股暖流在心底缓缓流淌。
美丽的脸,漂亮的话。
还无条件的相信他。
这样的人,他又怎么狠得下心真的抛弃呢?
封桀低头亲了亲周喆的额头,一句我爱你就卡在嘴边。
门口又传来福如海的声音,“皇上,大喜啊,柔贵妃宫里刚刚传来消息,太医诊治后确认,柔贵妃已有孕一月有余。”
哐铛。
封桀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一月有余。
算算时间,那是在周喆留宿柔贵妃之后,也就是说他们在那夜之后还有过无数次的缠绵。
周喆听见这个消息,脸上大喜的表情丝毫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