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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既得利益者,他一个邹家人站在一群邹家人面前,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给王慕玉讨一个公道?

但是!

长长的高尔夫球杆狠狠的砸在邹平的腹部,然乎一个回马枪,砸邹自在身上。

矮胖的男人和高瘦的男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长期的养尊处优让他们根本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人全力的一击。

就如同现在风雨飘摇的邹家,承受不住任何动荡。

“邹安!”邹父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邹安充耳不闻,冲过去,一脚又一脚的往地上的两个人踢过去。

踢着踢着。

地上的人好像变成了他自己。

赤红的双目什么都看不到。

那每一脚好像都在发泄他无能为力的怒号。

邹父感觉邹安是真的疯了。

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疯了。

他早说过永远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邹家的大门。

他想阻拦,可是现在的邹安好可怕。

是一种处在杀人之中的可怕。

趁着邹安无暇顾及大门口,邹父逃了出去,迅速叫保安过来帮忙将彻底疯了的邹安和地上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分开。

可是,邹安真的疯了。

跟疯狗一样。

他被抓住了手,张口就咬人。

邹平活生生被他咬下来一块肉。

现场血腥而惨烈。

保安抓着他的手都在发抖,生怕,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邹安被关在了家里,门窗锁死。

邹平邹自在被送进了医院,邹家乱成一团。

他坐在地上,低着头。

整个房间,空大又安静。

很安静。

安静到可怕的地步。

如荒野。

如残垣。

如死水。

……

禹英朗被邹安大闹了一场,本就败坏的心情更差了。

他打电话给王慕玉。

电话一响,王慕玉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发抖。

江阳辉点头,示意王慕玉接电话,“放心,我们在。”

王慕玉看了看江阳辉和他身后一群人的,又看向林诺。

地狱的召唤,还在响着。

林诺握住王慕玉的手,王慕玉拿起手机,“喂。”

“你怎么会出车祸?”

质问中带着强烈的责备。

王慕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开车不小心。”

“身体严重吗?”

“医生说肋骨断了,要修养一阵子。”

嘟嘟嘟。

通话结束了。

林诺安慰了王慕玉几句,江阳辉说道:“王小姐,我们要对你接下来说的话进行录音,你同意吗?”

王慕玉点头。

江阳辉问一句,王慕玉回答一句。

她将过去的遭遇和所知道的几个其他受害者全都说了。

每一句,每听到她说一句,江阳辉都恨不得捅禹英朗一刀。

真要你情我愿就算了。

不道德,但不违法,他就当个人选择了。

但禹英朗那个畜生偏偏喜欢将魔抓伸向干净的小姑娘。

年龄越小,越干净,他越喜欢。

禹英朗好像格外喜欢玩弄单纯无知的少女,那些惊慌如小兔子一样的表现,仿佛格外能取悦他在名利场上的心累,缓解他的疲惫。

做完一切记录,江阳辉和同事们准备离开,王慕玉抓着林诺,她怕。

怕无尽的夜。

怕又响起来的电话。

林诺打电话给局里请了假,陪着王慕玉。

两个人躺在床上,白织灯恍如白昼。

王慕玉睡不着,两个人聊起了天。

王慕玉抱着林诺的腰身,紧紧的靠着她,“诺诺,我第一次遇到那种事的时候,本能的害怕,觉得自己脏,羞耻,不敢告诉别人。”

王慕玉说:“但是刚刚,我对禹英朗只有害怕,已经没有那种羞耻的感觉了。”

可能是麻木了吧。

林诺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王慕玉的肩膀。

就像原身。

时间长了,渐渐的就麻木了。

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就像被抓进黑煤矿里的人,时间长了,为了保护自己,大脑会自动忽略掉身体和精神的虐待,人类的感知逐渐开始对周围的一切变得迟钝,对一切都没多大的感觉。

然后欺骗自己,没什么,好像也还能活下去。

禹英朗并不是什么床上的绅士。

在禹英朗的认知里,不存在逼迫这种东西。

他觉得自己不过因势利导,让一些“无知”的女人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而已。

而他是高贵的买主。

既然是买主,那么床上也好,其他场合也好,买主的要求自然要百分百满足。

“诺诺,但是也许你是对的。”

“什么?”

林诺愣了愣。

“也许,我真的就应该把这件事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当作被人砍掉了一只手。”

王慕玉眨了眨眼,“丢了一只手,会痛苦,会担忧对未来的工作生活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但是绝对不会觉得羞耻,觉得耻辱,觉得难堪。”

“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知道,但是环境是错的,至少我自己应该尽量不要去受到那些人的影响。”

王慕玉抓着林诺的手微微收紧,“也许,我应该勇敢一点。”

但如果环境不好,勇敢带来的是伤害呢?

林诺想不出答案。

她穿越到原身身上,能在和禹英朗的对峙中暂时脱身。

究其根本是她掌握了先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清楚禹英朗的性格,提早做了很多准备。

但,如果这些她都不知道呢?

她面对原身一样的酒局,她可能会和原身一样,激烈的反抗。

她不会相信薛晓海。

但是禹英朗直接当场用强呢?

就像找人酒驾撞原身的哥哥一样,直接找人把她抓进酒店。

光是想想这样的结果都很无力。

事后,她应该会报警。

但,如果和原身一样,证据都被销毁了呢?

她可能会选择同归于尽的处理方式吧。

其实如果江阳辉没出现,她应该真的会选择暗戳戳的弄死禹英朗和薛晓海。

江阳辉的出现是意外。

就像一道黑暗中的光。

它打在了她走的那条小路的前面,虽然它不是墙,但是切实的阻止了她往前走。

林诺包着王慕玉睡,“不要想太多了,有时候不是我们的选择出了错,只是刚好遇到了。”

生活不是选择题,不是两个选项里选一个。

a不对,那就b。

b不对,肯定就是a。

事实上,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禹英朗失去了王慕玉,开始疯狂物色身体健康,学历高,教养好,甚至可能有天赋的女孩子帮他代孕。

那可是他未来儿子的母亲。

当然不能差了。

像林诺那种,脑子有坑,过分天真单纯无知,举止粗鲁的玩玩还行,给他孩子当妈绝对不行。

像那些出身贫穷,死读书的也不行。

最好是中产阶级出生,家里有点小钱。

教师或者书香门第出生,从小受熏陶。

没有不良嗜好,读书成绩好,有很大的潜力能读到博士,博士后。

或者有钢琴天赋,画画天赋,运动天赋,经商天赋中的一个。

这样的年轻女孩子才是代孕最完美的选择。

是他的儿子,基因当然要选择最好的。

禹英朗一个一个的仔仔细细的挑选资料。

对。

长相还要漂亮。

他如此英俊,母亲长得太丑,影响了孩子的相貌,那不是有损他高贵的气度风华。

禹英朗有点疯魔的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足够证明他是个优秀男人的孩子。

终于,经过几天的挑选,禹英朗找到了这个对象。

虽然离他所要求的书香门第差了些,但是这个女孩子二十一岁,够青春活力也够健康,从小性格温柔,培养的也好,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家里是做生意的,和英朗投资有密切的关系。

可以说英朗撤资,他们家就得破产。

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成绩优异,说明这个女孩子智商不错,不会让他的儿子先天性的输在起跑线上。

而且,他看过照片了。

这女孩长相虽然比不上林诺这种富贵牡丹花,也比不上王慕玉这种天然璞玉,但是胜在五官端正大气有气质。

从哪方面看基因都好。

为了确定不是照骗,禹英朗抽了个空专门坐着他的黑色迈巴赫去看了那女孩一眼。

高档酒店内,女孩蒋冷筠正和朋友谢依依吃饭。

两个女孩都是同样的花样年华,宛如两朵将开未开的并蒂莲。

谢依依比蒋冷筠大三岁,已经毕业了。

松子虾仁上桌,谢依依问:“你考虑好毕业了做什么工作了吗?”

“我不打算毕业了。”

蒋冷筠摇头,“我打算考研,读硕士,我爸妈也说了,只要我喜欢读,哪怕读一辈子,他们都养我一辈子。”

“真好。”

谢依依羡慕的说道:“家庭好,就是好。我就不一样了,毕业后就赶紧工作了,现在还在攒钱买房,操劳命啊。”

“对了,我听雨雨说公司里有人追你?”

“追个屁,上次公司年会,我不是借了你的香奈儿背吗?”谢依依翻了个白眼,“那男的认出来了,以为我是什么白富美,天天到我们这一层无事献殷勤,后来他问我怎么不背香奈儿了,我说还给朋友了,第二天就消失了,还把追我那些天的消费清单发给了我,让我还他。你知道吗,筠筠,他连那次我加班,他打车过来给我送夜宵的车费都算上了,无语死了,我又没求着他打车过来送夜宵,我自己有吃的,好吗?”

“噗。那么极品吗?”

蒋冷筠擦了擦嘴角,笑道:“要不你跟我一样啊,咱们一起不结婚,过段时间去把luan子冻了,等以后花点小钱找个人代孕,不用自己生,不用受苦,还不用跟男人牵牵扯扯。”

“再说吧,我可没那个钱。”

“你都快成小富婆了,还没钱啊。”

“我那点工资奖金,一个代孕几十万,买不起买不起,我还要存钱买房呢。”

“找那些大学里的贫困生啊,她们那么穷,我想十几万应该就可以了。”

……

禹英朗仔细观察着蒋冷筠的动作,姿态,很好,很优雅,很有教养,很满意。

禹英朗视线下垂,落在蒋冷筠的腰身屁股上,不错,看起来很健康。

就她了。

禹英朗满意的笑了。

英朗投资集团这次税务罚款虽然高,有一点伤筋动骨,但是根基还在。

产业慢慢卖,税务罚款迟早能还上。

已经确定要卖那些产业资产了,禹英朗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了,然后让秘书韦冬约见了蒋冷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