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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慢条斯理的撩起长袍前面的一片,跪在地上,“请父皇废黜儿臣的太子之位。”

“好,既然你这么不在乎这个太子之位,朕就成全你!”

皇上说着就要下令。

皇上本以为朝中的人隐隐都由以太子为首之势,他这么提出肯定会引来众臣反对。

没想到,屁都没有一个。

一个为太子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心惊肉跳的看过去,百来位官员啊,竟安静的像一尊尊雕像。

如果现在废黜太子谁得利最多?

皇上猛然看向四皇子,他站在众大臣之前,气定神闲。

难道,他的两个儿子竟然早就已经联盟?

一丝鲜血从皇上的嘴角流了出来,福东海立刻高喊退朝,扶着皇上去内殿召太医。

陆泽无奈的站起来,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四皇子一眼。

事实证明皇上想多了。

四皇子和陆泽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相互试探中建立了默契。

自打陆泽生日宴差点又被坑钱后,四皇子第一次上了太子府的门。

一进门,陆泽就热情的拉着他打马吊。

四皇子那个内心的酸楚啊,他家大哥对马吊还真是爱的深沉。

四皇子认真的推辞,并说道:“太子大哥,弟弟今日是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牌桌上聊。”

“太子。”

“不上桌不聊。”

无奈,四皇上又被拉入了火坑。

几圈麻将下来,四皇子和陆泽相当开诚布公,他问啥,陆泽答啥。

四皇子问,“今日大哥自请废黜太子之位没有成功,大哥似乎相当失望?”

“然。”

“这太子之位,大哥就这么不想要?”

“是。”

“既然如此,大哥可否给弟弟我?”

陆泽答的坦诚,四皇子问的更坦诚。

兄弟之间,如果没有利益冲突,当真不需要剑拔弩张。

陆泽摸出两沓欠条,像看大肥羊一样的看着四皇子,“这些欠条,你帮我把债要回来,或者你自己买回去,你想要的东西就尽皆可以拿走。”

逗呢?

你不如要半个国库算了!

四皇子内心万马奔腾,没听户部说国库空虚吗?

几圈马吊下来,四皇子又输了小一万,他把牌一推,不打了。

太吃亏了。

这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牌神下凡,把把都赢。

肯定是作弊了!

他坚决不承认是他牌技差,就是作弊了。

四皇子悲伤的回府,抱着孟青撒娇,“青青,我被人欺负了。”

正在画山水图的孟青一头问号。

她家的这个相公哪哪都好,就是时不时的要作一下。

孟青抿唇一笑,将毛笔放下,“谁欺负咱们四殿下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太子。”

“太子怎么了?”

“太子打马吊作弊,赢了我好多钱,还逼我买他手里的烂账。”

孟青无奈极了,“要不这样,我去请教太子妃,请她把打马吊的必胜技巧教给我,等我学会了再教你和母妃好不好?”

闻言,四皇子愣了愣,“你和太子妃很要好?”

孟青纯净的眼睛闪动着亮光,“太子妃人很好啊,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她虽然不会说话可是会写字,我们很投缘。”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啊。”见四皇子放开了自己,孟青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山水画上补充细节,“就是太子妃有些苦恼,说太子想辞官游玩,可是父皇不批。太子妃劝太子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肩负起太子的责任。

可是太子说,当皇帝起的鸡早,睡的比狗晚,辛苦工作,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后宫算计,整天被困在皇宫里,出去游玩一趟,前呼后拥,几年一次还不得痛快,哪比得上千里江山,畅快淋漓。太子妃也觉得太子说的有道理,所以现在很苦恼,不知道可以找谁。”

“……”

所以,太子是打算拿自己不要的东西换他半个国库?

阴险!

四皇子默然片刻问道:“你们聊这个?”

“对啊,所以太子妃人很好的,对人也推心置腹。”孟青淡淡的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太子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们还交换了很多绣品花样。”

四皇子再次默了。

这哪里是太子妃在和孟青聊,这分明是太子授意让太子妃过来传达与他联盟的意思。

亏他前面试探了这么多。

四皇子问道:“你以前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孟青一脸坦然的看着他,“殿下,我知道你对那个位子有想法,不过那是你们男人权力的争夺,我不想把自己和太子妃也卷入进去。

不过,你今日说太子让你买他手里的欠条,我大略猜到了一些,太子手里的欠条对百官有一些牵制,他愿意卖给你,就是打算交出位置。所以我想太子妃跟我说的这番话,大概也是想我传给殿下你的。”

孟青红唇抿了抿,“殿下,我是个小女人,不聪明,也就能当个传话的了。”

“你若不聪明,天下就没有聪明的女人了。”

四皇子抱住她,下巴搁她肩膀上,“我要打马吊稳赢的秘诀。”

“好啦,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求太子妃好不好?”

“嗯。”四皇子从喉咙间闷闷的挤出一个字。

皇宫内,皇上继续喝药,药一次比一次苦,剂量一次比一次大。

太医跪在地上苦求,“皇上,请你保持心态平和。”

皇上浑身都是虚汗,感觉浑身无力,但是那心火就是下不去。

他这辈子除了被先皇训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可是,自从太子疯了之后,他每时每秒都感觉自己的寿命被气短了!

而这时,齐妃得到消息,抹着眼泪就过来看热闹了。

“皇上啊~”

她嚎丧一样的哭着,“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您这三番五次的吐血,臣妾的心都娇滴滴的碎了。”

皇上被膈应的一身鸡皮疙瘩。

他嫌弃的摆摆手,让齐妃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

“不,臣妾担心皇上一定要时时刻刻的陪在皇上身边,否则臣妾寝食难安。”齐妃眼泪哗啦啦的流,来到皇上的身边,握住皇上的手,顺便把了把脉搏,哦豁,老东西情况不太好哦。

“行了,下去!”

“皇上,那臣妾给你熬的汤怎么办?”齐妃撒娇,“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臣妾听说太子每天都在锻炼,身体越来越康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皇上感觉气血上涌。

现在他只要听见太子两个字,脑门全是冲上来的血。

齐妃膈应完了皇上就一脸悲痛,仿佛皇上命不久矣的走了,真是让皇上看了就丧气。

更丧气的是,齐妃哭哭啼啼的和贤妃见了一面把皇上的病说的要多严重有多严重,贤妃那个小女人一听自己的男人靠山要倒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就不管不顾的来了。

这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别人不知道,皇上身边的内侍福东海能不知道吗?

贤妃本就在病重,一脸病容,灰暗难看,再一哭,更丧气了。

皇上脑门疼,他就是没被陆泽气死,也快被后宫的这些女人给气死了,顶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

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忌讳死亡的,哪怕是最爱的贤妃,看到这样的脸心情也非常不好。

第一次,皇上没有安慰贤妃,让人把贤妃直接带回了宫里。

皇上这一冷落,贤妃感觉皇上不爱自己了,一回宫就哭,哭了一夜,风寒入体,卧床不起。

皇上调养了几日,总算能上朝了,这一上朝彻彻底底的开启了圣人模式。

以前,他想围场打个猎,吩咐下去过几天去就行了。

现在,不行,那二十个腐儒当堂反对,说圣君绝对不会耽于逸乐。

以前,他想吃点江南的东西,快马加鞭就送过来了。

现在,呵呵,皇上难道是要效仿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吗?

以前,他觉得累了,想休息两日,就不上朝了。

现在,绝对不行,先帝亲提的勤政为民的匾额还挂着呢!

皇上感觉自己每上一次朝都是受一次气。

陆泽抄了四十余个大臣的家啊!

四十多个!

就算是把人提上来补缺,那还差着人呢。

人才是那么好找的吗?

就算有人,也不能胜任啊!

偏偏这二十个人,能力是真的非常出众,不管是贬官还是杀了,到哪儿去找人替代?

难道再开一次恩科?

太子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些个人才?

皇帝也是人啊,他现在感觉自己连乞丐都不如。

好歹人家乞丐要饭还可以要几天休息一天,他一个皇帝,天天天不亮就起床,一路折腾到夜半三更还在批阅奏折。

一天工作十个时辰有余,还全年无休!

不当昏君,基本的放松还是要的吧?

太过分了!

他是人啊,又不是圣人!

又是一日鸡鸣,皇上赖在床上,一副被上班摧残到崩溃死也不要去上班的鬼样子。

他想罢朝。

可是一罢,那二十个人就“臣今日便撞死在这勤政殿上以明志”。

皇上勤政爱民的惨剧深深的刷新了四皇子对皇位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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