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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她还记得自己今晚根本没给孙老汉舀酒,他怎么可能会喝醉?

就算是他自己去舀了酒,意识不清地跑出门,又怎么会撞上两米高的墙头,被玻璃碎片扎死!

是白筱、是这个从城里来的女人,她杀了孙成贵!

孙婆子的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真的是被房梁砸死的吗?为什么房梁早不掉下来、晚不掉下来,非要在儿子结婚的当晚掉下来,还偏偏只砸中了他?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恐惧。

孙婆子看着白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妖魔。

“你到底使了什么邪门的手段,家汉也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白筱没有回答,手臂轻轻往前一推。

老妖婆重心一歪,猛地栽进地窖里,两米的高度并没有摔伤她,疼痛却无法避免。

她哀声痛叫时,白筱的脑袋探进窖口,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显得格外阴森冷漠。

“没人知道这里有个地窖,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这句话很耳熟,孙婆子恍惚间突然想到——这是她将白筱关进地窖时说过的话。

她还说了什么?

——这种赔钱货,就该吃吃苦头、磨磨性子,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再把她放出来。

白筱的声音幽幽响起。

“但我跟你不一样。”

“我不准备放你出来,也不会让你饿死。”

“喂鸡的麦麸还有两大袋,放心,我会每天煮熟喂给你的。”

死是最轻松的事了。

白筱就没打算让孙婆子这么轻易地死去,这样太便宜她了!

她就该蜷缩在地窖里,守着过往犯下的罪恶,尝一尝被圈禁被“饲养”的痛苦!

“放开出去,你这个贱蹄子,没娘生没娘养的赔钱玩意,快放我出去!”

孙婆子的沙哑嘶吼声还在地窖里回荡,白筱却已经离开窖口,抱着水缸费力地往前挪动。

呼呼呼。

喘气声从耳畔传来,白筱扭头一看,只见绿色的小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伸出两条细线胳膊也跟着一起推动水缸。

蹭!

水缸终于堵住了窖口,将叫骂声牢牢地隐藏在地底。

白筱这才分出精力看向系统:“你……”

她刚开口,绿色小球就气冲冲地扭过头。

【我不是帮你害人,我只是看这个老妖婆不顺眼,把她关起来让她涨涨教训而已!】

白筱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起系统之前的行事作风,它从来没有反对过用“毒蛇咬人”的做法,包括刚才的主动帮忙……这是不是代表——它并不反对害人,只是不想反派害人?

想是这么想,但她到底也没有问出来。

就算得到肯定的回答又怎么样?

她总不能靠着自己毁掉整个村子,反派注定要走上未来的道路。

白筱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丝笑意,温柔地摸了摸系统的脑袋。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绿色小球瘪起嘴。

真讨厌。

用到它的时候,她比谁都温柔;用不到它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它扭头就跑走了。

白筱并没有太过在意,她很快就离开了孙家,朝着村尾的破烂茅草屋寻去。

她记得系统说过,邪祟混进村庄时,就住在那间茅草屋里。

过了今晚,或许他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夜,穿着破破烂烂的邪祟躺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床铺上,脸色阴森得睡不着觉。

他的脑海里时而闪过哭嚎怒骂的画面,时而又飘过那两片亲得火热的唇瓣。

失去的记忆怎么也找不回来。

唯独只剩下对村子强烈的愤恨。

关键是,偏偏还有个女人时不时地打断他的思绪。

——“你跟我一起离开村庄好不好?”

——“你不能帮我逃吗?”

就在他越想越烦躁时,虚掩的茅草门被悄悄地推开。

边桓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很好,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迫不及待主动要见血的!

邪祟顺势闭上眼,视觉被关闭,听觉变得无比灵敏。

他听见了那人小心翼翼走路的声音,也听到了那人窸窸窣窣的爬床声……等等,爬床?

边桓猛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只见一道身影快速地钻进他的被窝。

勉强算是个被窝吧。

毕竟上面铺得更多的还是茅草。

边桓下意识将人拎出来。

“你在干什么?”

白筱披着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抬起一张俏丽苍白的脸蛋。

“冷。”

她的手掌已经贴到邪祟的腹间,冰凉的触感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你不愿意帮我离开这里,那能帮我取取暖吗?”

作者有话说:

虽然最初文案上的第三个故事不准备写了,但“暖脚”这个梗我要用!(理直气壮)

还有一件事,我最近有个脑洞——“暴躁人鱼与老婆的漂流记”,大家还会想看再写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