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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爱人时,人会出现不同的那面。”

乐澄用力眨了下眼,忍不住问出一个疑惑:“可是,你为什么要挑这个场景呢?”

“这个场景不可以?”周时锐反问。

“不是不可以。”乐澄想了想说,“这里应该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吧。”

对于乐澄是第一面,但很显然,对于周时锐不是。毕竟在乐澄来到这个世界前,乐澄并不是乐澄,那时他便在酒桌上见过周时锐了。

“可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画面。”周时锐停顿片刻,竟罕见地有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对于我来说,第一次认真地看清你的脸,第一次认真地听你讲话,第一次真正认识你,就是这个时间。”

乐澄心中微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有一根隐形的、不被人注意的丝线,穿过时空,穿过空间,将他们两人牢牢捆住,牵拉在一起,即使错开了,最终也会导向一个结果。

周时锐又讲:“其实还有一个游戏。”

乐澄有些吃惊:“你还单独做了个游戏?”

“嗯。”周时锐,“只不过,把电脑还给你时删掉了。”

这就是理工男的浪漫吗,乐澄弯弯唇:“那还能找到吗,我想玩。”

“能找到。”周时锐过了片刻才说,“但玩的意义不大。”

“什么呀,能找到还不让玩。”乐澄故意说,“这么小气呢。”

周时锐不理他,显然是不吃这套激将法的。

乐澄严重怀疑,是周时锐当时做了什么现在觉得羞耻的东西。

他善解人意地说:“好吧,那我现在不玩,等你什么时候想给我看了,再给我看吧。”

周时锐在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好。”

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周时锐这么紧张?乐澄忍不住笑:“那你现在能剧透一下吗?”

周时锐说:“不能。”

“好吧好吧。”乐澄最后还在试图使用激将法,“好小气哦。”

周时锐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那现在还要发上去吗?”

乐澄摇头:“不了。现在不想发上去了。”

说他自私也好,独占欲作祟也罢,这样的二十分钟,他想,应该只有他才看到。

周时锐说:“怎样都可以。”

乐澄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又想起什么:“那你什么回C市?”

距离见家长已经过去了四天,乐澄期间还跑出去见了一面。

周时锐回答:“大概后天。”

乐澄问:“我想跟你回去,去C市玩两天。”

“和伯父伯母说了吗?”

“还没呢。”乐澄晃晃小腿,“不过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

时间转瞬即逝。

如乐澄设想的那样,他只是在吃晚饭时随口提了一嘴要去C市玩,曹凡琴大手一挥,告诉他:“想去就去。”

不是第一次去周时锐家,但因为自驾,比平时晚了一个半小时,他们下午出发,到家时已是八点。

吃了饭,收拾一番,已经夜深。

翌日清晨,乐澄爬起来,和周时锐出去玩了半天。

傍晚,又去逛超市。

因为前半天都在走路,所以这会儿特别饿。

“我们今天晚上吃鱼吧。”乐澄说,“我想吃糖醋的。”

周时锐颔首:“可以。”

乐澄又点菜:“那我还想吃鸡,爆炒微辣的。”

周时锐:“好。”

乐澄眨了眨眼:“还想吃零食,想吃冰淇淋。”

周时锐:“自己拿。”

乐澄觉得今天的周时锐太好说话了。

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

周时锐推着推车,乐澄在前面挑挑拣拣,选了一整只鸡,鱼、虾,蔬菜水果少不了,还拎了一大堆零食,周时锐全程没有说任何话。

回到家,乐澄和他一起处理食材,但刚坐下没五分钟,周时锐就打发他出去,并且嘱咐他:“不要吃太多零食,还要吃饭。”

乐澄满口答应着,等周时锐做了饭出来,乐澄正撑着下巴眼巴巴地盯着厨房。

周时锐放下菜,走过来,数着吃剩的垃圾袋,问他:“都在这里?”

乐澄呆了呆:“什么?”

“零食,吃了多少。”

“就吃了两袋小的。”乐澄老实巴交地讲,“只等着吃饭了。”

周时锐这才放行:“洗手吧。”

乐澄不是很懂为什么要查吃了几袋零食,但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瞬间弹起来,去洗手。

虽然菜式的花样多,但份量却不多,乐澄吃了一会,周时锐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够了,不能吃了。”

乐澄有些不满:“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没有特别撑。”

虽然知道周时锐这人掌控欲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点,但今天怎么连吃饭都要管了!

“吃太撑你会不好受。”周时锐不容拒绝地抽走他的筷子。

乐澄试图讨价还价:“吃撑了是不好受,但现在我还没觉得撑。”

周时锐抬眸,漆黑的双眸望着他,静了一会儿,薄唇轻启:“那也会不好受的。”

乐澄一脑袋问号。

他还想说,但周时锐却递过来一把糖,乐澄剥了一颗放在嘴里,甜滋滋,注意力被轻易地转移,自觉离场了。

晚上临睡前,乐澄先洗了澡出来,他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裤腿宽松,露出的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他手速很慢,属于天生不会打游戏的人,神情专注,太过紧张了,连周时锐何时出来都没注意,又被一枪爆头,扭头,才看到周时锐。

刚洗过澡,周时锐的周身还泛着潮气,肩膀宽阔,修长的脖颈线条顺着睡衣埋下,长睫安静地垂下,表情很平淡地:“输了?”

乐澄“嗯”了声:“你快去吹头发,下一局你帮我打好不好?”

“可以。”周时锐说,顿了顿,又道,“但只能打一局。”

乐澄忙不迭点头:“一局也行一局也行。”

周时锐没一会儿就坐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丝滑地操作,乐澄看着他玩,在这样的低端局,几乎是炸鱼塘一般轻易地胜利。

乐澄高兴地偏头亲亲他,眼睛亮晶晶地问:“能不能再打几局,我还想上分!”

一般来说,当乐澄露出这种类似的表情时,周时锐就会很难拒绝他。

但今天破例了。

“不可以。”周时锐漆黑的双眸垂下,“太晚了。”

“太晚了?”乐澄歪歪脑袋。

“嗯。”周时锐将手机放在柜子,然后慢慢靠近,欺身将他覆盖。

“太晚了。”

乐澄很快就明白。太晚了的含义。

周时锐那双分明的,平时里握笔、敲电脑也好看的修长手指,此刻却贴上乐澄的,沉静的双眸注视着他,很沉的声线,“……好不好?”

于是乐澄说不出不好来。

即使做了很久的准备,但两人的动作仍然有些笨拙,眼镜被乐澄亲手摘下,灯被关了,环境昏暗。

周时锐微微拧着眉,很克制地抽气,握着他的手指收紧,低低地说:“……放松。”

这种感觉不太好,乐澄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又被轻轻吻掉了,全身都不受控制,周时锐问他:“疼?”

“不……不是……”乐澄也说不清。

时间过得好慢。

乐澄感觉自己的头要撞到床板,肩胛轻颤,泪腺从未如此脆弱过,唇被咬得很红,周时锐将他翻过来,用指节去撬他的齿关,告诉他:“别咬。”

突然的动作,让乐澄骤然绷紧,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即使在黑夜中,月光也给他打上一层柔和朦胧的阴影,净白如纱,周时锐观察着他的表情,停顿半晌,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总结:“……原来是喜欢这样。”

“……”乐澄张了张嘴,脸颊骤烫,借着月光,很难想象周时锐是怎样如此平静地讲出这种话,但很快,又无法思考了,周时锐的骨子里或许就是带着点恶劣因子的,喜欢在这种时候完全掌控,做一些让乐澄不得不开口,又有些崩溃的事。

恍惚间,乐澄察觉到周时锐握着了他的手,慢慢牵着,缓缓下移。

炙热的气息附在耳边,像是欺负他一样,低低地叫他:“澄澄。”

“肚子鼓起来了。”周时锐说。

“怎么会鼓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