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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又是什么?”

柴令文看了一眼,“这是元素周期表,世间万物都是由这些东西组成。”

众人:……

看不懂看不懂。

又开始叫嚷着让柴令文翻页。

柴令文小声嘀咕,“看又看不懂,还让我一个劲翻。”

对于别人来说,这就是一本看不懂的天书。

众人虽然看不懂,但就是看得稀奇兴奋得很,越是看不懂,越觉得这本书神奇万分,心里还在想着,徐家子的学院,居然教的是天书上的内容,当真是让人匪你所思。

与柴府的热闹相比,其他学生回到家后,也热闹无比。

比如一个叫薛雅的女学生,她家也不算小门小户,父亲是一个六品官员,她是嫡系大小姐。

只是,她娘去得早,父亲娶了姨娘,姨娘管家,她这个嫡系大小姐平时就有些被苛待了,可以说从小被欺负到大,在家一直是出气包的角色。

薛雅一回到家,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就走了过来,正是姨娘的女儿薛娥,阴阳怪气地道,“哟,我们家大小姐回来了啊,可惜都没一个人出来迎接,听说你将你娘留给你的嫁妆都拿去交学费了,女子上学院,也不怕丢脸。”

薛雅的确是用她娘的嫁妆交的学费,这个家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想要逃离,当时一激动,就自作主张的报了名,本以为父亲会责罚她,结果他父亲一直在官场上爬,像以前一样,根本没有空闲管她。

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去了学院,相比较家,学院就如同她的世外桃源。

薛雅根本不想理这个从小到大找他麻烦的妹妹,似乎欺负她才能显示出对方的身份有多重要有多高贵一样。

薛雅向一旁走去,她准备回房间复习课业,她本来假期准备呆学院的,但见所有人都回家了,她要是不回就显得有些奇怪。

可是,薛雅不理会薛娥,她这妹妹却胡搅蛮缠得厉害,“怎么一声不吭地回来,也不和我说话?真以为你是嫡传大小姐,高贵得很?你是不是忘了,府里到底谁说了算?”

周围的下人婆子都被惊动了,但都没人敢上前,这一幕在以前也经常发生。

连薛姨娘也出现了,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娥儿,人家是嫡系的大小姐,你怎么能对她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姨娘亏待了她。”

薛娥眼睛一转,“我哪有大呼小叫,长安的人不都说那座学院神奇得很吗?我只是想看看姐姐一个女子,跑去学院到底能学些什么。”

说完就用手去抓薛雅手上提着的小书箱,“居然用这种又笨又不好使的木头箱子,也不怕给我们家丢人,你娘留给你那么多的嫁妆都用完了?”

薛娥脸上带着嘲笑,就像以前一样,她不是第一次抢她这懦弱姐姐的东西了,每一次,她这姐姐都不会反抗,所有好东西都被她抢了。

她以为,这一次也一样,她这懦弱的姐姐,根本就不敢反抗。

但,她的手一抓进去,突然,一只比她的手看上去柔弱得多的纤细小手抓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一捏一转。

“啊!”

院子中,一声撕裂的惨叫发出。

一群下人都惊呆了,她们看到了什么?刚才那个一向懦弱的大小姐,在二小姐的手腕上抓了一把,二小姐就痛得跌地上了,痛苦地抱着手腕一直叫,“我的手,我的手废了。”

薛雅也惊呆了,她只是下意识的按照魔鬼教官教她的女子防身术,在对方抓过来的手腕麻穴抓了一下而已。

李教官说,世道艰难,女子更加艰难,所以学一点简单的防身术在身也是好的。

要是以前,她是不敢动手的,但刚才薛娥想抢她的书箱,她什么都可以让给对方,唯独这个书箱不行,她在学院如同获得了新生,她还交到了朋友,她不想就这么失去。

周围的下人嘴巴都张大了,大……大小姐居然对二小姐动手了,大小姐那么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居然一下就将比她看上去还高一些的二小姐弄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好懵,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从来都是被欺负的大小姐,居然……

薛姨娘见自己女儿痛得倒在了地上,简直疯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姨娘可不是二小姐,一身的横肉和蛮力,可不是薛雅学那点简单的东西应付得了的。

薛姨娘啪地一声将薛雅手上的小书箱都打飞了,“你这个小·贱·人,不是要护着这东西吗?我今天非得毁了它。”

说着就要用脚去踢。

但突然,一声大叫传来,“薛姨娘,你敢!”

薛姨娘一愣,她还从来没有听这小·贱·人这么激动,这么大胆过。

薛雅眼睛都红了,她的书,要是弄坏了,就真的没有了,买也买不到,她想去学院,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学院。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薛雅大叫道,“你要是敢动我的东西,我就将你告上公堂,身为妾氏欺压嫡出,按大唐律当仗责三十。”

薛姨娘抬起的脚都愣在半空,“你这个小·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家里管教一下你还不行了?这是家法。”

薛雅咬着牙,“你不信自己去衙门问问,教我大唐律的先生可是前刑部左丞,国法大于家法,你以前那一套说不过去。”

前刑部左丞?

薛姨娘抬起的脚愣了半天,硬是不敢踩下去,要是这小·贱·人真不要脸去告她一状,她岂不是要挨三十板子?她哪有命受得起。

薛姨娘大喊道,“好你个小·贱·人,等你爹回来,看不让他将你关进柴房打断你的腿。”

薛雅也是豁出去了:“我才不怕你,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苛待我的,父亲在朝廷做官,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风评,无法迁升甚至被罚,父亲能饶了你们?”

薛姨娘和周围的下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大小姐?怎么出去了一个月,就变得伶牙俐齿了,关键说得还头头是道,让人反驳不了。

薛姨娘哇地一声,也和她女儿一样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嫡系的大家姐,居然想将姨娘告上公堂,我们家名声不要啦,老爷的名声不要啦。”

薛雅也有些恍惚,以前欺负得她喘不气来的姨娘,怎么现在感觉如此不堪一击。

薛为仁是大唐从六品奉议郎,这官职要大不小的,有些尴尬,他拼尽了全力想要上去,可惜他没什么背景,升官艰难得很。

今天听说谯国公府的小公子得了一本神奇无比的神仙金书,他也跑去凑热闹了,说不得还能扯上点什么关系,可他连门都进不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官小,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薛为仁一脸晦气的回到府中,一进门就愣住了,姨娘和他女儿都坐在地上大哭,这又是在闹哪样?他以前从来不过问家里内府的事情,一心扑在官场上。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薛姨娘和薛娥见到薛为仁回来,撒泼得更大声了,“老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那娇生惯养的嫡系大小姐就要将我们母女赶出去了。”

薛为仁都愣住了,这才看到一旁的薛雅。

薛雅知书达理,形态标准地行了一礼,“爹。”

女子的礼节比男子还要复杂,见什么人行什么礼各不相同,但严先生那么严格,她想学差也不可能。

薛为仁一愣,他居然在他女儿身上看到了一丝读书人才有的气节,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知书达理却早逝的发妻。

薛为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薛姨娘和薛娥见薛为仁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理她们,更加大喊大叫了起来,“老爷,你可评评理,你那娇惯的大小姐刚才说要将我告上公堂,这不是要毁老爷名声……”

薛娥也道,“她刚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一下将女儿摔在地上,女儿现在手都没有力气,一定是废了。”

薛为仁眉头一皱,看向薛雅。

而薛雅正心痛地去捡她的小书箱,刚才薛姨娘一把将她的书箱打地上,都摔破了,闻言,看向薛为仁说道,“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只是用手按了二妹妹手腕麻穴,她才会无力跌倒,李教官说过,这种情况过一会就会恢复正常。”

薛为仁还没有说话,薛姨娘又大声叫了起来,“老爷你看,我们家堂堂大小姐居然去学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把式,当初我就反对她一个女子去什么学院,还不如将钱拿来贴补家用。”

薛为仁也是眉头一皱,在他心中,女孩子知书达理是最好的,按什么人的麻穴也太……他一个男子都不会,有些皱眉地问了一句,“李教官?”

这都什么人啊,乱七八糟地教他女儿。

薛雅点点头,“李君羡李教官,李教官说世道艰难,女子学一点防身术也是好的。”

啥?李……君羡?禁卫统领李君羡?好像听消息,李统领就是去了那座学院。

薛为仁听到这名字都哆嗦了一下,他一个从六品小官,这样的人是高攀不上的。

正准备说什么,这时薛雅正将书从破了的书箱里面一本一本取出来,心痛的抱在怀里。

薛为仁眼睛都缩了起来,那……那金色的书是什么?神仙金书?

这时,薛姨娘见薛为仁居然没有理她们,更大声了起来,“老爷……”

只是一出口,就听到一声大喝,“住嘴。”

薛姨娘都惊呆了,以前老爷最烦内府之事,一但心烦就让她自行处理,怎么今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薛为仁看着那本金色的书,心情激动得不得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道,“雅儿,这书是?”

薛雅见她父亲询问,抱着书,脸上都是微笑,说道,“这是我们学院的课本,先生教我们上面的知识,特别的有趣,都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知识。”

薛为仁都哆嗦了一下,市井传言,不是说这本书是天书吗?上面的符号古怪无比,没人能看到懂,而他女儿说她在学院学习这本神仙书上的知识?

不由得问道,“你能看懂?”

薛雅点点头,她在学院成绩还算不错,“教过的都能看懂。”

薛为仁:“……”

薛姨娘母女,现在是什么情况,当她们躺地上的两人不存在吗?“老爷,刚才这小·贱……刚才大小姐还想着不顾我们家名誉,破坏老爷的官声和前途。”

薛娥也哭唧唧地道,“爹你可不能不管女儿啊,她刚才都打我了。”

薛为仁脑仁痛,他平时最厌烦管这些事情,正准备说什么,这时候,府邸的管家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古怪,说道,“老爷,刚才周御史府上送来请帖,说是邀请老爷和小姐前去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