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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星问她:“好喝吗?”

书吟说?:“没什么酒味。”

沈以星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果酒都?这样。”

然而实际上?,她也没怎么喝过酒。

她们并不知?道,大部分的调制酒,后劲足。

一杯接着一杯,二人如同喝饮料般地喝着调制酒。

殊不知?,隔壁卡座,是二楼最?好的位置。

卡座上?坐着的男人,坐姿慵懒,颀长双腿懒散靠着金色台面。出众的眉眼,冷峭疏离,黑眸里泛着凛冽寒光。他孤身坐着,等的时?间稍长,眉间紧出不耐烦的褶皱。

他拿出手机,几欲是警告的口?吻,给人打电话?:“商从洲,你还要我等多?久?”

商从洲这会儿正忙着逗容屹,冷不防接到齐聿礼的电话?,寒气森森。

“非得要去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耳朵不行?。”商从洲自我调侃。

“二楼没什么声音。”

是真没什么声音。

一楼舞池再喧嚣,隔音玻璃将其隔得七七八八。

二楼环境清幽,不像是酒吧,像是咖啡馆。

商从洲低啧了声,他还想着找书吟的,他俩愣是不愿意放他走。

“行?了,马上?过来。”

车停下来,容屹烦闷地往酒吧里走,商从洲落后几步。

经过一楼时?,沸腾的音乐叫嚣的他耳蜗嗡鸣,他面色平静,古波无澜地往楼上?走。到达卡座后,三人聊了没一会儿,容屹忽地跑了。齐聿礼悠哉游哉地接着喝酒,商从洲揉了揉眉,起身,去往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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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面上?的酒,喝了约莫有三分之一。

沈以星接到段淮北的电话?,聊了几句,她面露惊喜:“你现在过来了吗?”

书吟知?道,她这是要先?走一步,去找段淮北了。

她朝沈以星挥了挥手:“走吧。”

沈以星走之前,略带歉意地说?:“宝宝对不起。”

书吟轻哼了声:“和你打电话?的才是你唯一的宝宝。”想了想,又用?沈以星的话?抨击她重色轻友的行?径,“嘴上?管我叫宝宝,实际却和那个宝宝亲嘴。”

沈以星笑的花枝乱颤:“你真的好有搞笑的天赋。”

书吟:“快走吧,别让段淮北等你。”

沈以星:“那你记得早点?回房间,别喝太多?。”

书吟:“知?道。”

待沈以星走后,书吟也起身,倒不是回房间,而是去洗手间。

喝太多?了,想上?厕所。

洗手间是圆形设计,男女分开?两边,中间由洗手盆隔绝。

书吟站在这边,低头,淅沥水声浇灌,对面也响起了水声。

洗完手后,她心不在焉地抬眸。

出乎意料的,撞上?了一双熟悉的深眸。

商从洲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书吟。”

酒吧内,灯光昏暗,就连洗手间,也没有任何吊顶,光从洗手台的镜子后面发出。诡谲的红,幽昧的暗,交织出纵情声色的夜。

书吟的喉咙好像哽住,酒意迟来,身上?,热意蔓延。

商从洲绕到她这边,低头,瞧见她迷离着眼,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生理性的红。

空气里交缠着二人唇齿里吐露出的酒气。

他酒量是无底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喝多?少杯才能醉。遑论,他今天连一杯酒都?没喝完,所以他确定,占据他呼吸道的酒味,都?源自她。

蓦地,书吟踮脚,骤然撞进他的怀里。

商从洲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下一秒,他的右耳,被她柔软的掌心覆盖住。

他喉结滚动,眼里有暴烈的情绪在翻涌,被他极力压制住。

商从洲问:“怎么了?”

书吟张唇,身高差距,她说?话?时?的气息,扑洒在他的喉结处:“商从洲,这里这么吵,你的耳朵不好,不能来这种地方的。”

商从洲的视线往下拉,她仰头,分明是一脸郑重其事的乖巧,可他看见的,是她被酒气熏染的眼底,泛着红,晕着媚,还有几分娇。

他的眼神霎时?黯了下去,带着不为人知?的禁忌色泽。

声线还是平稳,端方自持的,“你喝了很多?酒吗?”

书吟点?点?头,又摇头:“都?是果酒,没什么度数的。”

她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挪开?的打算。

初秋天凉,室内却是热的,她脱下羊毛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往日?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靠在商从洲怀里,他感?知?到的,却是饱满的绵软。

沿着单薄的两层布料,渐渐地,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热。

躁。

他身体某处紧绷,被他压制住。

商从洲拉下她的手,企图让她自己站着。

拉开?的一瞬,她喉咙里溢出嘶声,“头发——”

他敛眸,看见她的头发缠绕在他上?衣扣子上?。

商从洲低头,耐心地解。而她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余光里,她始终凝视着他,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手背,烫的他指尖紧绷。解头发的动作,变得慌乱。

“商从洲。”书吟盯着他的右耳,“疼吗?”

终于,头发解开?。

商从洲下颚绷了绷,表情有一刻的冷凝。

再抬眼看她,气息沉稳:“现在不疼了,书吟,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好不好?”

他永远和记忆里一样,体贴又温柔,会认真地问她的意见,被他专注地盯着,仿佛被他认真地爱着。那双桃花眼,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一眨,又一眨。

好像有蝴蝶,在眼前飞舞。

书吟清楚自己没有喝醉,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

很多?事,清醒的时?候,她不敢说?,不敢做。

好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现实美梦。

他会包容一切,会包容醉鬼的发疯行?径。

欲望啃噬着她的大脑,内心深处的卑劣在她脑海里爬行?,操控着她做出没有分寸的失礼行?为。

探索他的隐私,像恋人般靠在他的怀里。

书吟以喝醉酒的名义,做出这通毫无道德底线的事。

但是被商从洲推开?了。

她眼底滑过失落,迷离的光在她眼里闪烁,支离破碎。

“好。”她阖了阖眼,说?。

而后,下一秒,商从洲将她拦腰抱起。

书吟躺在他的怀里,怔怔地望着他。

喝醉了真好,她小心翼翼地,脸靠在他的胸口?,渐渐,阖上?眼。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在她靠近的那一秒,商从洲的步调停了停,而后,迈开?的步子,是不受控的乱。

酒吧离住处有些距离。

商从洲的车停在门外,见他过来,司机眼疾手快地下车,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商务车,一人一座。

商从洲动作小心地把?书吟放在座位上?,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他并没有撂着她不管,探身向?她,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他齿间溢出抹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书吟睖睁着眼,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看。

车厢内极静,错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像是绳索捆绑在一起,难以分离。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喷薄而出。

热的。

躁动着。

难以言说?。

不到五分钟,车停下。

司机说?:“到了。”

停下吧。

书吟脑海里也响起一道声音,制止她的卑劣。

她偏过头,声音里满是酒气:“下车了。”

到此为止了。

她猛地直起身,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倒,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座椅,而是商从洲的怀抱。

他把?她搂在怀里,胸腔里闷出一声笑:“都?醉成?什么样了。”

没有再抱了,他扶着她,问她:“房卡呢?”

酒精将她的理智都?溶成?渣了,她思维反应很慢,终于想起来:“在我的包里。”

“包呢?”

“在卡座里。”

“……”

得亏是在自己的地盘,东西不至于被偷。

商从洲叫过大堂里的工作人员,让她和酒吧的人联系下,把?书吟落在卡座里的包送过来,想了想,又问书吟:“除了包,还有什么落在酒吧里?”

他呼吸洒在她额头,丝丝的热感?,在她脸上?升腾。

书吟垂下眼:“衣服。”

商从洲和工作人员说?:“还有衣服。”

“好。”

交代完,商从洲思索着,要把?她放到哪儿,是新开?一间房,还是等酒吧的人送房卡过来。

“商从洲。”

怀里猛地一重。

商从洲放在她腰上?的手,转移阵地,按在她颈后。

呼吸错了节拍,他绷直着唇线,和工作人员说?:“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

工作人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半疑半惑地离开?。

被吓到的何止是工作人员,商从洲自己也被吓到了,就连始作俑者书吟,都?被吓到了。

他衬衣纽扣,不知?怎么就解开?了,她湿濡的唇,毫无阻隔地贴在他胸口?。

她僵住,氧气好像耗尽,她不敢呼吸,小小地吸气,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而每次的呼气,商从洲感?知?到的,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他的心脏,掀起无数的痒。

商从洲当即做好决定,把?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