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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

“你是个老师!”

“嗯,”陆宴迟复又靠了过来,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齿中,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低哑又模糊地说,“——陆老师教你接吻。”

-

回去的路上,岑岁坐在副驾驶座一言不发。

陆宴迟忍着笑:“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岑岁心不在焉地:“随便。”

“那我就随便做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陆宴迟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宴迟扫了眼车内的显示屏,是吕慎泽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吕慎泽的声音在车厢内响了起来,“兄弟在干嘛呢?”

陆宴迟对待旁人一向话少:“没事就挂电话了。”

“先别挂,我有事,”吕慎泽急忙道,“下午有课吗?要是没课的话过来一起打个球,我这儿缺一个人。”

陆宴迟淡声道:“下午没课,但有事。”

吕慎泽:“什么事儿啊?”

陆宴迟轻描淡写地说:“陪女朋友。”

岑岁扭头看他,很别扭地说:“我没让你陪我。”

陆宴迟的眼尾勾起暧昧又缱绻的笑意,他语气温柔地改口,“哦,是我想要陪你。”

电话那头的吕慎泽沉默了三秒。

他突然抬高了声音,痛心疾首地说:“你俩打情骂俏能避着我一点儿吗?你们能顾及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吗?我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我也是有情感的!听着你俩谈恋爱,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多伤心吗?”

岑岁:“……”

她不太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视线往车窗外扫去。

陆宴迟打着方向盘,平静道:“听着我俩谈恋爱,你痛苦什么?”

“我就很痛苦很难受很伤心,怎么了?”吕慎泽悲愤不已,“想当初大学的时候我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你一个都没谈,现在呢?现在我单身了,而你却有了女朋友,凭什么啊?”

“你这话说的,”陆宴迟若有所思着,喃喃般地,“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

“……”

下一刻。

狭小的包厢里响起吕慎泽的声音,震耳欲聋的:“我他妈性别男爱好女,而且就算我喜欢男的,我他妈也喜欢的是人,不是禽兽!”

陆宴迟轻笑了下,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吕慎泽。

吕慎泽轻哼了声,话语里含着轻微的讽刺:“不是,你这谈恋爱有必要这么高调吗?搞得好像这辈子第一次谈恋爱似的。”

陆宴迟:“是第一次。”

听到他的话,吕慎泽愣住,呆呆地:“啊?你在国外没交女朋友?”

车子停在了教师公寓楼下。

陆宴迟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岑岁,他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没谈过,下午有时间就过来,挂了。”话音落下,他就按下挂断键。

余光捕捉到他缓慢靠过来的身影。

岑岁眼皮掀起。

在空中和他的视线纠缠住。

他桃花眼眼开半盏,藏着暧昧的笑意,像是明目张胆地勾引似的,目光深情又缱绻。他直勾勾地盯着岑岁,语速很慢地,像是在强调:“真的是第一次。”

岑岁神情古怪:“我知道啊,你是第一次谈恋爱。”

他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次给你了。”

“……”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岑岁推门下车,漫不经心地回他,语调很敷衍:“我知道你第一次给我了,干嘛?”

陆宴迟盯着她的背影,意有所指,不急不缓地说:“还有一个第一次,要吗?”

“……”岑岁差点儿从车上摔了下去,她装作不知道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我想吃三杯鸡,你待会做这个行吗?”

“行,你让我给你做鸭,都行。”他吊儿郎当地回。

岑岁盯着他上楼的背影,安静了几秒。

一只。

穿着西装的。

老。

禽兽。

-

吃过午饭,吕慎泽的消息一条接一条,他那边似乎是真的叫不到人了,一直催着陆宴迟,陆宴迟看了眼岑岁:“陪我去打球?”

岑岁点头:“好的呀。”

然后,他才回吕慎泽:【我待会过来。】

吕慎泽:【谢了兄弟。】

陆宴迟:【不客气,主要是我女朋友想看我打球。】

吕慎泽:【?】

吕慎泽:【你谈个恋爱怎么变得这么恶心?】

陆宴迟对此视而不见,他收起手机,看到岑岁坐在地上,她面前摆了一本本子,手里拿着一支铅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往上瞥了眼,是数独游戏。

陆宴迟在她边上坐下,看着她玩。

这样的数独游戏对他而言太简单,他几乎扫一眼就能说出答案来,但岑岁不是理科专业出来的,对数字并不敏感,六宫格数独都能纠结半天。

填了几个数字后,她像是耍脾气似的,把笔一扔:“好烦,不玩了。”

陆宴迟觉得好笑:“我教你。”

岑岁摇头:“不要。”

陆宴迟:“怎么呢?”

岑岁把本子放回茶几抽屉里,她语速温吞地问:“这种数独题,对你而言是不是很简单啊?你是不是五分钟就能解出来?”

陆宴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岑岁:“该不会一分钟就解出来吧?”

陆宴迟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真不玩了?我教你玩。”

“不要,”岑岁果断拒绝,很憋屈地说,“我解了半小时都没解出来,你看一眼就知道答案,感觉,就像是在羞辱我。”

“……”

“而且我本来也不想玩这个游戏,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的,”岑岁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转移话题,问陆宴迟,“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陆宴迟:“现在就能过去了,开车得要半个多小时。”

岑岁起身:“行,那走吧。”

陆宴迟牵着她的手下楼,他的车停在礼堂那边,他开岑岁的车不太习惯,于是和岑岁走去礼堂那边取自己的车。

出了教师公寓。

陆宴迟懒懒地说:“你是不是挺想看我打球的,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岑岁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她老实坦白:“你打球的时候,还挺帅的。”

“是吗?”闻言,陆宴迟扬了扬眉,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那待会我进球的时候,你能在边上喊——”

岑岁抬头看他:“喊什么?”

就看到他掀了掀眼皮。

眼底藏着的笑意极为张扬,充满玩味和轻佻。

“喊——”他刻意停顿了两秒,继而拖腔带调地说,“——哥哥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