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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瀚学笑笑,拍拍手上的点心屑,不好意思地说:“吃得口干,有果汁没?劳烦给我倒一杯,最好是椰子汁。”

楚汛:“……”

楚汛:“滚。”

庄瀚学抱紧沙发,正直说:“楚哥,我定帮你保守秘密!”

楚汛扶下眼镜:“你在威胁我?”

庄瀚学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你如果愿意回公司,我帮你介绍好男友。”

楚汛气得发笑:“呵,你也快滚。”

庄瀚学继续耍无赖:“没关系,我明天还来找你……”

楚汛嘲讽:“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给你开门?”

又开始拉锯。

庄瀚学死乞白赖地说:“楚哥,楚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死心。”

楚汛实在拉不过他,松开手,恼火地说:“因为我快死了!这个原因你满意了吗?”

庄瀚学怔怔:“什么意思?”

楚汛冷着脸,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下来,字字清晰,语气漠然,像在说别人的事:“字面意思,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只有半年好活。”

房间里瞬时变得死般寂静。

一阵风吹进来,布窗帘猎声作响。

庄瀚学傻站了很久,欲言又止:“……对不起。”

“可以滚了吗?”楚汛阖上双眼,深呼吸,忍耐着脾气,“非要逼我说出来,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庄瀚学心情复杂,终于乖乖起身走人,走到门边,又停下来:“我给你找医生?治好了你再回公司吧。”

楚汛憋不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他:“你烦不烦?”

庄瀚学缩了下:“好,好,我走。”

又砸一个苹果,楚汛凶巴巴骂:“不许告诉别人!”

庄瀚学嘀咕:“真不像个将死之人。”

楚汛觉得难受,这个旧空间让他窒息,像个封钉的棺材,他待不下去。

楚汛上网订好一家外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隔日一早就出发,走前掰断手机卡,换张不记名卡。

楚汛中午抵达酒店,他想去玩,都不知道该从哪玩起。

他老实正经地过了二十九年,从未放纵享受,连玩都不会玩。

楚汛憋一口气,不过是寻欢作乐,有什么难的?

他思来想去,平生最遗憾的事是以前活得像个清道士,一把年纪还是个处男,他不想到死都是个老处男。

他在红尘世俗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没做过,总也见过。

楚汛拨通一串号码,他以前来过这个城市,认识个人,做皮条生意,楚汛点单:“我要一个帅哥,要够年轻英俊,不超过25岁,床上功夫够好。价钱不是问题。”

对方拿到定金:“晚上就到。你住哪个房间?”

楚汛说:“2509。”

华灯初上。

一辆银黑色的机车像是一道闪电,飞快地穿过街道,最后在酒店门口停下。机车手长腿落地,撑住车,他摘下摩托头盔,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车童上前,他把钥匙和摩托头盔扔给车童,让车童去停车,冷着脸自顾自走了。

他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作为男人,刚刚脱去了稚嫩,又不会太过成熟,还带着一身干净少年气,皮衣,牛仔裤,运动鞋,黑色皮手套,衣着看着似乎叛逆,但没有染发,也没有耳钉颈圈。

像一只毫无矫饰、野性难驯的孤狼。

他先去柜台拿了房间钥匙。

“2506,在25楼。”

他没上楼,先走去附近酒吧喝了一通闷酒,觉得酒劲上头才回酒店。

找到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门,酒精弄得脑袋有点不清楚,他敲门。

有人给他开门,一个男人站在门里,见到他,好像有点紧张,却伸手拉住他。

“?”

楚汛的手有点发抖,他在心底笑话自己怂,镇定了下,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