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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掩在毯下的大手也只是或按摩或轻拍,十分规矩。

不多时,她便再度被困意侵袭。

——

等到苏珞浅再度迷迷糊糊有转醒之意时,便听得身侧的男人朝着马车外头威喝道,“吏部左侍郎的女儿是将礼教规矩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的声音森冷如霜,面色沉得吓人。

苏珞浅眸底蕴着水汽,怔愣之时,便听得马车窗外有轻微声响。

像是女子不甘不愿地轻哼,又踢了下旁边的石子,随后脚步声渐远。

她迷迷瞪瞪仰颈看他,“发生何事?”

陆璟肆早已不是刚才她睡前那端坐于一旁的姿势,而是坐在榻旁,将她半抱在怀中。

此时听到她的话,抬手将她额间碎发拂至耳后,低声道,“无甚大事。”

听他这话,苏珞浅便没再多问,只是车厢并未摇晃,她好奇道,“马车怎的停下了?”

陆璟肆见她不想再躺着,任由她借势坐起身,“刚才队伍停下休整赏景,现下应是要重新出发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窗棂被敲响的声音,泽兰说道,“王爷王妃,适才大家林间休整,摘了不少鲜甜果子,可要试试?”

闻言,苏珞浅来了兴趣,她将马车帷裳掀起,用银钩勾住,朝站在车窗下的泽兰伸出手,“我试试。”

泽兰将刚才承影摘来的果子挑出些品相好的,放到苏珞浅手中,“果子在小溪边洗过,是干净的,王妃可直接吃。”

那果子艳红,看起来已经熟透。

泽兰递了果子,便离开窗下。

苏珞浅转过身,递了个给陆璟肆,自己咬了口,酸甜的果汁在口腔中迸开。

她杏眸微亮,说道,“味道还不错,你快试试。”

——

而在队伍后方,一辆普通的马车内。

吏部左侍郎女儿任元玉一脸愤愤地坐在软垫上,一想起刚才承安王的那句话,她这心头便像是被腊月冰霜穿透了一般,又冷又疼。

可她不甘心。

从前她还小,总觉得可以等到自己及笄后再向承安王表达爱慕之意,可没想到待她及笄时,他却早已奉旨成婚,若是娶的什么官家世族小姐也就罢了,她输得心服口服。

可他偏就娶了个商贾出身的苏珞浅,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最近几月,她在裕京时常出门,为的就是想要找到机会见承安王一面。

可他不是在典狱司查案,就是出门公干,再不然就是进宫面圣,又或者回王府,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他。

中秋赏月宴时,她本以为是个好机会,但谁知她刚准备起身离席,皇后那边凉亭便出了那样的事,承安王与太子连忙赶去。

再之后,宴席散了,她也就看不到那道颀长伟岸的身影了。

到如今,秋狩围猎,她相信这是上苍给她的机会。

思及此,任元玉眸色越发坚定,“只要我找到机会接近王爷,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的。”

与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吏部左侍郎听到她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喝道,“你最好别去招惹承安王。”

满朝文武无不忌惮典狱司。

承安王是什么人,同在官场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因此连累他的仕途,他可不会顾什么父女情深。

然而任元玉却对父亲的劝阻不为所动,攥紧衣裙道,“父亲放心,女儿已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