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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肆知她心中所想,心疼地将人搂得更紧。

苏珞浅脑袋埋在他颈窝处,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像溺水之人紧紧扒着浮木一般,汲取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那是她心中安定的来源。

陆璟肆大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来回轻抚,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减缓她不安的情绪。

须臾。

苏珞浅终于在他怀里缓过神来,轻声问道,“四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恒哥儿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陆璟肆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大抵只有庄菱才清楚了。”

“但恒哥儿也只能算是死有余辜,他的手上,并非清清白白。”

苏珞浅不解抬眸,“什么意思?”

陆璟肆于是将之前调查过的,关于恒哥儿的所有事都说给她听。

之前是觉得恒哥儿的这些事与他们要查的事并无太大关联,因此并未过于在意。

如今恒哥儿自杀,且还表现出一副对她一往情深的模样,为了不让苏珞浅心里有负担,陆璟肆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恒哥儿原名朱恒,江都人,又或者说,他甚至连自己是否真是江都人,都无法确认。

在陆璟肆查到的消息中,朱恒父母不详,从五岁起便在江都以乞讨为生,后一戏园班主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他在戏园中学戏,与戏园管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两人私定终生且未婚先孕,管家大怒,扬言要找到这个诱拐她女儿做出伦理不容之事的人,并打断他的腿。

朱恒怕极了班主和管家会找他的麻烦,无论那青梅如何恳求,他皆不肯松口承认,最后眼睁睁看着她跳河殒命。

再后来,他不敢再待在那戏园,便从江都一路南下来到扬州,凭借着唱戏的技艺和还算不错的长相,倒是成了个半大不小的角儿。

但与他同一戏园里的,还有另一位角儿,彼时两人皆颇受追捧,但恒哥儿资历稍浅一些,一直被另外一人压过一头。

后来,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他在另一位角儿的饮食里下了毒,害得他声音尽失,无法再登台。

最后,又逼得他绝望自杀。

自此,在那戏园子里,他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但他仍不甘于此。

知道庄菱好听戏,便想着利用庄菱的名气和财力,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谁知庄菱竟是直接瞧上他的人,半诱半逼地将人纳入府中。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入了贼窝,但庄菱非他这等蚍蜉所能撼动的。

见到苏珞浅时,他应是起了另攀高枝的想法,但苏珞浅对他毫无兴趣。

至于他为何短短数日便疯癫至此,这其中或许有庄菱的手笔,但如今只能死无对证。

听完陆璟肆的话,苏珞浅不由感慨一声,“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手上沾满鲜血,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陆璟肆见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两人回到润园时已至酉时。

外头天寒,但苏珞浅一路被他抱在怀里,倒是察觉不到半点寒意。不过入了主院,陆璟肆第一时间还是吩咐下人给她备水沐浴,洗去一身寒气。

待到沐浴完用过晚膳,赤霄已经在书房内候着。

书房里燃了银霜炭,倒是并不冷。

陆璟肆确认过她的小手暖和,这才看向赤霄,“可有结果?”

在扬州待了这么久,赤霄对于王爷王妃之间的琴瑟和鸣已经习惯了。

他低声道,“禀王爷,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