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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啊。

姜梨想,接下来不会要出现什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了吧?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里,他在意的估计就只是他奇怪的性.癖被我发现了,所以才来这拦我】

【那他刚才所说的“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也包括我吧!!】

姜梨立马一激灵,拿过祁容敛的手帕,将它迭得整整齐齐,恭敬地递回去了给他。

“三哥,哦不是,三叔,我们过去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谁也不告诉,就算对我威逼利诱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说出口的,您老放心,以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以为自己这番话下去,他肯定满意了,说不定还会大度地放她走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越往后说,他的脸色反倒是越沉了起来,再不复刚才的温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凉得入骨。

“小梨,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慢声说着,手贴着纤细的后颈,俯下身咬住她的唇,姜梨被迫张嘴承受着他的侵.略,唇间的气息被夺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地喘着,眼里又爬上了薄薄的一层水光。

他带着惩罚意味地用着力,轻咬着她的唇瓣,克制地压下更进一步的欲.望,仅仅只是对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描摹,认真又细致地扫过每一寸,直到她眼角沁出了泪,才放过了她。

祁容敛指腹抹过她艳色的唇,自顾自地问:“我们这样亲吻的事实,也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姜梨懵了。

她转动着自己浆糊的脑子,下意识地回答:“也许,漱漱口就……”

说到后半截,看清他的眼神,她立马噤声,没再继续往后说了,因为她又被迫以物理方式闭嘴了,能说出来的只有唔唔声。

【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男人一副黑化了的样子,居然还搞强吻,是不是下一步就是要强制爱了啊啊啊no!】

【不过确实吻起来比上次带劲就是了……他吻技真是飞涨】

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修罗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只能放任自己的思绪乱飘,笨拙地响应他的吻,又在脑子里编着强取豪夺死遁逃跑的狗血故事,希望发完呆接完吻后这个危机能够自动解决。

看她这般的模样,他蓦地就消气了,那因为她要逃跑而生出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搂她入怀,轻轻拍着柔软的头发。

“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抱歉。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可以不理我、骂我、打我,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直到你满意为止,但不要逃避,可以吗?”

“我们好好地谈,总归能解决问题,逃避是最坏的解决方法。姜梨,相信我,只要你想,这件事情不会给你带去任何的负面影响。”

她安静地听着他推诚置腹的话语,心想,你错了,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可怜的二十亿已经胎死腹中了。

感觉他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暴君,甚至好像还很纵容她,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那你先转二十亿给我?”

他低笑一声,却也顺着她道:“我等下让人整理个人资产,不只是二十亿,都是你的。”

姜梨立马警惕地竖起耳朵,“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嗯,你很聪明。”他肯定地说,“等到我们结婚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再赚很多个二十亿。”

“你这话跟夸狗一样。”

她还没彻底从他是祁容敛的身份中转换过来,下意识地吐槽了句,随后又紧张地眨了眨眼,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化身暴君了。

【这家伙提这样的要求,不会是知道我贪财,所以想用钱来诱惑我和他结婚吧】

【不是啊,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一大通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不仅知道错在他,不仅没打算封我的口,甚至还想承认我们的关系。】

【所以他不仅喜欢上了我,还想和我结婚???】

【糟糕。玩大发了。】

【我根本就不想结婚啊!!】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说道:“你刚才是说我可以不理你,还可以自由惩罚你是吧?”

听着她心里想着的那些话,他压抑住心底冒出的不悦与强烈的躁意,回答:“可以。”

“那好,我现在要不理你了。我要自己回家,你别跟上来,在原地站着。”

她一步一步地往楼梯的方向挪去,十分谨慎地瞧着他。

他神色不动问:“你不打算领你中奖的三千万了?”

姜梨终于想起这茬了,拒绝道:“不要,一家小小的餐厅莫名奇妙地说我中奖要给我三千万,这一听就很有问题,说不定我领了就要陷入什么风波里,还有可能会被拐卖。”

她这人虽然爱钱,但还是取财有道的。

如果她是在彩票店里刮奖刮出的三千万,肯定想也不想地就领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先不说开餐厅的能不能有这么多现金流水,一家开餐厅的这么大气,本来就很不正常,她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真被这钱给迷花了眼。

姜梨踩下楼梯的第一阶,并不知道自己因为过于谨慎,反倒错过了真金白银的三千万。

“我真走了啊,你不许跟上来。”

她这样子就像是一只被吓到弓背飞机耳的猫,警惕地盯着人,一步看一步后退。

祁容敛依言没动,摩挲着他手里的打火机,表现得当真像是个守诺的正人君子。

如果他刚才没强吻她的话,那就更像了。

姜梨顺利地溜到了楼下,搭电梯离开。

本来还很生气的,又气又怕,可他现在的态度让她有点生气不起来,也怕不起来了。

但转而想到了在土里埋着的二十亿,姜梨的内心又坚定了起来。

在她心里,他现在犯的可是死罪!

等回到小区房里,姜梨瞧见了客厅放着的唱片机,想了会,还是将它细致地打包起来,联系刘特助,只说自己有东西要送给祁容敛,让刘特助派人来取。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从猫眼看清是祁容敛的生活助理后,她打开门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

之前她还纳闷,祁三这个在公司挂个闲职的少爷,哪里来的这么多助理,如今倒是真相大白,祁容敛那样的位置,助理上百个都不过分。

送走了人和唱片机,姜梨在沙发上悔恨地滚着,内心面临着巨大挣扎。

刚才祁容敛说要和她结婚,和她共享财产。

他身为祁家如今的继承人,算上各种资产,百亿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只要结了婚,她就真暴富了,可姜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她从没想过结婚。

姜梨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风筝,十五岁之前,被系在了一棵生机茂盛的大树上,无忧无虑地随着风飘。

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她成了脱线的风筝,往天空飞啊飞,飘得太久了,于是就成了一朵云。

由于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她不记得有关那场车祸意外的一切了。

后来她偷听到亲戚们聊天,说要不是因为她要求和父母去郊区新开业的水上乐园玩,这场车祸也不会发生。

那时她觉得,自己可能真和人说的一样,六亲缘浅,命带灾厄。

在那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姜梨的谐音太不好听,是将离,意为都将离去。

她所爱都会离去,拥有的总是无法长久,也许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纵使如此,名字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她不喜欢,但无法讨厌,更不会改名。

所以想来想去,她大概还是更想变成一朵金子镶成的云,没有牵挂,缺钱了就抖抖身上的金子下来花,不用担忧缥缈无定数的离别,自由快乐还富有。

姜梨晃了晃头,将自己从愈发消极的想法中拉了出来。

她并不喜欢沉浸在悲伤和自怨自艾里,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惨,但是世上很多人都不容易,惨的也不只是她一个。

她开了瓶冰凉的苏打水,靠在阳台边喝着。

说不定她的二十亿还有转机。

任务当时说明是让她讨好祁三,并和祁三订婚,那她现在意思意思地和祁三见几面,是不是也算在任务进度里?

姜梨不清楚系统到底是个什么判定,再次不停地在心里呼叫系统,只是系统跟死了一样,无论怎么呼喊都没影。

破系统到底哪去了,不会真把她放养了吧。

还是说她真的生出幻觉了,那银行卡里的五千块钱也是她幻想出来的。

系统没给自己反应,她做了一番思量,还是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力挽狂澜。

今早要到了祁骁的联系方式,姜梨直接打电话给他。

祁骁电话接得还挺快。

“姜梨,你下午吃饭的时候跑哪儿去了,你走了之后我小叔也走了,你俩在打什么谜语呢,不是说好要谈事吗。”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语气深沉地问:“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行啊,正好我俩来好好商量现在这情况,时间和地点你定就成。”

“好,我晚点定好发给你,但是你别和你小叔说,明天就我们俩见面,保密。”

“没问题,明天见。”

约好后,姜梨和公司又请多了一天假,总监知道她是关系户,批得十分迅速,出于表现关心的心理,随口问了句她为什么请假,姜梨搪塞说自己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总监挂了电话,不清楚她这到底什么情况。

姜梨这几次请假都是总裁办代替请的,可当初又是祁副总把她塞进来上班的,她到底是哪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