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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敛,我告诉你,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我就帮你这一次。”

她说着,将杯子递到他嘴边,杯沿压着他的唇,杯口的角度倾斜,浅琥珀色的液体跟着一同倾斜,浸润他的唇,喉结轻滚。

见他喝了,姜梨稍微放下心来,开始走起神。

她发现祁容敛穿着的是睡袍,领口很开,她能清晰地瞧见他胸口线条流畅的肌肉,很有力量感,看上去好像很好捏的样子。

当初在温泉庄园的时候,她就很想捏捏他手臂的肌肉了,可如今看来,分明是衣服里面的更好捏。

打住自己不由自主冒出来的不礼貌念头,姜梨并没有趁机伸出罪恶的手。

等到他将蜂蜜水喝光了,她将杯子放回小茶几,又走到他跟前。

只是这次她才走近,就被他那双手揽住了腰,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男人怀中,随后迎接的是落在她唇间的吻,他撬开了她的齿关,淡淡的酒精味和蜂蜜的甜在蔓延,她没有地方支撑,只能靠在他身上,他温度挺烫的,像个火炉一样。

他不再止于一个浅淡的吻,大手贴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顺着背脊。

姜梨不甘示弱,虎牙咬了他的唇角,她没轻没重,不小心就咬破了个口,血珠子漫出来,叫她迷瞪的眼霎时就清晰了些。

她想结束这个吻,他却没同意,仿佛感受不到唇上传来的痛觉,滚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后退的余地。

“小梨。”他大概是醉得很深,声音染上酒精与欲.色,说着喑哑的耳语,“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他们贴得很近,姜梨清晰地看见了,男人灰眸里的情绪,很深很深,深到叫她好像就要溺了进去。

她有些愣住,下意识抬起手,就这么地将她的手覆在他的眼上。

他应该是闭上了眼,柔软的手心被男人睫毛扎着,竟然是柔软的,又带着很强烈的存在感。

她轻轻地将唇贴在自己的手背,好像在吻他的眼。

两人都没动,任由呼吸蔓延,任由心脏跳动。

隔了安静的片刻,她低声开口。

“祁容敛,你别趁着自己喝了酒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动嘴也不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你还在考察期,而且我那个牛皮藓婚约还没解除,你别和我说你就喜欢顶着小叔叔的身份吧,变.态。”

他板着脸拍她的臀,声音严肃极了,“胡闹,我没有这种癖好。”

姜梨大惊失色地抬起脸,挣脱着飞快从他身上下来。

在地板上站定后,她光明正大地踩了祁容敛一脚泄愤,又立马抬腿走到门边,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出门跑掉了。

祁容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暗叹自己当真是醉得彻底。

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见到她。

姜梨没有立刻走,而是去了地下室找帕克。

地下室装着自动感应灯,由于过去的流浪生活,帕克是一只很警惕的狗,即使在睡梦中,它一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感受到隐约亮起的灯光,立马就醒来了。

它尾巴警惕地夹着,等到瞧清楚了人影后,几乎是立刻就换了个模样,尾巴飞快摇着,四腿驱动跑到姜梨旁边,连蹭好几下,嘴里还发出嗷呜一般的嘤咛声,大约是在抱怨姜梨好久没来看它了。

姜梨弯腰摸它,嘴里说道:“你别怪我,还不是怪你那个破主人。”

帕克没太听懂,只是歪了歪头,然后又嗷呜几声。

姜梨从它的反应中精准判断出来,它这是馋了。

“想吃我做的狗饭了吗?”她问道。

帕克立马端正坐好,眼巴巴地瞧着她。

“想吃啊,那我就做点给你吧,接下来我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了,给你吃顿饱的。你可得多劝劝你主人,让他着调点,要不然你未来就没狗饭吃了。”

她碎碎念地说着,带着帕克去到一楼,她在这里给帕克做过很多次饭。

厨房不给狗进,帕克每次都是乖巧地在外面等着,明明已经很馋很馋,却也只是趴在外头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双圆溜溜的狗眼就那样盯着她。

姜梨有点舍不得帕克。

如果她跨越不了心里的障碍,没能和他在一起,可能就无法和帕克再这样相见了。

毕竟祁容敛刚过完三十岁生日,他这个年龄,迟早是要成家的,如果她不答应,估计很快就会有别人,他这样性格和身份的人,总不会缺伴侣的。

帕克会有新的主人。

她皱起了眉头,决定不考虑这个可能性,顺其自然地过一天算一天,也许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她有一天能真正从过往的阴影走出呢。

趁着帕克开心吃狗饭的时间,姜梨悄悄地从大门离开,去到谭家。

她辞职这件事,明天谭家人肯定是会找她要说法的,她可不希望他们找到她的小区,那是她的秘密基地。

她简单冲澡后便睡了,明天是周六,当然是要一觉睡到自然醒养足精神,等醒来后再面对糟心的谭家人,给他们上演一出好戏。

天空压着黑,早晨下过场雨后才放晴,空气还含着水汽,往上看去,天是一片白纸。

姜梨慢悠悠地下楼,她起得挺晚,楼下没人,也没早餐。

她在冰箱里翻出了在里头冻着的小馄饨,简单地煮一碗汤馄饨。

等她差不多吃完,终于来人了。

邓曼如挽着谭父的手进来,即使两人已经抚有一女一儿,都上年纪了,平时也还是这么亲密,端的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见到餐厅里坐着的人,邓曼如温声细语地笑道:“小梨回来了?我刚还想要去找你呢,你去哪儿了,怎么打电话不接呢。”

“爸爸,邓阿姨,早上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谭父,她忍着内心的不适,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声音失落地说,“我心情不好,出去逛了,没有回来。”

谭父才没功夫关心她心情到底好不好呢,只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富贵荣华。

“我听说你辞职了?不过确实也不用去了,今晚我们就要公布你和祁骁的订婚婚讯了,到时候你和你阿姨好好学习礼仪,等嫁过去了祁家,安心相夫教子,比上班要轻松多了。”

姜梨摇摇头,她咬着下唇,表情挣扎,像是在隐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我在公司过得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工作,我也完全不想和祁骁结婚,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权,最开始我出车祸,你们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来说是我的父母,是,我当时很高兴,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家人。”

“可我万万也没想到,你们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直接给我找了个结婚对象,还要求我去祁家上班,就为了和祁骁接触,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结婚,我没有婚姻自由的吗?”

她情绪看上去非常激动,说到后面时的语气很痛苦,声音颤抖,字字控诉。

两人一直以为姜梨是个好拿捏的受气包,完全没想过她会在这时候爆发。

邓曼如皱起眉,递给姜梨一杯水,哄着她说。

“小梨,你别太激动,听我们好好说。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总得找个归宿,祁骁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他们家里条件也好,你嫁过去,后半辈子就是享福啊。”

姜梨没接过水,深深地望邓曼如。

“来的这里的第一天,我都听到了,原本你们想让谭诗月嫁过去,因为她不想,所以到了我头上。这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们好?牺牲我的想法和自由,你们这就是在害我,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她这话说得太直白太锋利,叫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谭父不舒服到了极点,直接撕破慈父的面具。

“姜梨,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亲爸爸,怎么可能会害你!结婚是你最好的选择,不嫁给祁骁那还有别人,我告诉你,这婚,你不结也得结!”

姜梨猛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你们不能逼着我结婚,我现在就收拾行李走!到一个你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她说着就上楼去拿东西,将自己关在房里。

找了一圈,她发现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有必要带的,这里没什么生活痕迹,必要的东西她都转移到小区了,除了床头上的几本关于恋爱的书。

她把两本比较薄的塞进书包里,再意思一下地装两件衣服,想去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人反锁了。

姜梨敲着门,喊道:“你们把我锁在这里面了?放我出去!我要走!我不结婚!”

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来了,但不是谭父和邓曼如,而是管家。

他将门打开,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以防姜梨跑掉。

“吴伯?你让他们让开,不要围着我的路,我要出去。”

管家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二小姐,先生说您这几天就先待在这里,保证好吃好喝的,等到时候出席订婚宴,你就能自由了。”

姜梨不可思议地说:“你们这是软禁,是违法的,快放我走。”

“我们也是听先生安排做事,二小姐也别为难我们了,你这几天就只能在这里。”

她没有挣扎,只是脸上又气愤又失落,想从保镖包围圈冲出去,但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生跑不过这么多人,还是被赌了回去,锁回房内。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小姐,你就好好待着吧,别折腾了。”

等门彻底锁上,姜梨一改表情,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手机和录音笔,检查了两台设备,确定录音都没问题,松了口气,立马备份到云端。

原先她还担心自己没办法被软禁呢,可谭明海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心急,还真让她得到了完整有效的逼婚罪证据。

姜梨哼着快乐的小曲,重新检查了一遍录音,一个人待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忽然就有点想帕克了,也不知道帕克的那个破主人酒醒了没有。

老狗东西。

昨晚居然敢那样子训她,她不过就问了句他是不是有当叔叔的癖好而已吗!

姜梨锤着床,决定把他的观察期无限期延长。

祁容敛,你完了!!

刘特助一级助攻!

*文中所提歌词来自:《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五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