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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痒的,被他这么说,她开始觉得有些隐隐地痒了起来。

他说:“你上次用眼过度后有好好休息吗,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下检查。”

“不用了吧。”她否定道,“我有好好补充叶黄素,眼睛不难受。”

等到脸上那温热的触感离开了,她再去看电视,那歌手的舞台已经结束了。

姜梨拿起遥控器,想往回调进度条,却又听到祁容敛问她。

“想不想去院子里遛遛帕克,它刚吃饱,需要运动消食。”

对帕克的爱迅速打败了男歌手,姜梨答应了,跑去宠物室找帕克,却发现帕克根本就还没有吃饱,还埋头在狗碗里细嚼慢咽。

“你不是说它吃饱了吗。”姜梨皱起了眉。

“应该是吃饱了,它贪吃,爱给自己加餐。”祁容敛喊道,“帕克,过来。”

狗碗里的狗头立马抬了起来,它明明才吃了个半饱,就被迫变成吃饱的状态,跟着俩人在偌大的院子花园里走来走去,来回捡了好几次飞盘。

被玩得不停吐舌头,帕克觉得自己这么卖力地配合,怎么说也得有一顿狗饭赏它,没想到帮它做狗饭的人类却走向了大门,好像是要离开了。

意识到姜梨要走,帕克立马在喉间发出不满的呜咽声,急切地绕着姜梨转圈圈,小心翼翼地扒拉着她的裤腿。

姜梨弯下腰去摸它的头,细声慢语地和它说着话。

“帕克看起来很舍不得你,要不再多留一会,和它再玩玩。”他漫不经意地提议。

姜梨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一直玩到接到了来自谭家的电话。

这个电话来得比她想象的要快。

姜梨非常清楚,即使有谭诗月帮她隐瞒,但早上的时候,她和祁容敛见了那个妄想娶她的人,还和他做了一番友好交流,那人回头肯定会大骂谭家一顿,谭家迟早知道她“越狱”了。

电话那端的语气非常友好,甚至还带着讨好。

“梨梨啊,你和祁总在谈恋爱,怎么不和爸爸说呢,你要是早说,我也不会干预你结婚嘛,这都什么年头了,肯定是自由恋爱最重要。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家?我让家里的厨子做了顿大餐,就等你回来了。”

姜梨:“好啊,我现在就去。”

【来得正好,我今天就要和谭家断绝关系,垃圾谭明海别来沾我边,我踢踢踢踹踹踹,垃圾人不配好好活着,滚出银河系】

祁容敛蓦地发现。

姜梨以前在心里骂他时,其实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她挂了电话,想和祁容敛说呢,他倒是先她开口。

“你去忙吧,我今天会一直在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打我电话。”

姜梨应好,告别了祁容敛。

走了十分钟的路抵达谭家,果不其然见到了谭父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他亲切地问候姜梨,嘘寒问暖,还给她又塞了一张银行卡,像是关系最好的父女。

邓曼如对她的态度倒是没什么变化,谭博去和同学一起旅游了,而谭诗月不知道是去哪儿了,没看见人。

如今已经没有和谭家维持关系的必要了。

先前之所以不和这家人计较太多,是因为姜梨还要靠谭家维持婚约关系,赚到二十亿。

但如今的二十亿早就不依靠谭家,能够证明谭家逼婚的证据也已经到手,当年原主走失和亲生母亲的事情也已经在调查中,姜梨懒得再这家人周旋。

注意到姜梨过分冷漠的态度,谭父有点着急。

“我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很喜欢去巴黎看秀的,要不这几天去办个护照和签证,去那边玩玩,有什么想买的就买下来,费用爸爸包。”

在今天之前,在谭父眼中,姜梨是一个能用来交易的昂贵花瓶,不用太多的关心,只要偶尔擦拭检查一下,确定瓶子没有灰尘、裂痕,保证能顺利出手就好了。

可自从接到了那个投资商的电话,谭父虽然被对方狗血淋头地大骂了一顿,原先约好要注入的资金也没了,他的心情却好得很。

那人在电话里可是说了,姜梨和祁容敛关系密切。

那可是祁容敛!

在祁容敛面前,祁骁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到自己借着女儿攀上了祁容敛这样的人物,谭父看着姜梨的目光愈发温和。

在他眼里,现在姜梨就是个活财神,他需要认真再认真地上贡,决不能得罪。

活财神对他说的看秀兴致缺缺,拒绝道:“不用了。”

谭父知道她肯定还是介意之前软禁的事情,索性咬咬牙放下面子,和姜梨诚恳道歉。

姜梨听完,没有说什么像是原谅之类的话,只是说:“知道了。”

她这态度,让谭父心里急得跟蚂蚁爬一样,愈发后悔自己先前冲动之下做出的举动。

要是他早知道她和祁容敛的关系,他说什么都不会做出之前的事情。

过了十分钟,谭诗月回来了。

她是被谭父的电话叫回来的,看见姜梨在客厅里,神情很震惊,但碍于谭父在,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恰好此时,忙碌的厨师们把大餐准备好了。

这是一顿海鲜盛宴,刚下飞机的帝王蟹、海虾、生鱼片和贝类等等,可以看出,谭父是真的下了本,这光是原料的价格都便宜不到哪儿去,确实够得上大餐的水平。

只是很可惜,她虾类过敏,其他蟹类贝壳类的海鲜也不能多吃。

餐桌上的氛围莫名沉默,一向喜欢出来打圆场的邓曼如都没怎么说话,光是谭父一个人说着热场子的话。

谭诗月沉默地吃着,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梨挑挑拣拣,吃了少量的蟹和贝壳,感觉吃了个寂寞。

注意到她没吃几口,谭父立马问她是不是不合胃口。

“我对虾过敏。”姜梨说道。

谭父立马让人去和厨房说,上几道没有虾的菜。

只是厨房里太吵,都是锅铲和大火的声音,厨子听成“做几道有虾的菜”,但厨房里的虾基本都上完了,只剩下虾头和小虾。

厨子图省事,干脆用这些煸出虾油,用虾油做了炒饭、拌面,以及虾油炒青菜。

上来的菜没有看见虾,姜梨放心地吃着,谭家厨子的手艺是一如既往的好,明明也没下什么佐料,吃起来却特别鲜甜。

她很喜欢鲜甜口,不知不觉多吃了些。

饭局的尾声,姜梨有点头晕,但没有多想,直接平地起惊雷开口。

“我今天以后就搬走。一开始不姓谭,以后也永远都不会姓谭。”

她不是询问商量的语气,说得很平淡,仅仅只是通知而已,通知他们说,以后她和他们再无瓜葛。

可惜了,要不是国家法律不承认断绝关系,姜梨肯定要在法律关系上切割掉谭家的。

财神才到家就想走,谭父终于彻底急了。

“梨梨,你这说的什么气话呢。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从今天起把你放最最重要的位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梨头更晕了,懒得和他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扯来扯去,冷声道:“不要对着我自称爸爸,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对不起这个称呼。”

谭父这下是明白了,姜梨在气头上,一时半会是原谅不了他了。

在商场待惯了,他知道什么叫做抓得越紧越得不到,得以退为进,让姜梨冷静一段时间,然后再对她嘘寒问暖,她缺少父爱,肯定很快就能原谅他。

他识趣地退了一个台阶,“好,我知道你还生气,你先冷静上一阵子,什么都好说。”

姜梨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还心存侥幸,她也没说什么,反正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会给他当头一棒。

到时候他就会很清楚,她要做的,不仅仅只是断绝所谓的父女关系。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饭局不欢而散。

姜梨回到房间,她发现自己漏拿衣服了,这里有几件衣服是祁容敛送给她的,谭家买给她的东西,她不会带走,但祁容敛给她的,她不可能留在这里。

上楼之后,她在自己房门口看到了谭诗月。

谭诗月抿着唇,欲言又止地看她。

姜梨感觉自己呼吸有点急促了起来,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姜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如果你想报复的话,我也不图你放过,你去做吧,不用顾虑。”

谭诗月说着,颤抖地闭上眼,深深地吐一口气。

“我不是报复,我要做的,就只是讨回公道而已。”不太理解她这般突然的转变,姜梨问她,“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谭诗月一向骄傲的脊背弯了些,她表情不再是往日的骄纵,几乎是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咬着下唇摇头。

“你,你就当我突然醒悟了吧。”抛下这句,她埋头踩着楼梯走了。

谭诗月说不出口。

她不敢告诉姜梨,今天本来要送到姜梨房前的午饭被人动了手脚。

今天中午的时候,她为了替姜梨掩护,想去到厨房给姜梨送饭,却见到管家往汤里加了东西。

能指使得了这件事的,只有谭明海。

她心里那座名叫父亲的高山,在那一刻,轰然作响,彻底坍塌。

不明所以地望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姜梨叹了一声,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打开房门,将那几件衣服找出来。

等到把衣服都装到袋子里,她从床上站起来,大脑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的温度迅速升高,浑身脱力。

这种熟悉的感觉,姜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急性过敏发作了。

她抓着手机,在模糊的视线中抬起手,眯着眼睛辨认通话按钮,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