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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立刻摇头,摇头之后,又迟疑道:“这么以为也可以,主要还是有些累了,想直接睡下,今晚就不打算泡澡了。刚刚我也已经和店里伙计说过,不用给我备水。”

封岌皱眉。

寒酥悄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有些事难以启齿,不能直说只能搪塞。

封岌皱眉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这是来月事了?”

寒酥愕然睁大了眼睛望向他。他怎么猜到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她以为封岌这样十几年征战沙场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事,或者说不会那么容易联想到那事。

封岌却欠身,伸手握住寒酥的手,将人拉到身前来。他将寒酥的手捧在掌中。她手上的温度总是比他凉很多,此刻更是。这一晚上大家都关注着老夫人的极度畏寒,却没人会知道寒酥也冻得不轻。

“第几日?”封岌问。

寒酥尴尬地咬唇,脸上泛红。她有一点懵,甚至觉得这不该是封岌这样的人该过问的事情。女子月事,男子总是很避讳,更何况封岌这样的大将军大英雄。

封岌抬眼望过来,寒酥迫于他审视的目光,像个犯人一样招供:“第二日……”

封岌点了点头,随口道:“最不方便的时候。”

寒酥难掩惊讶,弱声:“将军知道的可真多……”

封岌将寒酥拉过来,让她挨着他坐下。

“寒酥,我不是赫延王之前也是个普通人。”

寒酥看向他,不知怎么接这话。

封岌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很快又接了一句:“即使是现在,也是个普通人。”

寒酥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因为她完全不这么认为,他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他可太不普通了,是整个大荆仰望的存在。

封岌弯下腰去脱寒酥的鞋袜。寒酥皎皙的一双小脚落在封岌掌中,他深看了一眼,才舍得将她的脚放进铜盆里。

寒酥心口怦怦跳着,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连声音也微抖:“我、我自己来……”

她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封岌要给她洗脚。让封岌给她洗脚,她会觉得折寿。

寒酥轻轻挣扎,带起盆里的一点水花,水花溅在封岌的脸上。封岌略偏过脸,水珠沿着他冷硬的面颊十分缓慢地往下淌滑。

寒酥眼睁睁看着那滴洗脚水沿着封岌的脸颊往下淌,她吓得不敢再乱动。

封岌将寒酥的裙和裤往上挽抬,露出小半截小腿,免得被水打湿。然后伸手捧一些水拂泼在寒酥的脚踝。

一双皎足静踩不动,也会因为水面的晃动,而潋滟出五彩斑斓的光影。封岌伸手进水,指腹自上至下轻抚过她的足背,又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紧张并在一起的脚趾。寒酥人长得清瘦,一双皎足也清瘦,可脚趾却有着恰到好处的一点点圆润。

封岌的眼前突然浮现过往她足背上被他洒上一点白雪的画面。他将寒酥的脚轻抬,让她不再踩着盆底,而是踩在他掌中,反复拂泼着温热的水在她足上。

寒酥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锦被,整个身子都跟着发僵。以前也曾被他这样握着足亲昵,甚至做过更亲近的事情。可这次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被亵玩与被服侍洗脚,天差地别。

温热的洗脚水确实让她身体不再那么冰寒。她努力克制,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她盯着封岌,尽量用寻常的语气询问:“将军之前是不是只给老夫人洗过脚?”

却不想,封岌反驳:“我没给母亲洗过脚。那是父亲的事情。”

寒酥懵懵地,喃声:“他们感情真好。”

“我们感情也会很好。”封岌握着寒酥的脚踝,抬起她的足,将她湿漉漉的足底贴在他的脸上。

他望着寒酥,深沉的目光里带着灼灼的确信,和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宠爱。

寒酥怔怔迎上他的目光,眸光交汇交融,她不会觉得封岌只是将她的脚贴在他脸上,而是在告诉她他可以去踩他的脸。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荒唐。寒酥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别这样……”寒酥声音低低的。她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乱了。

封岌没逼她。他将她的脚放进水中,然后去抬她另一只脚握在掌中泼洗着。

寒酥望着封岌的侧脸,看着从她足底沾过去的洗脚水一滴一滴缓缓往下淌,渡过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沉沉坠落下去。

寒酥回过神来,赶忙往前挪了挪,手指蜷着捏住自己的袖口,然后用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水痕,小心翼翼又仔细地将他脸颊上的水痕都擦净。

她近距离地望着封岌的侧脸,他却并没有再转过来,认真给她洗脚,又十分自然地接受她给他擦脸。

好似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封岌给寒酥洗完脚,将她的一双皎足放在盆边踩着,要去拿棉巾。他人还没起身,寒酥踩在盆边的脚朝一侧滑过去,咣当一声声响,铜盆差一点被她踩翻,盆底连续几下磕着地面发出响动,里面的洗脚水泼出来一小半。寒酥掀放在膝上的裙子也掉下来,裙尾沾了水。

寒酥吓了一跳,赶忙规规矩矩地将双足踩在盆边,这才踩稳了。

封岌含笑望过来,望着寒酥的眼睛,问:“你慌什么?”

“我没慌。”寒酥反驳。

封岌笑笑没揭穿,他先将寒酥沾了水的裙摆重新掀挽到她膝上,然后起身去拿棉帕。

寒酥望着封岌的背影,悄悄舒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是心慌,是心乱。可是她不能心乱。她只是在演戏而已,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应该只是演的,为了让他不再找麻烦,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等他出征,一切结束。

可是……

有些事有些情如深渊一样惹人深陷。

寒酥突然拆了云鬓间的玉簪,隔着裙子在腿上扎了一下。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换来心里的冷静。

她必须冷静,她绝不允许自己演着演着,变得太入戏。

封岌已经拿了棉帕回来,他在寒酥面前蹲下来,捧起她湿哒哒的皎足,给她擦去上面的洗脚水。

寒酥压下心里的五味杂陈,只用温柔的表情望着他,继续扮演眷着他的模样,柔声:“将军也早些沐浴歇下,我回自己房间去。”

封岌抬眼,诧异看她。

只这一眼,寒酥立刻明白封岌今晚不会让她回隔壁的房间。寒酥轻轻摇头:“我身上不方……”

寒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封岌抱了起来,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说:

沈约呈咆哮:那是我的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