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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迅速开始对抽,一时间,整个球场都是他们抽球的梆梆声。

贺初秋起初还比较收敛,直到发现寒曜年能跟上他节奏后,动作迅速凌厉起来。

赛场上两道身影迅速移动,目光宛如猛兽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又迅速打出致命一击。

他们互相打着刁钻的角度,用力挥下一球震得对方手臂发麻,快速进攻打破对方防线……

他们明明没有对打过,此刻却仿佛配合了多年,无比默契。

球场旁,顾明哲看得热血沸腾,暗自感叹:“贺初秋水平确实不赖,竟然能和老寒打得有来有回。”

他撞了撞蒋奕肩膀:“蒋医生,你觉得他们谁输谁赢?”

蒋奕:“贺初秋。”

“你胳膊肘往外拐啊,”顾明哲不赞同,“那我赌老寒,他当年可打过美国大学生网球联赛,都是职业水平了。”

蒋奕目光落在寒曜年骨折过的那条腿上,没有说话。

中场休息时,寒曜年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一局。

球童进场捡球,寒曜年握着球拍返回休息处。此时室外气温只有几度,他后背和胸膛却已被汗水打湿,饱满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起伏。

在场的都是男人,哪里能听不出来不对劲?

顾明哲斜睨了他一眼,纳闷儿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禁欲的寒总怎么突然开始喘了?”

寒曜年拿起毛巾擦脸,淡定道:“你和贺初秋打一局试试,你喘得更凶。”

顾明哲不服气:“我当时虽然累,可没你喘得这么骚。”

寒曜年:“正常运动,无不良引导。”

说完,他拉开了衣服侧领拉链,露出下面饱满圆润的胸肌。

顾明哲:“……”

这还不骚?

蒋奕指了指左边,顾明哲转头一看,发现十米开外就是贺初秋,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有个美女给他送水,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顾明哲:“……”

突然又有些可怜老寒了呢。

“我在这边打球没事吗?会不会耽误工作?”贺初秋放下水瓶,问一旁的周清雅。

“没事,”周清雅摇头,“总编说合作基本谈妥了,甲方两位总裁也想和寒曜年加深关系,等会儿会安排葛轻舟过来和你一起打。”

葛轻舟和寒曜年?

贺初秋皱了皱眉,但以他的立场,没有拒绝的资格。

后半局葛轻舟也加入了战局,寒曜年那边出了个蒋奕,比赛开始前,四人站在网前一一握手,态度都很客气。

贺初秋和寒曜年握手,一触即离,寒曜年问:“这局加个赌注如何?”

葛轻舟抬眸看了眼贺初秋。

“可以,”贺初秋平静道,“寒总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寒曜年目光落在他左手,缓缓道,“我要你的护腕。”

贺初秋今天没有戴手表,取而代之是一个黑色护腕。

贺初秋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冷静,说:“可以。”

寒曜年:“你的要求呢?”

葛轻舟是甲方,贺初秋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葛轻舟想了想,说:“如果我们赢了,那就请寒总做东请我顿饭吧。”

他发言一向稳妥。

寒曜年皱了皱眉:“只请你?”

葛轻舟笑了笑:“寒总不敢?”

寒曜年看向默不作声的贺初秋,说可以。

这一局是贺初秋他们的发球权,贺初秋站在网前,斜对面是蒋奕,寒曜年在他正对面防守。

哨声响起,贺初秋左手背在身后,对葛轻舟做手势——发外球。

“嘭”的一声响,网球越过球网,落在寒曜年防守区域外侧。

寒曜年右跨步打回,然后贺初秋和蒋奕开始接球,球场迅速热闹了起来。

四人水平都很高,且铆足了劲儿,这次双打观赏性极强。

林静恩却皱起了眉:“我怎么觉得轻舟有点儿不开心?”

“有吗?”唐家瑞和每一个中年男人一样糊涂,“他不是打得很认真?”

“就是太认真了,”林静恩摇头,神情担忧,“他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这个贺初秋对他来说不一般。”

“那你撮合他们呗,”唐家瑞建议,“反正咱们儿子条件这么好,贺记者没道理不答应。”

“到时候再说吧,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林静恩摇头。

葛轻舟是她唯一的儿子,小时候还是个乖宝宝,只是后来越长大越神秘,有时候,连她也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球场战况逐渐焦灼,双方比分咬得很紧,经常是对方拿到一个球,另一方又迅速追了回来。

贺初秋连续打了几场,体力消耗很大,但依旧握着球拍,集中注意力盯着对面。

他抛起网球,打出了一个内发球。

这是蒋奕的正手球,但是蒋奕防守失误,寒曜年左跨步把球打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初秋看到他左腿闪了一下。

接下来几次抽球,寒曜年偶尔接一个反手球,动作都比正手球要慢。

应该是腿伤留下的后遗症,每次他迈开左腿时都有些迟疑,在左后方形成了破绽。

接下来打球时,贺初秋都尽量避开了他左侧。

葛轻舟却完全相反,他发现寒曜年这个破绽后,开始大肆进攻,频频得分。

明明是好现象,贺初秋却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最新一球结束,贺初秋叫了暂停,和葛轻舟换了个站位。之前葛轻舟和寒曜年是对角线,非常方便发起进攻。

位置调换,葛轻舟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后半局对方比分再次追了上来,只剩下微弱差距。

最后一球,葛轻舟打在寒曜年反手位置。比赛结束,他们以轻微的优势险胜。

贺初秋打了一下午的球,放下球拍时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汗水顺着眉心滴进眼睛,贺初秋抓起衣服擦了把汗,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寒曜年。

走路还算正常,肉眼看不出有没有问题。

“你心疼他了?”耳边突然钻进一道声音。

贺初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葛轻舟又问:“你们之前谈过?”

贺初秋:“……”

太直白了,甚至有些冒昧,不太像葛轻舟会说的话。

贺初秋收回视线,冷静道:“葛总,这是我的私事。”

“我知道了,”葛轻舟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又恢复到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这场球我打得很过瘾,合作愉快。”

寒曜年站在球网对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贺初秋他们离开,蒋奕这才走过来,面露担忧:“老寒,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寒曜年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和贺初秋早分手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蒋奕欲言又止:“我是问你的腿。”

寒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