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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门内外各有一道安检,还有人脸识别系统。贺初秋停在门口,对寒曜年说:“我的媒体证进不去。”

寒曜年:“可以进。”

贺初秋:“进不去。”

他上午刚来过,当时约了一个企业家做采访,对方想直接在酒店进行,贺初秋过来却被拦在门口。

寒曜年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推了下贺初秋后背,贺初秋往前一步,走到人脸识别机器前。

“滴——”

显示器上出现一个绿色的“√”,拦在面前的防护门自动打开。

贺初秋:?

他难以置信地进去,又回头看寒曜年:“我怎么又能进来了?”

寒曜年跟着他进来,说:“给你加了权限。”

贺初秋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一方面,他鄙视有钱人可以行使特权,上午他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哪怕对方秘书亲自下来接也进不去,只得变更采访地点。

但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也卑劣地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贺初秋心情复杂地上了楼,一路上见到了许多只能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大人物。还有之前在医院看到的央电集团领导,也非常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电梯层层往上,最后停在了中间楼层。穿过长长的走廊,寒曜年拿出门卡刷开房门。

贺初秋本以为寒曜年是和秘书住的套间,没想到里面只有一个大床房。

贺初秋脸色白了白:“你让我今晚睡这儿?”

寒曜年关上门,淡淡道:“我回来拿东西,今晚不住这儿。”

贺初秋:“那你住哪儿?”

寒曜年:“你不用管。”

贺初秋哪里不知道他住哪儿,最多就是找周成凑合一宿。但周成没有岛内住宿名额,只能住岛外的酒店,一来一回又要半个小时,现在都十二点了。

贺初秋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寒曜年,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好意。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没想到他竟是这么想的,寒曜年动作一滞,过了两秒后抬起头说:“抱歉,是我没考虑到这点,但我只想让你睡个好觉,并非让你因此就接受我的追求。”

“可你没必要这样做,”贺初秋皱眉,“我又不能给你什么。”

寒曜年:“你今晚睡个好觉,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不、不然你今晚留下?”似乎想补偿什么,贺初秋有些拘谨地开口,“已经这么晚了,你去岛外也要很久。反正床这么大,完全可以互不打扰。”

“初秋,你高看我了,”寒曜年摇头,“我们不可能互不打扰。”

贺初秋没反应过来:“什么?”

寒曜年垂眸看他,目光隐忍而克制:“我喜欢你,不可能和你共处一室还无动于衷。我绝对会对你做点儿什么。”

绝对会对他做点儿什么……

贺初秋一怔,霎时烧红了脸。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你怎么能……”

“晚安,祝你好梦。”寒曜年说完,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脚步声逐渐远去,贺初秋跌落在沙发上,懊恼地捂住脸颊,耳朵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贺初秋耳朵终于消了热度,他收拾心情走进了卫生间。

基础用品酒店都换了,刮胡刀用的寒曜年的,睡衣用酒店的浴袍将就,勉强也能对付一晚。

贺初秋关了灯,躺在寒曜年睡过的床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酒店已经换了寝具,但他还能闻到寒曜年的味道。

熟悉的苦涩木香包裹着他,仿佛男人厚实宽阔的胸膛。

困意袭来,贺初秋沉沉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寒曜年?”贺初秋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寒曜年去而复返。

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困倦的软绵:“你怎么回来了?东西忘拿了……唔……”

话音未落,他嘴唇被人狠狠封住。

寒曜年一言不发,仿佛一团安静燃烧的火,在黑暗中无声地亲吻他,沉默而炽热。

贺初秋被大火裹挟,好不容易才伸出双手想要挣扎,又被人握住手腕拉倒头顶。

寒曜年的手好热,拂过皮肤时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火种,再迅速剥掉他身上的浴袍。

微凉的空气吹过皮肤,贺初秋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粒新鲜的荔枝,经过一整个冬天的奔跑,终于被寒曜年握在手里。

12月的北国还是一片冰霜,岭南却已经可以吃到新鲜脆嫩的荔枝了。

荔枝外壳又红又脆,轻轻一捏皮就破开了,果肉白嫩,浸着水珠,是一场时隔数十年的久别重逢。

……

“叮——叮——”

贺初秋被一阵刺耳的闹铃吵醒,他在床上愣了好几秒,这才关掉闹钟,有些懊恼地捏了捏眉心。

他疯了吗?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贺初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光滑的触感让他为之一惊。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下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的睡袍去哪里了?!

抬头找了一圈,睡袍正可怜兮兮地挂在床尾,要掉不掉。

贺初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他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默默红了脸。

昨晚做这种梦就算了,竟然连睡袍都脱了!

好在这里只有他自己,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昨晚是个变态。

贺初秋自我安慰。

“咚咚咚——”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三道敲门声。

贺初秋睁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是“滴”的一声响,寒曜年开门走了进来。

“贺初秋,你醒了吗?”男人走到床边,微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再不起床要来不及了。”

贺初秋:“…………”

他死死埋在被子里,恨不得当场变成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