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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曜年规规矩矩站直了身体,正经了没两秒又伸手扯他书包,再次黏了上来:“去图书馆怎么不叫我?没想到我男朋友竟然一个人偷偷复习,明天记得叫我。”

贺初秋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寒曜年,表情认真起来:“寒曜年,我有话要跟你说。”

寒曜年愣了愣:“什么?”

贺初秋正准备开口,身后有电瓶车经过,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寒曜年猛地拉着贺初秋躲进了巷子里。

贺初秋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嘘,”男生粗粝的大手捂着他嘴唇,低声道,“你妈妈回来了。”

贺光琴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人,她把电瓶车停在墙边,开门走了进去。

寒曜年的手又冰又大,骨节硬邦邦的,硌得人肉疼。贺初秋好不容易才掰开他的手,刚喘了一口气,又被寒曜年低头堵住了唇。

这一吻太过突然,打得他猝不及防。

贺初秋睁大双眼,被迫仰起头,接受了他这几乎是粗暴的一吻。

过了好一会儿寒曜年才松开唇,靠在他身上沉沉地喘息:“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好想你。”

“寒曜年,”贺初秋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我……”

寒曜年却不给他继续的机会,亲了他一口就跑开了。

男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贺初秋站在原地,沉默着。

第二天早上,贺初秋去国图门口排队。他顺着队伍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寒曜年,这才小心翼翼地排在了队伍后面。

他今天换了套寒曜年没见过的衣服,也没背书包,而是拎了个帆布袋,帽子围巾口罩一样不少,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就不信,这样寒曜年还能找到他。

然而下一刻,他肩膀突然“啪”的一声响,寒曜年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

“找了你半天,怎么裹得这么严实?”说完,他宝贝儿似的从羽绒服里掏出一个肉夹馍,催促道,“快吃,很快就冷了。”

贺初秋愣了愣,压低声音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寒曜年一把摘下他的口罩,把脑袋凑到他帽檐下,认真地注释两秒,笑着直起了身:“玩什么呢?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情趣吗?”

贺初秋:“……”

他低头咬了口肉夹馍,软烂的肉汁和柔韧的面皮在口腔里混合,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

队伍陆续前进,他们随着人群进入自习室,一上午都没有说话。

直到中午午饭时间,寒曜年坐在餐桌对面问他:“你什么时候帮我弄?”

贺初秋正在喝汤,差点儿没被他呛到。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迅速看了圈周围,确定没人听见,这才小声道:“弄、弄什么?”

寒曜年有些莫名:“你脸红什么?我说文身。”

贺初秋:“……”

他推脱:“我手还没完全好。”

“还没好?让我看看。”寒曜年说着,一把撩起了他的衣袖。

之前的红痕已经消失了,皮肤上只剩下一片冰蓝的雪花,干净又纯洁,却让人忍不住想弄得黏糊糊,湿漉漉。

寒曜年低头看了好几秒,他想亲吻这道文身,但忍住了。店里有监控。

在岛上开荤后,寒曜年几乎每晚都会梦见贺初秋。

偏偏贺初秋回来后就不找他,让他越发煎熬。

一整个白天,寒曜年都被撩得心痒难耐,尤其是贺初秋认真写作业时,男生表情冷冷,握着笔的手干净白皙,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风情。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闭馆,寒曜年就把贺初秋哄进了洗手间,还没来得及做点儿什么,没想到又遇上了同班同学。

班长热络地给他们打招呼:“你们也来自习啊?”

寒曜年“嗯”了一声,表情冷冷的。

贺初秋:“家里吵。”

“我家也是。”班长是个话痨,喋喋不休地吐槽起了自家的亲戚。

寒曜年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耐。

班长说了一大通,终于停了下来,又问:“要一起吃饭吗?吃完我想再去书店自习。”

贺初秋还没开口,寒曜年就摇头:“不去,我们晚上回家。”

班长没有过多纠缠,挥挥手离开了厕所。

一旁,贺初秋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实在不太擅长处理这种自来熟的人。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寒曜年莫名有些焦躁,难道是已经知道了?

贺初秋心脏沉了沉,他本打算今天分开时再说,但如果寒曜年已经察觉,那不如就……

此时洗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贺初秋呼吸轻了轻,试着开口:“寒曜年,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曜年拖进隔间,“咔哒”一声,寒曜年落了锁。

贺初秋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寒曜年沉沉的脸。直觉告诉他,寒曜年现在有点儿不对劲,下颌紧绷,呼吸沉重,落下来的视线炽热得要命。贺初秋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他刚一挣手腕,寒曜年就抓住他双手,沉沉的吻落了下来。

厕所隔间昏暗狭窄,大门没关,远远还能听到走廊的脚步声,再往外就是学术圣地,贺初秋却被寒曜年堵在门后接吻,有一种几乎是偷情的刺激。

呼吸逐渐被剥夺殆尽,贺初秋双腿阵阵发软,几乎快要维持不住站姿。寒曜年一把搂过他的腰,低头加深了这一吻。

和第一下的急躁不同,这一回寒曜年要吻得缠绵得多。

他细细地雕琢,亲上去又恶劣地抽离,呼吸缠着呼吸,似乎有意要让人难耐。

在贺初秋忍不住想要主动时,他却故意躲开,偏偏不让人如意。

贺初秋被钓到半空中,生起气来:“寒曜年,你……唔……”

寒曜年重新吻住了他。

一个个实实在在、热热辣辣的吻,贺初秋被寒曜年搂在怀里,口腔被彻底打开,每一个柔软的角落都无所遁形,被迫接受寒曜年的洗礼。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仿佛急速缩短。他们躲在这狭小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

漫长的时间过去,贺初秋终于重新找回神智,寒曜年停了下来。

这样长时间的接吻,对他们来说都有些不好受。

贺初秋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伸手去推寒曜年,身体却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

寒曜年顺势拉过他的手,低头亲吻他手腕的刺青:“忍你一整天了,今天早上看见你,我就想扯下口罩狠狠亲你。”

贺初秋红着脸骂他:“寒曜年,你个变态。”

“小变态,”寒曜年轻笑一声,又低头咬他嘴唇,“明明是你把我变成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