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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秋掏出手机拍照,正准备发出去又突然愣住,有些失望地停下了动作。

“嗡——”

仿佛心有灵犀,他手机突然振动,贺初秋收到了一张图片。

雪地里坐着一只雪白的猫咪,不苟言笑,高贵又漂亮。

“哇~~好可爱的猫咪!”贺晨希兴奋地凑了过来,“小叔小叔,这是你朋友捏的吗?”

贺初秋喉结滚了滚,点头:“是。”

贺晨希捧着小狗和手机里的猫咪过去PK,大获全胜。

两个小朋友凑到一起分享雪人,贺晨希踩着泥泞的积雪过来把手机还给他,好奇道:“小叔,这是不是在我们门口拍的呀?”

他们门口?

贺初秋接过手机一看,发现小猫脚下确实是他门口的台阶。

“你朋友给你送过来的吗?”贺晨希眼睛亮了起来,跑过去就要开院门。她个子不高,踮起脚尖好不容才取下门栓。

“别——”

贺初秋想制止她,贺晨希却已经把门打开,冷风吹了进来。

贺初秋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想要逃避。

门外却没有人,只有台阶旁边放着只雪捏的猫咪,猫咪下方,有一道离去的脚印。

贺晨希睁大了眼睛:“小叔,你朋友呢?”

贺初秋抬起眼,巷子背后隐去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没有勇气查看,垂下眼说:“不知道,可能离开了。”

贺晨希:“那我们要把小猫带回家吗?”

贺初秋闭上眼,点头:“带回去。”

贺晨希笨手笨脚地蹲下身,正要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小肉手,却被贺初秋制止。

“我来吧。”

贺初秋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把雪做的小猫请回了家,和他之前捏的小狗一起放在了窗台上。

大年初一,家人惯例要去庙里祈福求好运,贺初秋有些感冒,被独自留在家里休息。

院门关了又开,贺初秋以为是谁忘了拿东西,没放在心里。

贺初秋再次睡过去,迷迷糊糊中,一只温热的大掌探进被窝,他身体突然被强制开机。

起初,贺初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和寒曜年在一起后,他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

他身体本能地往对方靠近,直到对方动作越来越大胆,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贺初秋猛地睁开眼,看见寒曜年正坐在他床边,一只手探进被窝,动作。

贺初秋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地抱着被子往后躲:“寒曜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寒曜年穿着件学院风羊绒衫,一副优等生的乖巧模样:“我跟阿姨说,我来和你一起学习。”

贺初秋:“我可没有同意!”

寒曜年伸手探他额头:“阿姨说你感冒了?有发烧吗?”

贺初秋别开脸,表情很冷:“不关你的事。”

寒曜年收回手,若有所思:“果然在发烧,怪不得摸起来那么烫。”

“寒曜年,”贺初秋开口赶人,“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立刻从我家出……唔……”

话还没说完,他本人低头堵住了嘴唇。

贺初秋张嘴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口腔里扩散,寒曜年却没有松开,反而趁着他张嘴加深了这个吻。

“寒曜年,你松开——唔——”

硬而热的物体进入,贺初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是两户人家合住小院,共用厨房和厕所。贺初秋家人离开了,隔壁人家却还没走。老房子隔音不好,贺初秋能听见隔壁亲戚过来串门,孩子们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突然间,有小孩儿被贺初秋窗台上的小猫小狗吸引了注意,趴在墙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雾蒙蒙的玻璃上印着两个小脑袋,隔着一层纱窗讨论他们的雪人。

“寒、寒曜年……”担心被人看见,贺初秋紧张得浑身发抖,他伸手推人,却被寒曜年抓住手腕按到头顶。

简陋的床板经不起他们折腾,被压得咯吱咯吱响。

玻璃窗外,两个小朋友被动静吸引,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没礼貌,盯着人家窗户看什么呢?准备出门了。”大人走了过来。

贺初秋吓得睁大了眼,寒曜年却故意恶劣。

贺初秋咬住下唇,死死克制住喉咙里的声音。

“我听到了,”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里面有声音。”

“哪儿有什么声音?”大人看了眼,随口道,“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了,可能是风吹的吧。别看了,再不出发来不及了。”

小孩儿被大人带走,贺初秋劫后余生,又被潮水淹没,狠狠咬上了寒曜年侧颈。

他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力,寒曜年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又混不吝地拉开衣领,笑着说:“宝贝儿竟然这么热情?”

贺初秋又伸脚去踹他,好不容易才挣脱,又被寒曜年抓住脚踝扯了回来。

“贺初秋,你要记住,当初是你勾引的我。”寒曜年反手抓着他手腕,小腹紧绷,人鱼线两边冒出大股大股的青筋,“凭什么你说不喜欢了就能分手?没那么容易的事。”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贺初秋已经记不清这样过了多久。

狭小的房间里充满了他们的气味,但凡稍有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贺初秋浑身酸软躺在床上,身体布满牙印,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寒曜年的痕迹。他累得像块儿被过度使用的海绵,却还是被寒曜年反反复复,持续开机。

时间从清晨来到正午,然后是下午,期间贺初秋被寒曜年抱着草草喂了顿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此时的寒曜年陌生得让人可怕,乖学生的外表褪去,露出他阴沉嫉妒的内里,他发疯地占有贺初秋,连吃饭期间都不让他有任何逃离。

当贺初秋再次恢复意识,夕阳穿过窗户斜斜照在床上,黄昏来临。

时间很晚了,家人们随时会回来,偏偏他和寒曜年还一片狼藉。

贺初秋不敢赌运气,伸手推他:“寒曜年,我家人快回来了。”

“所以?”男人按着他后背,眸色沉沉,表情冷戾。

贺初秋闭上眼,狠心开口:“寒曜年,别让我恨你。”

寒曜年停下了动作,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然后他离开贺初秋的身体,坐在床边开始穿衣服。

贺初秋缩进被子,把身体蜷缩成球。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寒曜年穿上大衣,垂眸看向贺初秋蜷缩的背影,“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不会再回来了。”

贺初秋指甲牢牢嵌进掌心,竭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寒曜年呼吸沉沉,期待着最后的转机。

被分手后这几天里,他一直在寻找致使贺初秋和他分手的外因,双方家长,老师威胁,甚至是第三者的参与……可周围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或许的确如贺初秋所言,他只是厌烦了他。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寒曜年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他终于接受宣判,失望离开。

关门声响起,贺初秋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

他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逛庙会、出门祈福的人,一路堵车,贺光琴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他们吃完饭才回来的,贺光琴拿着打包盒进屋,说:“秋秋,我给你带了晚饭。”

贺初秋“嗯”了一声,声音又涩又哑。

贺光琴一听声音就不对劲,进屋一看,贺初秋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额头烫得要命。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贺光琴自责不已,“早知道该带你看看医生。”

“妈妈,”贺初秋抱着她的手,借着生病发泄委屈,“我好难受。”

她儿子懂事得早,上初中后就像个小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脆弱了。能这么和她说话,想必是难受得不行。

贺光琴心疼极了,伸手去扶他:“起来,妈妈带你去医院。”

“不去看医生,”贺初秋躲开他的手,软绵绵地摇头,“我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贺光琴没有强迫他,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初秋说没有。

贺光琴给他热了晚饭,又盯着人吃完退烧药,她本想再说点儿什么,但看贺初秋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那里。

整个春节贺初秋都病恹恹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安静下来,就会盯着窗外的小猫咪发呆。

今年是个暖春,春节还没过正午气温就升到了零度。

雪做的小猫一天变得比一天小,终于有一天贺初秋醒来,发现小猫化了。寒曜年也彻底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