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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黎羽怜不好意思道,“我其实一开学就注意到你了,但是在教室我不敢和你搭话,我偷偷去看了每间宿舍的宿舍表,也没看到你。原来你是外宿的。”

……

陈缘知发现,黎羽怜的实际形态,其实更像一只容易受惊,喜欢窝在自己的领地里的小兔子。

简而言之,有点怕生也有点社恐的乖宝宝。

但不知为何,这只小兔子在陈缘知面前,总是显得格外活泼。

班级座位的更换完毕,也意味着小群体的变动。

“陈缘知。”

陈缘知顿住了脚步,回头,朱欢寅站在不远处,长发凤眸,身边站着目光冷寂的谢槿桦。

“有事吗?”

朱欢寅看着她,面色古怪,“你和姜织絮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分开坐?”

陈缘知,“是老师的安排。”

“那你们不会和老师说的吗?”朱欢寅眉间折出焦心的痕迹,“就去跟吴名旭说你们想继续坐呗,这有什么难的?”

陈缘知虽奇怪于朱欢寅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但她想了想,挽起一个温和的笑容,还是照实回答了,“是因为,我和织絮都觉得没有必要。”

她和姜织絮的关系很奇妙,虽然彼此间话不多,很少唠家常小事,但陈缘知却觉得,她和姜织絮的羁绊已经很深。

她们偶尔谈到对一些文学作品的理解时,总是对彼此的见解首肯心折。如山鸣谷应,寥寥几语便诉尽衷肠。

有一种关系叫君子之交淡如水。陈缘知莫名觉得,无论她和姜织絮身处何方,她们都会在心里为对方保留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陈缘知不想和别人描述,因为她知道大多数人不能理解。

“算了,你们自己都不在乎,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朱欢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红黑色AJ踩的哐哐响,扬长而去,“等你的姜织絮被孙络抢走了,我看你后不后悔!”

谢槿桦回头看了一眼陈缘知,对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说了声“抱歉”,面无表情地跟着朱欢寅走了。

陈缘知看着走廊外的树,秋风萧瑟了许多,落叶打着旋轻缓地飘落。

朱欢寅说的也不算错。

自从姜织絮和孙络同桌后,孙络就开始和姜织絮熟了起来,陈缘知经常可以看到姜织絮和孙络聊天,两个人一起笑出声。

陆茹叶也因为姜织絮和孙络熟了的原因,开始经常来找姜织絮聊天,三个人加上毛维娅,齐敏睿,张纤章等人,经常是下课时班里最吵最热闹的一个区域。

之前体育课,姜织絮都会和陈缘知一起走,两个人离班级的小群体远远的,坐在一处石椅上,从穆夏聊到雪莱。

现在体育课,孙络会一直带着姜织絮和她的小团体玩,六七个女孩子围在一起聊天,里头又多是性格张扬的人,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而陈缘知每次望去时,都会发现姜织絮看上去很开心,她捂着嘴,眼睛弯成弯月,面上像绽开了花一样。

陈缘知站在不远处,身边的人换成了黎羽怜。

黎羽怜似乎并不关注孙络她们,“你以前是哪个中学的呀?”

“信雅。”

“啊,你也是信雅的!”黎羽怜惊道,“那你入学成绩肯定也很好……”

“没有,我只是刚刚过线而已。”

“嗦嘎(原来如此)。”黎羽怜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忽然抬头道,“那你认识蒋欣雨吗?她也是信雅的。”

蒋欣雨就在不远处,她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的POLO衫,没有穿校服,头上别着的丸子针发夹衬得她更加玲珑可爱。

她和几个女生站在一起,不时有班里的男生路过和蒋欣雨说笑,蒋欣雨都会扭头报以灿烂的笑容。

陈缘知顿了顿,“不认识。信雅有两个校区,我们可能在不同的校区。”

“噢噢。”黎羽怜摸了摸头,“我也有朋友在信雅读书的,她说蒋欣雨在初中部很有名,我还以为你也认识她。”

陈缘知想起了谢槿桦上午临走前跟她说的话——

“别靠近蒋欣雨。”

陈缘知听了这话后,其实是很惊讶的。

班里的女生派系经过一个月后,已经基本成型,以孙络为首的小团体,人数居多,几乎都是个儿高会打扮的fashion girl;

而以蒋欣雨为首的小团体,人数则偏少,多数是外形朴素的乖宝宝。

这两个团体之间的矛盾细说来,主要是因为刚开学的班干选举,齐敏睿和蒋欣雨一起竞选宣传委员,但齐敏睿身为经验丰富的一方却落选了。

同时,蒋欣雨还很讨班里男生喜欢,上次广场举行颁奖典礼,蒋欣雨的椅子都是班里男生帮忙搬下去又搬上来的,除了有对象的女生外,班里的女生基本上都是自己搬自己的。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招来了孙络她们的厌恶。

姜织絮某晚和陈缘知一起下晚自习时说,“我听茹叶说,毛维娅,孙络和齐敏睿经常在宿舍骂蒋欣雨,长相打扮媚男,装可爱,绿茶得要死。”

“尤其是齐敏睿,她说像蒋欣雨这种女的就是表子,长得又矮又丑,也就成绩能看,她说班里男的都瞎了。”

除了两个对立的小团体之外,还有一些边缘人,两个团体都不加入,独自行走。

比如陈缘知。

班级小团体的形成几乎和宿舍是重合的,比如以孙络为首的fashion girl团体,几乎都集中在孙络住的A302;而以蒋欣雨为首的普通女孩群体,则多数住在A303。

陈缘知一开始以为,朱欢寅和谢槿桦住在A303,还都那么讨厌孙络,应该是因为和蒋欣雨站同一边的原因。

可谢槿桦对陈缘知说的那句话,颠覆了陈缘知原来的想法。

原来谢槿桦和朱欢寅也是游离在两个团体以外的边缘人。

陈缘知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许,朱欢寅和谢槿桦是看在她是同类的份上,想拉陈缘知一把吧。

所以,蒋欣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平日里冰冷面瘫的谢槿桦,对她说出那样的忠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