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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重压之下, 符彭阳张了张口,忽然一下泄了气,念不出台词来了。

“啊啊啊, 让我缓缓。”符彭阳抱着脑袋哀嚎了两声, 为什么和邬声对戏的压力会比和谢知斐对戏还要更大啊!!!

“当我第一眼看到沈惊淙时,我该摆什么表情?”符彭阳头疼欲裂, “我现在是萧和光,我心里恨极了这个魔头, 我还记挂着生死未卜的梅如雪,厌恶、痛恨、焦虑……”

符彭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邬声, 又看了看谢知斐。

抱臂站在一旁的谢知斐忽然走到邬声身后,当着符彭阳的面将手碰向邬声的脸,贴上去的那一刻,邬声下意识抬手想要隔挡,被谢知斐一下抓住。

谢知斐很快放开,他用手固定住邬声左看看右看看的脑袋,问符彭阳:“你看到他的第一眼, 是什么感受?”

符彭阳愣了愣,邬声则是眨了下眼睛。

谢知斐的手很大, 一只手就能将他的脸完全罩住, 放在他脸边, 存在感十足。

他也很好奇谢知斐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眼的想法吗?”符彭阳拍了下大腿, “想起来了,那不是围读会吗?第一眼看到他,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扮演沈惊淙的演员。他还戴着口罩我就知道!”

“夏芷也是, 当时是围读会上,我去和你们聊天, 她好奇坏了,想和声声说话又不敢说。你知道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的效果吗?真的,整个剧组的人眼睛都黏在你们身上。后来……”

被谢知斐抬眼一看,符彭阳忽然卡顿了下。

谢知斐松开了手:“后来?”

“后来有次碰见他摘口罩,我就想,完了,我在这个剧组没得混的。”符彭阳说着,激动地抓起邬声的手,“感谢你一直戴着口罩,这是对我的一种仁慈。”

邬声有些不习惯被这么热切地抓着手,他往后缩了缩:“还……还好吧。”其实他戴口罩的时候也不多,大多数时候在剧组里都做好了妆造,戴着那张半月形的面具。

符彭阳说话有些直接,邬声倒是还好,听了并没有多伤心,毕竟他因为长得太过离奇挨过的骂已经够多了,符彭阳这种只把他的脸当一种新鲜事物的语气在邬声这里算是温和。但他看了眼谢知斐,不知道谢知斐什么心情。

谢知斐轻咳了一声,点了点符彭阳的肩:“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聊一聊。”

他往窗边走,符彭阳跟了上去。

邬声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有些紧张起来。

要教训符彭阳吗?!

还是说……

这是要单独授课是吗?有什么授课是他不能听的!!!

等离邬声远一点了,谢知斐看着符彭阳,皱了皱眉,眼里浓云一瞬堆积。

他太不喜欢总是想方设法出现在邬声眼前的符彭阳了。

但真正开口后,他还是对符彭阳说道:“大脑的反应需要时间,来自外貌的冲击感是最早的,萧和光是一个内心想法摆在脸上的角色,你第一眼见到邬声的心情,就是他第一眼见到沈惊淙的心情。”

符彭阳恍然大悟,歪过头去看了邬声一眼,又回过头来说道:“所以我看呆了就行吗?”

“……不。”谢知斐道,“第一眼惊艳,看的是脸,第二眼痛恨,看的是面具——他意识到了沈惊淙的身份。”

谢知斐:“视线的移动点从上到下,从看着沈惊淙的眼睛到他脸上的面具,移动过程中,情绪要发生相应的变化。你对沈惊淙的第一印象决定了观众对他的印象,情绪的递进很重要。”

符彭阳点了点头,感觉谢知斐对于沈惊淙这个角色的塑造还是挺在意的。

谢知斐又道:“为了保持住惊艳感,建议你平时少看着他。”

符彭阳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这话由谢知斐说出来可信度似乎特别高。

于是符彭阳又点了点头。

“我好好琢磨琢磨。”符彭阳忽然好奇起一件事,“对了,谢老师,那你呢?”

“我?”

“你看到邬声第一眼,心里在想什么啊?”

符彭阳有些好奇,谢知斐是公认的娱乐圈神颜,看到邬声,会不会感受到一种被威胁感?

“在想什么……”谢知斐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忘记了。”

“哦哦。”忘记的意思要么是真的忘了,要么是不想告诉,符彭阳能分清这点,不再多问。

他们回到邬声身边,邬声一双眼睛来回在他们之间扫,一脸的欲言又止。

见邬声好像特别在意他和符彭阳说了些什么的样子,谢知斐道:“和他说的话,都会告诉你的。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

邬声满意了。

看来他给谢知斐修过水管的交情还是要比别人深厚一些的,符彭阳有小课上,他也有。

这一次回来,接着再对戏,符彭阳的状态就好多了。

萧和光离开丰城山后,在山下遇到了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

这两人是望剑宗的长老,将黄衣少年与梅如雪失踪的账都算在了萧和光的头上。

萧和光虽然赢下比武大会,但也身负重伤,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就是盯紧了这个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

两人来势汹汹,萧和光重伤未愈,正有些难以应对之际,头顶却传来一道声音。

“多日不见,你们望剑宗的倒是更无耻了一些。以多胜少,以老欺弱,多少有些胜之不武啊。”

三人纷纷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红衣少年站在树枝上,纷杂的树枝掩映间,众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肩头站着一只鸟。黑黢黢的一只鸟,几乎要和树丛中的阴影融为一体。

“谁在那儿?”

“别多管闲事!”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出言警告。

少年肩头的鸟突然叫了一声。

是一只乌鸦。

“真是不巧,我的小宝贝饿了。”少年道,“我要给它找点东西吃了。”

乌鸦以腐肉为生。

少年此话一出,底下几个人都感受到了杀意。

等少年落到地上,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看清他脸上的面具,脸色一变。

“三更斩!”他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飞快说道,“走!”

九转佛掌:“不和他斗!”

八荒老人:“将这小子留在这,他难逃一死,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

两人欲走,寒光却在他们面前一凛。

不出几招,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死在沈惊淙的剑下。

“看什么看?”杀了人后,沈惊淙对重伤躺在地上的萧和光说道,“难道你也想被拿来喂鸟?”

萧和光捂着伤口,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力气,颤颤巍巍站起来:“沈惊淙,是你,沈惊淙。”

“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惊淙。”

萧和光将剑指向沈惊淙:“梅如雪在你那儿?你将她藏在什么地方了?”

沈惊淙道:“我手上的冤魂多了去了,我哪记得她在什么地方?”

说完他拍拍肩头的小乌鸦:“在它的肚子里也说不定。”

萧和光怒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我杀了你!!!”

听到萧和光这句话,沈惊淙只是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忽然停住撸鸟的动作,看了萧和光一眼,不无可惜地说道:“以你现在的本事,你还是回去练练再来吧。”

“我等着那一天。”沈惊淙微弯眼睛一笑。

说完,沈惊淙便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消失在了林间。

这一场对戏下来,符彭阳和邬声只是念台词而已,就出了一头的汗。

谢知斐也把剧本收了起来。

刚刚邬声和符彭阳对戏,他让他们把对戏的范围给扩大了一点儿,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参与进去的角色。

他帮他们扮演了一下九转佛掌与八荒老人。

邬声显然是被谢知斐一人分饰两角的操作给秀到了,和符彭阳对完戏后,满心都想问谢知斐是怎么做到的。

符彭阳问:“我们要不要继续再对一遍戏?”

和演技好的人对戏有一种特别爽的感觉,能感觉到自己的演技也进步神速,虽然说压力也真的大,但效果是很好的。

符彭阳还想再对戏一遍。

结果,还没听到邬声的回答,他的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一转头,是甄柯和娄金良两人站在他身后。

甄柯道:“再过一个小时有你的戏,怎么还不去做妆造。”

“我想和邬声提前对对戏。”符彭阳捂着脑袋,“下午不是要拍我和他的对手戏了吗?”

甄柯:你那两只大大的眼睛难道看不出来,邬声现在有话想和谢知斐聊吗!

甄柯咳了咳:“刚刚你们对戏我看到了,效果不错。你现在赶紧去做妆造,又不是非要一条过,下午等妆造做好,演员都就位,更好入戏。”

“好吧。”符彭阳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甄柯又对邬声和谢知斐说道:“我和导演去盯片场,就不打扰你们了。”

打扰?打扰什么?娄金良满头问号。

等走开一段距离,娄金良问:“我们在那多说几句话,不算打扰吧?”

甄柯道:“当然算啦!他们是搭档!搭档!你该把时间留给他们自己琢磨。”

娄金良:“你是不是又在乱嗑什么?”

甄柯道:“我觉得我不是乱嗑,我可以给你分析一下其中的逻辑。”

娄金良:“……”

“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谢知斐会这么照顾邬声,都是因为邬声是被知言娱乐重点培养的新人。”娄金良道,“不过随你去吧。”

不影响拍摄就行。

甄柯也不理娄金良。

娄金良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不影响他嗑就行。

想到这,甄柯给符彭阳发了条消息。

[在邬声的戏份全部杀青之前,你不要和他在一起玩太多啊,你的主要问题是和邬声太熟了,总是找不好入戏之后的状态]

娄金良扫了一眼甄柯的屏幕,说:“过分了啊,你不能因为自己嗑某一对,就约束演员之间的交际吧?”

“哪有。”甄柯把消息发送出去,“符彭阳是容易将在戏外对一个演员的喜恶带到表演中的人,要是他和邬声的关系太好,总是入不了戏,你能想象到时候你在片场要NG多少次吗?”

“……”也对。

娄金良一时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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