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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见状心里默默祈祷霍成厉等会能从天而降,要不然苏疏樾这劲头,一定是不找到他不罢休,火堆丛里都要走一遭。

霍成厉,霍成厉,霍成厉……

苏疏樾脑海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咬破了唇也没察觉。

在她心中霍成厉一直是个定时要死的人,他会风光几十年,然后被新政府除之而后快。

明明是个会死的人,但想到他可能会葬身在身后的那场爆裂里,她就喘不过来气。

他不能不可以现在就死。

“苏先生我们快到了。”一路上担心着苏疏樾跳车,见终于能看到火车的影子,司机重重松了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下一刻又提了起来。

车外一片漆黑,他专注在前路没发现,侧面小路在树影的遮挡下窜出了一辆车。

漆黑的小轿车只开了小灯,司机加速前想甩脱,正巧对方窗户打开。

“是我。”

隔着车窗,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声音飘散在风里,隐隐约约的就像是一场幻觉。

司机欣喜地停下车,苏疏樾直直的看着窗外,却忘了下车。

这时她才尝到了嘴边的血腥味。

“怎么开的那么慢?按时间你们应该到定下的地方。”

霍成厉皱着眉,没有半路遇上他们的惊喜,看了一眼车内隐在阴影里的苏疏樾,就斥责地朝司机道。

“是我耽搁,请督军处罚。”

不是说话的地方,霍成厉微微颔首便道:“先往前开。”

“是,督军!”

不过司机车还未启动,苏疏樾那边的车门便开了。

“怎么了?”

光线不强,苏疏樾坐在车里,霍成厉只能透过车窗看到她的轮廓模样,看不见她的神情。

她下车了,霍成厉才看到了她嘴角的血迹。

“嘴上是怎么了?磕到了?”霍成厉透着煞气的目光射向司机。

“苏先生这是看到了炸/弹的声响,担心督军怕督军出了意外,生生咬破了唇,要不是我拦着,苏先生还打算跳车倒回去。”无辜被捅了眼刀子的司机迅速解释。

在这两句话的功夫,苏疏樾已经走到了车边,把霍成厉从副座里面拉了出来,换到了后座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身上还有火/药的味道,浓郁的危险感只有紧紧的把他抱住才能抵消。

苏疏樾抱得很紧,霍成厉盯着怀里的黑脑袋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把她的头挖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嘴。”

苏疏樾摇头不让,脸往他的胸膛贴的更近。

霍成厉胸膛的心跳逐渐加快,抬手揉了揉苏疏樾的发丝:“我说让你等我,我就会来,别怕。”

苏疏樾没应话,呼吸的声音安谧绵长,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到了地方,火车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隐约能听到硬座的乘客稀疏的怨声,不知道火车是给什么车让轨道要等那么久。

霍成厉抱着苏疏樾上了火车。

怀里的女人小小一团窝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脆弱急需呵护的小宠物。

火车上依然是单独的包间,霍成厉轻轻拍了拍苏疏樾,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睡一觉就到盛州。”

苏疏樾紧抱着他不放,他自然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不过刚靠在靠枕上,一直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

腿卡在他身体两侧,毫无预兆的伸手脱他的外衣。

霍成厉没拉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看到嘴角带着血痂的女人,表情认真专注的为他解扣子。

外套脱掉,苏疏樾还有继续脱他衬衣的意思,柔嫩的手指碰触肌肤,霍成厉虽有预感,但手覆盖了上去:“你在做什么?”

“不是说好,让我检查。”

霍成厉眸子闪了下,才想起走之前他跟她说的那句玩笑话。

火车行驶哐当哐当的声音在荒野回响,偶尔听到几声车厢内婴儿半夜醒来啼哭。

“你要看?”

霍成厉松开了手,低哑的声音比起拒绝,更像是邀请。

“嗯。”

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掉男人衬衣,触碰到灼热的肌肤,苏疏樾的手指一寸寸的摸了过去。

从胸膛到小腹,霍成厉身上的肌肉越来越紧绷,在苏疏樾环抱摸他身后肌肤的时候,苏疏樾明显能感觉他的呼吸粗重许多。

除此之外,某样有力东西威胁性地抵着她。

不过就是这样,霍成厉的双手依然垂在两侧任由苏疏樾检查。

苏疏樾用手指一块块辨认他身上的伤疤是新是旧,从肩胛骨顺着到股沟,手往前搭在了霍成厉的皮带上。

小腹紧绷的肌肉蒸腾出濡湿的汗水……

“要是检查没有受伤怎么办?”霍成厉喉结滑动,他可受不了再刹一次车。

苏疏樾没有答话,用行动告诉了他该怎么办。

霍成厉覆上了苏疏樾的唇,舌尖尝到了她唇上的血腥不由皱了皱眉:“先上药。”

“不用。”

“什么药都不用?”霍成厉哑着声开口。

“嗯……”

苏疏樾帮助霍成厉做了选择,强忍的闷哼吞食在两人的唇齿间。

铁轨似乎年久失修,火车的颠簸一上一下,忽重忽轻,重时如狂风骤雨,把人震得在抓紧铁杆咬紧唇瓣,轻的时候如同羽毛挠痒,让人想靠在爱人怀里轻声呢喃。

等待了一路,苏疏樾对时间的概念模糊了起来,分不清跟霍成厉抱了多久,最后一次霍成厉吻完她清理两人,苏疏樾攀在他的臂膀上,疑惑地看着他。

女人雾蒙蒙的眼睛又乖又媚,霍成厉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们要换车。”

“换车?”苏疏樾扫了眼车窗外的漆黑,天都还没有亮,离盛州自然还远。

“下一个站会搜查,三分钟后我们下车。”

苏疏樾有些怔,看了看霍成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

本来还朦胧的神志顿时清醒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

霍成厉扬起唇,愉悦的笑声溢出嘴角:“当然是因为你的热情感染了我,我也想做。”

“……”

霍成厉把苏疏樾的乱发别在了耳后:“没有说你饥渴意思。”

他这句话还不如不说,苏疏樾脸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再红几分,半点都不想面对天亮以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