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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说完那些话之后,池渊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只是在她下车之后平静的叮嘱她晚上回去记得泡点蜂蜜水,整个人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个反应在闻桨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但话已至此,池渊不可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他们之间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完全摊开来说。

闻桨下车之后,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默不吭声的池渊,斟酌着开口询问:“池总,我们现在回去吗?”

池渊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司机:“……”

周程不在车上,司机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司机快要忍不住开口问第二遍的时候,突然听见后排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回去吧。”

“好的。”

司机如逢大赦,忙不迭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半道上,池渊接到肖孟的电话,又让司机转道去了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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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孟这大半年来在分公司做了很多漂亮又成功的项目,肖老爷子特准他提前结束历练,回到溪城的总公司任职。

今晚算是一个小型庆功宴,他在旧梦叫了一圈人,就连整日呆在剧组拍戏的唐越珩也特意请了假来捧场。

池渊到的时候,两个卡座已经挤满了人,肖孟特意在自己手边给他留了个位置。

他坐过去,一旁戴着棒球帽的唐越珩伸手从桌上拿了杯酒放在他面前,“还能喝吗?”

池闻两家的慈善晚宴唐越珩也有所耳闻,他之前也参加过类似的晚宴,猜测池渊晚上估计已经喝了不少。

“没事。”池渊解了袖口的扣子,将衣袖往上卷了两道,端起酒杯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

“……”

酒过几巡,大家都喝得偏多但又不想散场,肖孟索性去楼上开了个包厢,叫上一伙人去打牌。

池渊和肖孟、唐越珩还有程家的小公子程勉坐了一桌,包厢里有人抽烟,烟雾缭绕。

程勉要给池渊拿烟,池渊虚手挡了下,眉目在青白的烟雾中有些虚幻和模糊,“我不抽烟。”

“哦对,我给忘了。”程勉笑着收了手,给唐越珩和肖孟拿了烟,状似无意提起,“我听说池闻两家合作的新项目得到上面的——”

他话没说透,但在桌的人都明白。

池渊敛眸看着手里的牌,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笔直的锁骨线条,喉结微凸,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上下滑动,“只是政策鼓励,其他的还是要按照规章条例来走流程。”

“是吗。”

“不相信?”池渊抬眸觑着他,随手丢了一张单牌出去,笑意微懒,“那我可没办法。”

程勉笑着打哈哈,“没有没有,我当然相信。”

肖孟是池渊下家,接了他的牌,也跟着打圆场,“哎哎哎,今儿出来就是消遣,能不能别提工作上的事情?”

程勉顺着台阶下,过了肖孟的牌,唐越珩接牌,桌上没人要,他随手丢了个三带二。

正巧对上了池渊的牌,他丢了对三带二,又甩手往桌上丢了四张九,轻轻松松赢了第一局。

如果说这只是第一局也就算了。

谁知道接下来一个晚上,池渊的牌永远好到爆炸,甚至还有一局打了桌上三个人一个春天。

闹哄哄到后半夜,站在牌桌旁围观的人看到池渊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笑着打趣道:“池总今天怕不是在女朋友那里没得到好处吧?”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本来就是句玩笑话,说话这人也没想到正好就撞到了枪口上。

话音刚落,池渊脸色就变了瞬,但随即又挂上那副云淡风轻的笑,没有接这句话。

不熟悉的人只以为他是不在意,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是生气的表现。

肖孟轻咳了一声,随便打着哈哈把这个话茬给掀了过去,又打了几圈后,他借口说时间不早,自己先撤了场,让剩下的人随便玩随便喝,帐他买。

肖孟走,唐越珩池渊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撤了。

包厢里有人捕捉到池渊刚刚那几秒的情绪变化,指责刚刚哪壶不提开哪壶的人,“你有这开玩笑的时间,能不能去多了解了解池家这位在感情上的八卦?”

有人迫不及待问:“什么八卦?”

“这位早些时候不是传和闻家那位感情不和导致联姻失败,现在两家又在一起合作,你觉得他在情场上能讨到什么好处?”

众人恍然大悟,撞枪口那位悔不当初。

……

从包厢出来之后,肖孟在一楼卡座附近碰到以前项目上的合作伙伴,停下来聊了几句,池渊和唐越珩先一步走了出去。

凌晨的闹市街区依然人声热络。

旧梦对面是一家二十小时的便利店,他两在路边站了会,见肖孟一直不出来,去了便利店买水。

晚上的便利店只有一个员工值班。

唐越珩压低了帽檐,跟在池渊身后快步走了进去,两人站在货架旁挑挑选选,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轮廓。

唐越珩觉得肚子有些空,拿了水又从冷藏柜拿了两个饭团,等加热的间隙,站在店外和池渊聊天,“你和闻桨出问题了?”

“没出问题。”池渊捏着矿泉水瓶,脚边映着两个人的影子,“也不是出问题,就是她想和我保持距离。”

“保持到什么程度的距离?朋友?还是前未婚夫?”

“……”

“实话实说,合理猜测而已。”

池渊回身将手中的水放在车前引擎盖上,整个人往后靠着车门,眉目间拢着一缕烦闷,“合作伙伴的距离。”

唐越珩抬了抬眉,“和你说件事。”

“嗯?”

“我和宋嗔在一起之前,她也有说要和我保持在雇佣者和被雇佣者的合法关系之内。”提到喜欢的人,唐越珩以往有些冷淡的眉眼在不自觉中软化下来,“后来我想了下,还是换个其他的合法关系比较牢靠。”

池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跟宋嗔求婚了?”

“还没,但也快了。”见话题突然扯歪,唐越珩啧了声,笑了起来,“聊你的事呢,别八卦我。”

池渊这几天难得听见喜事,跟着笑了起来,拿起矿泉水跟他碰了一下,“提前祝你求婚成功。”

“谢了。”唐越珩回便利店取加完热的饭团,出来继续前面的话题,“我没什么建树性意见给你,但就一个问题,你喜欢闻桨吗?”

“不喜欢我跟你在这说屁话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心的,但就是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心里了,舍不掉也放不下。

池渊以前几乎不碰感情的事情,因为他讨厌失控的感觉,而感情却又最让人失控。

可面对闻桨,他对这份失控却又乐在其中。

唐越珩几口解决完一个饭团,“那就追呗,管她说的什么保持距离的屁话,死缠烂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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