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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不久后,池氏官微发了一封声明,再次澄清了和元意的关系,并且和元意方提出解约。

在声明的末尾,池氏还决定向八卦爆爆爆以诽谤、言论捏造和散布谣言等行为提起诉讼。

声明一出,引起众方哗然。

池渊没有去关注这些,回到办公室还没坐几分钟,又让周程安排车离开了公司。

他去了闻宅。

之前在来公司开会的路上,池渊给闻桨打了电话发了消息,但全都和昨天一样,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池渊有些担心也有些气恼,总觉得自己辜负了闻桨的信任,虽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别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池渊不敢保证闻桨会不会生气。

在去闻宅的路上,池渊已经做好了闻桨生气的准备,也想好了到时候该怎么办该怎么说,但是他没想到会跑了趟空。

闻桨去平城出差了。

容姨早起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老人家显然没有了解网络的习惯,眉目一如既往地和蔼,“七点多就走了,说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过去处理,工作事情我也听不懂。”

池渊抿了下唇角,没有再问什么,陪着老人家坐了会,便起身告辞又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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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在平城还留有一部分产业,上半年的时候分公司在市二环拍了一块新地皮,用来筹建新楼盘。

这半年来项目进展顺利,不出意外今年可以开盘。

昨天夜里,工地负责人想要在年关阶段赶工程进度,让工人夜里加班,没想到出了意外,搭建在楼层外围的脚手架突然崩塌,导致数十位工人意外从高层坠落。

三名工人当场死亡,另外九名仍在医院抢救。

闻桨一早接到秦妗电话,连忙订了机票飞平城。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连着开了两个视频会议,手机上消息电话不断,忙到转不过神。

下了飞机之后,闻桨在分公司负责人的陪同下直接去了医院,先去看望了去世工人的家属。

去世的三位工人都是家中独子,是丈夫也是父亲,家属和亲友情绪激动,场面混乱不堪。

闻桨还没说话,其中一位工人家属的妻子突然情绪失控,猝不及防冲到闻桨面前扬手挥了一巴掌。

等到被旁人拉开之后,她彻底瘫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诉嘶吼,带着对往后生活的绝望和无助。

秦妗瞧着闻桨脸侧迅速冒出的指印,忍不住想要上前说些什么,闻桨拦了下,带着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闻总……”秦妗欲言又止。

“没事。”闻桨深吸了口气,“走吧,去看看受伤的那几位工人。”

……

等到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闻桨顾不着脸上的伤,带着一行人人回了分公司大楼。

事出突然,闻桨早上在接到消息之后,并没有同意分公司提出封锁消息的意见,反而让他们主动发了道歉声明。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鸡蛋如果有了缝,那么在往后就会引来无数只苍蝇。

既然这样,还不如在鸡蛋最开始出现缝隙的时候,直接将鸡蛋砸碎了处理干净,然后再换一个让苍蝇叮不到缝隙的新鸡蛋。

事情的进展比闻桨想象中还要顺利些。

在抵达平城的第二天,闻桨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公开道歉,并且在会上提出会妥善安排后续事项以及相关赔偿。

发布会结束之后,闻桨又去了趟医院,告知受伤工人的家属闻氏会承担治疗期间的所有费用,另外还给了他们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至于去世的三位工人,闻桨不仅亲自登门道歉,还以个人名义出面替三位工人在平城西郊买了三块墓地。

除此之外,赔偿金和其他安排一样未落。

事情处理完成之后,闻桨并没有立马离开平城,而是留在分公司整顿内部环境。

对这次事件所有涉事人员进行层层惩处。

在平城的最后一天,恰好是分公司的内部年会,往年闻桨是不会出席的,今年正巧碰上免不了被邀请出席。

这几天闻桨在分公司雷厉风行的做派让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有些提心吊胆,闻桨自己也清楚,这也是她出席年会的主要原因,毕竟松弛有度的处理方式才能将员工对企业的忠诚度最大化。

闻桨没有在年会上停留太久,喝了几杯酒之后便离了席。

在回酒店的路上,秦妗照例和闻桨汇报第二天工作安排。

末了,她不动声色地提了句,“池总那边前两天和我联系了一次,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闻桨沉默了一会儿,说:“暂时先不要和他透露我的行踪。”

“好的。”秦妗从后视镜看了闻桨一眼,想起在来平城那天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回到酒店之后,闻桨胃里有些不舒服,秦妗从包里翻出胃药给她。

吃完药之后,闻桨去了浴室洗澡,秦妗打电话给前台,让她们送了一份白粥到房间。

之后便留在房间替她收拾行李,按照计划,她们本该在今晚返回溪城,但闻桨临时提出参加年会,秦妗又将机票推迟到了明天下午。

闻桨洗完澡出来,秦妗已经收拾好行李,桌上摆着一碗白粥和几样小菜,她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不想辜负秦妗的好意,最后还是吃了小半碗。

秦妗离开之后,闻桨起身走到窗前,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了会,忽然有些怀念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

那会儿虽然忙碌,但至少每一天都是充实的,不像现在,忙碌到失去了自我,成天戴着面具,做事之前永远讲究结果计较得失。

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闻桨仍旧觉得这就像一场梦,恍惚且不真实。

房间里的温度有些低。

闻桨没有在落地窗前站太久,很快就关灯回了卧室。

困意来得猝不及防,但闻桨睡得并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但很快又长大了,身边很多人出现又消失,化成虚幻的光。

闻桨试图去抓住什么,但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回。

池渊出现的很突然,在闻桨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梦里追着她走了很远的路。

等到闻桨回过头的时候,他却又不见了。

梦里开始有很急促地响声。

尖锐又刺耳。

闻桨猛地惊醒过来,从梦里回到现实,耳边却依然能听见那道响声,好像还在梦中。

她抬手揉了揉脸,缓过那阵心悸,伸手将旁边响个不停的手机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