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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于是又开始七嘴八舌道,“赵大志他长得确实很有迷惑性。”

“不去当明星,当什么警察啊……”

“明星得陪富婆,咱赵队那性子,能咽下那口气?”

“蓉蓉啊,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千万别看上那个赵大志,他是要等着立贞洁牌坊的人,你可跟他耗不起!”

许蓉蓉笑道,“什么贞节牌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正说着,张建亭大叫道:“赵队!!”

众人回头,只见烧烤的缭绕烟火中,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休闲的黑色夹克,黑牛仔裤,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像是潮牌一样。无他,只因为他的容貌太过出众,黑黑的眉眼还带有一种忧郁的气质,一个普通的烧烤摊被他一走,愣生生走出T台的效果来了。

别说这些天天和他见面的刑警们见了要在心里感慨一句“赵队真是穿个破布都人模狗样的” ,就连旁边吃饭的其他桌的客人见了,也在偷偷打量、议论纷纷。

赵大志走到桌边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腰子呢?”

看呆了的许蓉蓉赶紧回魂,带着羞赧的笑意把腰子摆在他面前:“师父,腰子。”

张建亭调笑道:“赵队,你这腰子又用不上,吃它干嘛?还是留给我们吧!”

大家哄笑起来:“小亭子,说得好像你用得上似的!咱赵队想用随时用!”

赵大志平时不办案子的时候,还是很和善的,也爱说些俏皮话,所以此时对他们的打趣并不在意。他恹恹地吃着,含混道:“站了一天,腰疼。”说完他又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叫他“师父”的女孩, “你是许蓉蓉。”

“是!”她欣喜地说道。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迟疑地又移向另外一个女孩,“唐胜男?”

“是!”唐胜男端起酒杯来,“赵队,我敬你一杯!”

许蓉蓉也被提醒了,忙站起身来,“对对,赵队,敬您吧!”

“……”赵大志端起酒杯来抬了抬算是意思到了,也只喝了两口,对女孩子们道:“我觉得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随便喝点就好了。”

他似乎是累极了,之后全程都没有怎么说话,周围的人开玩笑也好,许蓉蓉有意挑起话头给他也好,他都一句话结束。最后,他似乎是吃饱了,站起身道:“跟老板说记我账上,我先回去睡觉了。”

“诶诶,好的,赵队,明儿见。”众人摆手。

他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算是别过。

赵大志走了,许蓉蓉脸上的喜色却没走,反而问道,“你们还没说,赵队为什么要立贞洁牌坊呢!”

胖哥说道,“嗨,还不是为他那个前女友。”

另一头老马也搭话道:“为了前女友守身如玉!你说他该不该立个贞节牌坊?”

“前女友……”她重复了一遍。

“我也是听他之前的朋友说的哈,你就那么一听吧,赵大志那个前女友,比他小八岁你想想,他喜欢人家喜欢得不行,这不,都耗到三十了,还不找女朋友呢!”

许蓉蓉震惊:“赵队都三十了?看着顶多25!”

“那都是假象,他就是天天板着个脸不爱笑,所以脸上皱纹少,哈哈哈!”

“而且啊,他特讨厌别人提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当面问他。听说他内女朋友,跟有钱人跑了,把他甩了。还有个小道消息,他那个前女友嫁给咱们市的前首富高靖了,今天婚礼!”

许蓉蓉蹙起了眉,小声道:“高靖不是都五十多了么?”

“谁说不是呢,八成是等着老头早点死,好做富婆呢!”

“那赵队这眼光可真不怎么样。”许蓉蓉秀气的眉毛簇了起来。

“那倒也不是。”张建亭神秘道,“我见过那姑娘的照片,天仙似的,说真的,赵队站她旁边,都不够看了。那种人,咱们普通小老百姓娶了也看不住的。”

老马开玩笑道:“那我不信,能比咱们警花蓉蓉还好看?”

张建亭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许蓉蓉没有了再继续攀谈下去的心思,她在心里轻声说道,赵队值得更好的……

~

夜很凉,赵大志一个人孤独地向家走着,眯着眼,似乎随时能睡过去。

单位去年终于给他分了房子,位置也不错,至少没偏僻去郊区。但是守着那么一个大房子,他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住宿舍,听着那些新来的小警察打闹,聊天,虽然吵,但是让他感觉自己至少是活着的。

但是今天不能回宿舍,他的母亲来看他了。

手机里母亲的短信已经快要爆炸了,他却没有心情看,知道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罢了——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女朋友了。女朋友好照顾你,你这天天吃饭不规律,回头又该胃疼了。】

【房子我看了,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你也该好好装修一下,我可以来帮你盯着。以后要是结婚了,总不能叫人家看你住个毛坯房!诶,本来杭州的房子都给你买好了,你这孩子……】

【当刑警太危险了,你又有头疼的毛病,要不还是离职吧,你继父说,要在杭州开个新公司,做it,你不是学过嘛?去练练手】

【你也该常回家看看你妹妹,血浓于水……】

他走到小区的楼下,感觉身上沉甸甸压着人难受,再多迈一步都要走不动了。他坐在花坛边,拿出了一根烟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着。

和李秋也分手的第一年,他学会了抽烟,而且抽得很凶。

后来又开始戒,才发现戒烟比抽烟难多了。

李秋也,大概就是这香烟吧!或者说是大烟更合适?

——上瘾的时候人像是在天上飘着,做梦都会笑醒,累极了看看她的照片,就跟吃了蜜似的甜进心坎儿里。可要想戒掉时,却是钻骨剥肉似的难受,戒不掉不说,还让自己少三层皮。

四年而已,其实也不算久,他有时候压根记不得她的长相,有时候她又在脑海里鲜活得好像能蹦出来似的。春末还有点冷,但是他却无知无觉地坐了好久,久到手一僵,香烟掉在了地上。

他正要弯腰去捡,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猛地一抬头,他看到不远处的花坛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人正看向他。

——是李秋也!